卷一:緣起無聲  六、紅塵一曲為誰明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1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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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我們無辜的謝清河謝白癡顯然對這些還真是一張白紙:“無殤公子是誰?”
    “虧你竟也有不知之事。坊間傳聞,無殤公子驚才絕豔,一見傾城再見傾國。誰都不知道他從何而來,隻是一年前突然以一曲《碎紅樓》奪了無數少男少女的心。甚至連當朝宰相徐恩更是千金以求而不得見,最後悻悻然而歸。此後,無殤公子杳無音訊。沒想到,沉浸一年之久竟然在這煙花柳巷之地重現。”藍衫公子邢皓邊解釋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哦,真的很美?”謝清河顯然對這個被傳的神乎其神的無殤公子很是感興趣。
    邢皓知道此時的自己想的是其他的事,但是他還是回答了謝清河的提問:“據說美不可言。”
    “據說?”謝清河對這個據說顯然很是不滿意,這也能據說?
    邢皓很是有耐心地為謝清河解釋著:“因為那次無殤公子是以半麵白紗出現的。”
    謝清河直接怒了:“邢皓,你耍我呢!都沒看過真麵目,就說美?有病!”
    邢皓卻並未予以理會,看著台中央,仿佛想要看穿誰的存在。
    “他是男的?說到底也不過隻是一個男寵而已。”夜如豔朱唇輕啟,涓涓如流水的聲音自喉間而出。
    聽著夜如豔話裏的鄙夷,邢皓終於將目光轉回了夜如豔身上不悅地說道。
    “如豔姑娘,不要隨便給人扣上莫虛有的名頭。無殤公子當時一曲被驚為天人,並不是在這無聊的場合裏,也不是因其形貌。當時柳城上屆琴瑟和鳴曾有軒瀾大波就是因他而起。”
    說著邢皓眼神淩厲地看了夜如豔一眼,打從心底不願任何人詆毀他。
    “不過,邢將軍,就算男的長得再怎樣漂亮,那也隻能玩玩,永遠登不了台麵,永遠也不可能長久,不是?”
    可是邢皓顯然不這麼認為。
    “若可求得與他相伴一生,這將軍之位不要也罷,我也心甘情願,可惜他從不正眼看過我。”
    聽著邢皓話裏的惆悵,謝清河很是疑惑,那個無殤公子真有那麼大的魅力,竟然讓這個風流倜儻,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邢大公子戀戀不忘:“你口中所說的是無殤公子?”
    邢皓但笑不語,仿佛剛才的惆悵隻是一個錯覺。看邢皓這樣,謝清河百分百肯定不是無殤公子了:“你見過無殤公子的真麵目?”
    “若他放下身段,恐怕無人能夠拒絕的了。”那個記憶深處的他,那個倔強的他,邢皓想起來,心就一陣抽痛,完全沒有了剛才的紈絝,不由撫上心口。
    “那可不一定,這邊就有現成一個。”謝清河對於自家主子的冷淡那是很有信心的。
    邢皓當然明白謝清河話裏的意思,隻是掃了一眼冷焰不置可否:“也許。”
    “那是當然”。謝清河拍著胸脯保證,可是發現人家邢皓眼神都吝嗇給一個,直直盯著台上拉下的帷幕,又有些不確定邢皓心中的那個人是不是無殤公子了:“他真讓你那麼在意?不過,身為祁國的將軍,你不準備抓我們?不怕我們在祁國做出不利的事?”
    “若你們出了這個門,我自然會抓你們。”
    “哦?還怕我們砸了無殤公子的場子?真是感人啊!”
    對於謝清河的挑釁,邢皓不打算說什麼,正如謝清河說的,他的確不願在這裏砸了柳夢桜的場子。哪怕身為祁國將軍又如何?
    默認就代表了承認,於是,謝清河覺得自己是完全無法理解的:“不過,也是,祁國現在一盤散沙,要倒是遲早的事。像你們七王爺多有先見之明,直接棄了朝堂。”
    聽見謝清河的話,邢皓不由收緊了手臂,他無可否認這個事實,家國天下事,他對國永遠無法割舍,這是深深刻在祁家男兒骨子裏的。縱然自己再心痛又如何,他們祁家一生肝膽忠烈,注定了隻為祁國而生,也隻會隨祁國而亡。所以,自己無論如何再喜歡這個人,既然一開始就注定不可得,所以就永遠在遠處默默注視著就好。他的旁邊有七王爺守著就好了。
    謝清河對於邢皓的做法很不屑:“既然喜歡就搶過來。”
    可是邢皓卻沒有回答他:“這大概是我最後一次見他了。本想以為即使來了這裏也不一定碰得到他的。能再看他一眼,真好。”
    “他一曲就讓你癡迷成這樣?”謝清河真的是完全想不通的,一曲就讓眼前這人深陷,未免太誇張了吧?
    可是邢皓卻打算繞過這個話題。
    “我已經答應他不會再出現在他麵前,所以我已經上書永駐邊疆。可是,心裏仍然放不下。”
    謝清河還想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能讓這樣的男子就此屈服,就聽底下一陣喧嘩、往下看,隻見無殤公子一襲白衣勝雪,半掩的輕紗,隨著步子的邁開而自然而然飄飛,精致的下巴若隱若現。出塵的氣質,讓人移不開眼。眼角輕挑,眼裏的笑溢滿眼眶,舉手投足間的灑脫,將寧靜與不羈兩種矛盾的性格發揮得淋漓盡致,卻不讓人有違和感。這是一個絕對吸引人眼球的人。
    “是箏啊!”
    謝清河聽到邢皓一聲仿佛來自遠古的歎息,方回過神來,然後發現自己竟然看一個男人看傻了。
    “你會彈什麼?”邢皓自言自語道,最後的名字依舊沒有脫口,隻是無聲的呐喊著。
    謝清河也很期待,隻見無殤公子走至正中,將手中的箏放下,就毫不猶豫地盤膝而坐。那一係列行雲如流水的動作,自然而不羈,這是一個不受束縛的人,讓人不自覺為他的隨性沉迷。
    而坐在台中的無殤公子,就是此時卸了妝的柳夢桜其實還是很納悶的,不過為了錢,豁出去了。隻是要彈什麼呢?這還真是一個問題呢?
    無視眾人目光灼灼的眼神,曲起一隻膝蓋,托著下巴,柳夢桜就這樣沉思了起來,不多時,柳夢桜動了,端正了姿勢。
    鏗鏘有力的箏聲湍湍流息,一曲豪邁的逍遙將豪情壯誌與糾葛譜寫此間最美麗的誓言,誰能守得花開見月明?
    一曲終了,曲終人散,誰記得台上的人曾經來過?唯有那動人的旋律記載,唯有那窗簷間深深的指痕悵然。
    轉身去,誰的背影將譜寫怎樣的年華?一曲定情還是成謀,誰能左右?
    坐在雅間裏的黑衣男子冷焰在看到空空如也的台中時,眼睛不自覺地眯了起來,露出一抹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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