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一萬兩……黃金？”
    “老丞相沒聽錯，是一萬兩黃金。”
    “你這簡直就是漫天要價！”秦裕忍無可忍，‘騰’地一下從方凳上起來，吹胡子瞪眼地瞧著對麵的年輕人：“你入手白玉觀音也隻不過一萬兩白銀的價錢，如今轉手賣出去竟要一萬兩黃金的價，你這分明是搶錢！”
    一身白衣的年輕人搖著折扇站起來，臉上仍就是那副雲淡風輕的笑意，沒有因為秦裕的動怒而有所改變。
    “老丞相方才也說了，白玉觀音已經到了方某人手裏，自然就是我方某人的東西。賣多少錢，那也是方某人的自由。”年輕人說完，笑了笑，當著秦裕的麵把白玉觀音收回木盒之中：“再者說，在珠寶買賣這一行裏，轉手倒賣個十倍二十倍價錢的東西比比皆是，隻要有好東西，不愁沒人花錢來買。這個簡單的道理，老丞相不會不懂罷？”
    秦裕被他說地啞口無言，可一萬兩黃金，他又實在拿不出來。
    “若是這個出價貴了，老丞相可以看看別的，我們奇寶齋裏多的就是寶物，不止白玉觀音一件。”
    “慢著！”眼見著對方要把白玉觀音收回去，秦裕情急之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急急道：“你可知道這白玉觀音出自哪裏？”
    年輕人掃了一眼秦裕抓著他的手，不動聲色地笑道：“知道，出自宮裏。”
    秦裕一驚，隨即道：“那你又知道這東西可不是一般人能受得起的？！”
    “自然也知道。”年輕人笑，抬眼看向秦裕，眉宇間那絲看起來雲淡風輕，實則卻是運籌帷幄地勝者之風，令秦裕倍感眼熟，一刹那間竟有些晃神。將秦裕的表情盡數看在眼底，年輕人也不拆穿，笑著把接下去的話說完：“老丞相若是要用這個由頭威脅讓方某人出白玉觀音，方某人也會照辦，畢竟商不與官鬥，這點道理方某人還是懂得。”
    秦裕疑惑：“你真願意讓出白玉觀音？”
    “讓出白玉觀音也不是不可能。”年輕人笑著將手中裝有白玉觀音的木盒遞給秦裕：“因為經常會有些來曆不明的東西轉手變賣，所以為了賣主的人身安全和小店的名譽著想，幹我們這一行的有個不成文的規矩，若是能辦到，那這東西老丞相就能拿回去。”
    “什麼規矩？”
    “讓賣主出麵……”
    “這事兒好辦！”
    “老丞相莫急，在下的話還沒說完。”年輕人掃了一眼遞給秦裕的木盒，似笑非笑道：“不僅要賣主出麵如數交還拿走的銀兩，還得請當地的官府中人前來作證，說明一切都不關本店之事，才能將東西拿回去。”
    “那也簡單，老夫就是官府中人，自然可以……”
    “老丞相能公開證明此事？”
    “什麼？！”
    “不公開，又如何證明此事與本店無關？”
    秦裕大怒：“方淮之，你分明就是戲弄老夫！”
    “老丞相錯了。”方淮之笑，眉宇之間透著股凜然正氣，令人很難將他跟‘奸商’二字聯係在一起：“有失才有得，老丞相舍不得兒子，又想拿回這尊白玉觀音……這天底下哪有這等好事？”
    “你！”
    “三天時間，老丞相還有三天時間考慮此事，什麼時候想通了，什麼時候來小店取回白玉觀音。”方淮之從秦裕手中拿回裝有白玉觀音的木盒，走入內堂：“不過老丞相得盡快了，一旦過了這三天，方某人就不保證這白玉觀音還在了。”
    秦裕氣惱，但又拿方淮之無可奈何，隻能甩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