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暗潮湧動 二十四、重回朝堂知為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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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
“人呢?”寒冷攝人的語氣從上位之處傳來。
跪在底線的黑影全身一顫:“屬下無能。”
隻是話音剛落,就被狠狠甩了出去。從庭院裏爬起來,顧不得還在吐血的身體,不敢絲毫怠慢的踉蹌著走進房間又跪了下去。
從暗處走來的人在月光下逐漸清晰了起來,赫然與君若明有七分想象,而不用懷疑此人就是君若明,如今恢複身份的祁國祁王爺祁君。隻是不複了往日的溫和,笑得令人發指,發不動而飛,給人一種不可一世的氣勢:“那本王養你們這群廢物有何用?”
聽見祁君的怒喝,跪趴著的黑衣渾身抖得更厲害,那是來自於死亡的恐懼。這麼多年來,這位祁王爺收斂了很多,可以說是真真正正淡出朝堂。有人甚至傳出這位王爺已經暴斃的傳聞。可是,半個月前,祁君突然滿目寒星的回府,並下達了一個幾乎不可能的命令。在避開朝廷眾多耳目的情況下找一個不知真麵目的男子,這談何容易?
君若明也知道自己對屬下發火本就無濟於事,但是這五年來,哪怕柳夢桜玩得再瘋,也沒有像半個多月前在豐城見到柳夢桜留下的那張字條卻在翻遍整個豐城後尋找不到柳夢桜時的害怕與心悸。他知道柳夢桜懶散,所以不睡到日上三竿不起,可是那天他像往常一樣去找他,卻發現他已經不在房間裏。他隱隱覺得柳夢桜這個獨自離開是不尋常的,仿佛一去不複回的感覺,這如何能讓君若明平靜?
他不是沒有回柳宅看柳夢桜是否回去過,但是在冷冷清清的宅院時,君若明的心涼了。想起柳芕最後一眼的歎息,君若明的心空落落的。沒有人知道柳夢桜究竟去了哪裏,仿佛消失了一般。
當年,因為柳夢桜不止一次表現出對朝堂的極度不喜,所以他不聞其緣由,毅然決然放手朝堂,一步步隱藏自己的身份,讓自己淡出人們的視線,讓別人逐漸遺忘自己的存在,呆在遠離青城的煙城,隻為更親近柳夢桜。他以為自己終於做到了,以為可以一直守在他的身邊的時候,才發現,原來,都隻是自己的一廂情願的以為。
他不是不知道柳夢桜身上有許多秘密,他以為他可以等到柳夢桜告訴自己的一天,但是,他卻可悲的依然沒有等到這一天。可是,他卻始終恨不起他,隻恨自己不夠努力。很早就知道他將自己的心封閉,可是,若自己再努力一些,那麼他的心也許就會出現那麼一絲縫隙,可以讓自己在他的心中有一容身之地。
他怎麼能因為這五年的快樂時光,就忘記自己初見他時蒼白的睡顏,以及那如寒潭的明眸。明知道那本該不是一個無憂無慮的人會有的,自己卻被這五年來的美好時光荼毒了,以至於忘記了如此重要的事。
他的心是盛滿哀傷的,所剩不多的細縫已被友情、親情所占據,所以他沒有多餘的心去愛上一個可以與自己相伴一生的人。
他一直都是知道的,所以如何讓他去恨?
他知道自己在江湖上的勢力有限,所以他又回來了,回到了這個讓他不喜的地方來。
半個多月的擔憂,夜裏的不眠,讓君若明疲憊的揉了揉眼角,最後還是無力揮了揮手:“退下。”
黑衣人聽了,知道自己是躲過了一劫,畢恭畢敬退了下去:“屬下告退。”
當燭光不再,微風陣陣,君若明才從椅子上起身:“來人。”
“主子。有何吩咐?”守在外麵的人一聽君若明開口,立即遵規守矩問道。
“本王明日宴請淵王於後院對弈切磋,你下去準備。”
“是。”
“七弟,既然無心於此棋,還是作罷,免得糟蹋了。”
君若明確實無心與祁淵對弈,於是就讓人撤了下去。
祁淵已是過來人,當然看得出君若明遇到了棘手的問題,否則不會來找自己:“七弟,你來找四哥不可能隻為了切磋棋藝吧?”
看君若明隻是看了自己一眼,祁淵可不想在這跟君若明耗著:“當年,四哥欠你一個人情。”
祁淵話裏的意思很明白,他會還這個人情的。
君若明此時終於開口了:“四哥,我把他弄丟了,我找不到他了。”
祁淵挑了挑眉,他當然知道君若明口中的“他”是誰。當年自己已是大勢已去,若不是自己這個同母的胞弟以強硬手腕崛起,並在短時間內控製朝堂,力壓祁熙一派人馬,恐怕自己就不會有今天了。
隻是,眾人誰也沒有想到,哪怕祁熙也是一樣沒有想到,在他殫盡力竭的情況下,這位叱吒朝堂之人竟然一夕之間放手所有,退出朝堂,隻因他一句自己已找到一生相托之人。眾人隻以為這是君若明的一種借口,因此都並未當真。所以無論是當時被打壓之人還是支持君若明之人大部分因君若明此舉都對君若明進行了追殺。但是,君若明全從中全身而退不說,還至此消失得無影無蹤。可謂不是沒有真本事。
“我可以幫你找他。”
君若明聽見祁淵同意幫忙,非但沒有放鬆,反而更加戒備,因為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這在帝王之家更是如此。
果不其然,祁淵的下一句話印證了他的所知。
“但,我要你重回朝堂。”
君若明當初就是因為柳夢桜一句不喜朝堂喜江湖,所以他退出了朝堂,成為江湖的一員。如今,祁淵提出這樣的要求,君若明是想要拒絕的。
但是,在拒絕之前祁淵先行開了口:“我不會要求你做什麼。我早已無心那個位置,屆時,你坐與不坐那麼位置我不會去幹涉。我隻是要你助我殺了我祁淵。”
“你若重回朝堂,哪怕沒有我的幫忙,你也有能力能夠在短時間內找到自己想要找大的人。況且,你既已退出一回,再退出一回又有何不可?”
君若明想說那是不一樣的。在沒有遇到柳夢桜之前,他無所謂,那個位置隻是自己想要證明自己實力,想要消遣時間,所以想要得到。所以他因柳夢桜不喜退出朝堂。如今,若是明知柳夢桜不喜朝堂自己還是回來了,哪怕今後再退出,也是對柳夢桜的一種背叛。、
但是想到在豐城時冷焰看柳夢桜的眼神,君若明在猶豫之後還是選擇了點頭。
看著逐漸遠去的祁淵,君若明卻未自己和柳夢桜的未來茫然著。
你曾說你想要仗劍江湖,我含笑放手天下,隻為與你並肩看盡時間紛繁。可是,卻世事難料,所有改變得太快,我該如何去彌補?彌補我可悲的自私?彌補我一直遺忘的你的悲傷?
你那瘦弱的身軀如何能夠扛起那樣深沉的悲涼?為何我總不夠足夠強大,足以為你遮風擋雨?
待到你我再相見,是否,一切都能如初?是否,你會原諒我的隱瞞?
若你得知真相,隻求你能留有一絲餘地讓我能夠相伴你左右,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