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我不會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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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沐找到了工作,雖說和同齡的人們相比,薪水並不很高,但思考到,28歲高齡的女人,大多應該都嫁人了,而她夏沐就是個例外。蘇立輒說這個周末去她家見父母,很是認真。這讓夏沐覺得很好,卻又十分緊張。畢竟他們兩家的距離還是擺在這。盡管他不在意,而她也不在意。
“晚上不陪你吃飯了,有人約我。”夏沐快速的發了條信息,她現在默默希望蘇立輒不要打破沙鍋問到底,隻是怕什麼來什麼,約摸幾分鍾後,夏沐的手機鈴聲響起,來電顯示的是蘇立輒。
“又要去相親?”淡淡的開口,似乎還帶有一絲玩味。
“沒有,真的有事,不過不能告訴你。”夏沐咬著牙,幹脆一不做二不休的坦白。
“好,周末,別忘了。”然後蘇立輒按了手機,收了線,抬頭看向落地窗前的透明玻璃,若有所思,再怎麼,我們也無法透明,都需要一些空間,獨自的空間。
夏沐帶著些許疑問赴了唐婉的約,什麼時候,蘇立輒變得這麼好說話?隻是她知道,唐婉這次約她,一定是為了蘇立輒,不想去也無可奈何。
再見唐婉,她有些憔悴,雖畫了濃濃的妝,卻仍是掩蓋不住。依舊是一副笑容滿滿的樣子,小不忍則亂大謀,她在商場上一定如魚得水,混的風生水起,她似乎真的能在工作上幫助立輒,而我不能。我微微搖了搖頭,不能自卑,她不過是生在了富貴人家。
“一杯咖啡。”她望著我微笑的告訴服務員“還有,給她一杯奶茶。”
夏沐微微一怔,奶茶我已經很久不喝了,因為不喜歡。她望著我的眼神有些得意,也有些諷刺。“你不要誤會,立輒告訴我,你曾經最喜歡的飲料便是奶茶。”
“那是以前,現在早就不喜歡奶茶了!”夏沐還是有些許驚訝,他把自己的一切都說給唐婉聽了麼?
“夏小姐,不知道你又沒有聽過一句話,做什麼事都要從一而終,不能半途而廢,既然你當初喜歡奶茶,就應該一直堅持,而不是始亂終棄。偏偏又喜歡上這咖啡。”她冷冷地說著,右手端起她麵前的奶茶,仔細的注視,然後微微品茶了一口,嘴角上揚“更不該的是,我也喜歡這咖啡。”
夏沐感受到她的氣勢,憤怒卻不動聲色,隱忍達到了極點,原來是有所指。我輕笑道“你似乎弄錯了,我從不喜歡咖啡,因為它太苦,無論加多少方糖,還是太苦,也許你喜歡苦,而我絕不喜歡。唐小姐,下次不要弄錯了我的喜好,我喜愛清茶,所以我有理由相信,他在你眼裏或許是咖啡,在我眼裏卻是清茶。”夏沐揚起頭,一字一句的用力說道“因為他帶給你的從來都隻是苦澀。”
唐婉的臉部有些扭曲,隻是片刻,又恢複到從前那副風輕雲淡的模樣,開門見山的說“你是要自己放手,還是要我逼你放手?”
“這兩者有什麼區別嗎?”
“沒區別,都是放手。”唐婉不屑的望著夏沐“你也知道,你沒資格嫁給蘇立輒,因為你的平凡,哦不對,應該是窮。”
夏沐的雙手緊緊相握,家庭?“你就有資格嗎?一個依靠家世,便想要嫁給不愛你的男人?我是應該說你可憐,還是說你幼稚呢?”
唐婉咬牙切齒,隨手將手中的咖啡潑在夏沐的身上,抓起手包,憤然離去,這次談話沒有人妥協,也沒有人放棄。棕色的液體沿夏沐的發絲一滴一滴的流下,夏沐麵無表情,輕輕地說“我不會放手。”
那個陌生的男人伸手遞來了紙巾,夏沐抬頭,是他,那個讓他尷尬無比的男人“真是不幸,我所有的不幸都讓你給看見,我還真是不幸。”
“擦擦吧,真醜。”他皺了皺眉頭。
夏沐伸手拿起紙巾,說道“謝謝。”
“葉南齊”他遞來一張名片“以後要想打官司可以找我。上次相親,我對你很不滿意,不過,我們,來日方長。”
夏沐還沒緩過神來就接受了人家的名片,回到家後,郵箱裏還有來自中學校友的一張結婚請柬,名字如果不深想,應該就記不清了。陳熙?對,就是在初中裏上語文課做夢,上數學課假寐,上英語課聊QQ的大神級人物。其實當時自己和他玩的還算可以,智商達到中觀,但他情商太低,低到塵埃裏。曾經她還和他戲言,就你了,陳熙,你一定會單身一輩子,沒有人會要你的。可是轉眼間,他便要結婚了,夏沐一陣苦笑,自己還沒有嫁出去。
夏沐其實自己不是很著急嫁出去,但是看見同齡的人一個個嫁出去,自己心裏也很不好受,自己好像被潮流落下了。
陳熙的婚禮定在了周末,夏沐隻好告訴蘇立輒,不能讓他和自己一起見父母了,更何況,婚禮的地點在A市,她要坐飛機趕去,而她沒有告訴他,可以隨家屬同去,因為他還不是,盡管她希望他是,有些賭氣的味道。陳熙說,這次婚禮隻想請他的好朋友們,好朋友們可以攜帶家屬前去。新娘是一個四川女孩,他們初識是因為陳熙踩了人家女孩子的大白鞋。很有戲劇的味道,卻又是那麼真實。
婚禮最後,隻剩下些少年時代玩的較鐵的朋友,陳熙笑著說道“哈哈,想當年啊,你們一個個在我麵前說三道四,說我一輩子光棍,勞資TMD終於結婚了。”新娘在旁邊用胳膊支著喝醉了的陳熙,一臉無奈。
“我說,妹子你看上他什麼了?”一向愛揭人短的老夏恨恨的說道,陳熙這小子,今天真的結婚了,而他自己到現在還是光棍一個。
新娘有點靦腆的說道“不知道,反正就是喜歡他。”
周圍的人一陣哄哄亂笑,都說陳熙這小子走了狗屎運,這輩子娶到一個好媳婦。其實這裏的人誰都不知道,或許隻有陳熙自己知道,十二年前,他信誓旦旦的對薑予雯說“這輩子就喜歡你一個。”帶著些笨拙的表白,卻打動了阿雯的心,後來他們分手的時候,陳熙對阿雯說分手,還厚顏無恥的加上再見時,阿雯隻說了一句“TMD,陳熙你混蛋,這輩子我寧願不認識你。”所以,我在他的婚禮上,沒有看見阿雯,這似乎是理所當然。而阿晴,依然杳無音訊,醫院一別後,她又消失了。陳熙結婚了,阿雯逃婚了。而我。。。。。。
太多的承諾和保證都抵不過結婚後的那一個紅本子。
婚禮結束後,夏沐帶著些感傷撥通了蘇立輒的電話。看著A市的夜景,突然間很想他。
“喂”
“。。。。。。”
“說話!”他帶著些威嚴的口氣,依然給我很大的壓迫力。
“。。。。。。”夏沐不想說話。
“夏沐,怎麼了?”蘇立輒的語氣突然柔了下來。
“。。。。。。”依舊是沉默,後來蘇立輒也不再說話了,陪著夏沐安靜,安靜的度過了後來的三十分鍾,然後夏沐默默的收了線,其實不知道要跟他說些什麼,所以就不說了。
才擊退了情敵,不想,蘇母又找上門來。對於蘇立輒的母親,夏沐最記憶猶新的還是她曾經不顧形象給自己的一記耳光。
“夏小姐,我想你永遠都不會忘記我。”
“當然。”
“立輒並不適合你,你知道的。”
“我不知道。”低頭。雖然從來沒有懼怕過別人的強勢和無情的打壓,但是這麼直白的打擊還是讓夏沐難以接受,她隻是想挽回自己曾經錯過的愛情,難道也這麼難?
蘇母帶著友善的虛偽的笑容,睜大了自己的秀眉,一字一句的說道“笑話,你不必急著表明你自己的立場,你的母親似乎更希望你一輩子平平凡凡,所以,你做一切,都是妄想。”蘇母說話總是一針見血,戳痛別人的傷心處。
夏沐的母親與蘇母是高中同學,私人恩怨或多或少存在,但是當她說自己的母親希望自己一輩子平平凡凡的時候,夏沐還是頓了很久,沈雲,似乎很了解她的媽媽。和蘇母的談話同樣是不歡而散。
和蘇立輒見自家親人的事無言中又被擱置了,因為蘇立輒很忙,也因為夏沐在Summer正式工作了。
夏沐每天會根據編號核對書籍,偶爾會遇見他,葉南齊,一個律師,做事幹練的資深律師,但是他對文學卻頗感興趣,這讓夏沐有些驚訝,能做律師的,就一定是思維縝密,但熱愛文學卻需要一顆擁有浪漫主義的心,而這兩者,差距太大,他是如何跨越的?
“夏沐,晚上我請你吃飯吧,就當感謝你幫我找到這本好書。”他揚了揚手中的文學書籍,笑了笑。
“我們似乎還沒有熟悉到這種程度。”夏沐冷哼道,繼續低頭碼書,對他的邀請不屑一顧,從小到大,她隻跟混熟的人喝酒,吃飯,胡說八道。當然,胡說八道是她酒後的一個特性,她的酒品真的很差。記得初中時,和阿雯她們因為中考結束,在河邊,亂喝一通,區區幾罐啤酒,就讓她東倒西歪,分不清東南西北,當然還有胡說八道。阿雯就在她酒後,騙取了她QQ的密碼,事後她問自己為什麼老是顯示密碼不正確?夏沐哈哈的告訴她,你難道不知道我酒後就愛胡說八道麼?
“你想多了,這頓飯隻是單純的感謝。”葉南齊麵對她的冷臉,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晚餐自然還是和他吃了,因為她不去吃他就不走,這讓夏沐十分尷尬,畢竟,她有男朋友,她不希望別人誤會,尤其是在一個全新的工作環境,流言蜚語可以讓一個人生不如死,否則記者為什麼,又憑什麼那麼威武?
這頓晚餐沉默,很是沉默,兩個不熟悉的人無話可說,葉南齊主動要了夏沐的手機號,夏沐也在手機裏存了他的號,備注卻是實實在在的名字——葉南齊,而她不可知的是,葉南齊在他的手機裏填的備注卻是——我的MU,多年後,夏沐才會知道,那時候,這個桀驁不馴的男人早就看上了她。或許是在她在那次被蘇立輒從雅閣拖出來的時候,或許是。。。。。。
他們走在街上,他說要送她回家,夏沐鬱悶了,這個男的未免也太。。。。。。多管閑事了。突然,一個衣著講究的大媽撲向葉南齊,橘黃色的燈光下看得出大媽的深深恨意和咬牙切齒,她嘴裏大叫著“葉南齊,葉南齊,都是你,都是你,要不然我兒子怎麼會坐牢,你混蛋,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大媽一邊大喊大叫,一邊抹著眼淚,我被這突然出現的鬧劇震驚在了原地,暗黃的燈光下我看的出葉南齊胳膊上深深的抓痕,葉南齊一臉的無所謂,從口袋裏掏出皮夾,皺著眉頭,冷冷的說道
“陳女士,我想這是我最後一次因為你的胡攪蠻纏給你錢,你不要得寸進尺,我不想再重複,你的兒子坐牢,是罪,有,應,得!”然後甩了錢,拉著我要離開。
背後,那個所謂的陳女士一屁股坐在地麵上,大喊“葉南齊,這麼點錢,你當是打發叫花子啊,我兒子坐牢,我讓你不得好過,我讓你臭名昭著。”周圍來去匆匆的行人像是司空見慣這種道德敗壞的鬧劇,紛紛為自己的生活來去匆匆,和從前一有事便擠來看熱鬧黑壓壓的情況,大不相同了,在這個社會裏,不知道,還有什麼事能吸引別人的眼球了。
葉南齊看著夏沐一臉鬱悶的表情,緩緩的說道“她的兒子心裏有問題,在家裏對自己的妻子實行家暴,他的妻子在我的律師事務所門口哭訴,讓我做她的委托人,讓她脫離苦海,這場官司,很難打,因為被告家裏有錢,認為有錢就能解決一切,四處賄賂,最後她兒子還是被判了刑,她的丈夫一夜之間因為心髒病爆發去世了,偌大的家業頃刻間崩塌,而她。”說到這,葉南齊突然一陣冷笑“因為過慣了有錢人的生活,受不了貧窮,三番五次找我要錢,胡攪蠻纏。”
夏沐一陣心酸,律師,一夜之間,家破人亡。不免撇開臉“我又不想知道,你幹嘛告訴我。”說完快速向家的方向走去,葉南齊無奈的搖了搖頭,女人,就是口是心非。
等在車裏的蘇立輒,看見了夏沐生氣的走來,下了車。
夏沐一歪頭,望見蘇立輒,驚呆了,難道又被抓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