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兩個是不是在什麼地方見過？”秦小樓上下打量著皇甫悠，端著下巴一臉認真道。
    黑眸中閃過一絲令人察覺不到的神色，皇甫悠一言不發，徑直從秦小樓身邊經過，走進亭子裏頭坐下，重新倒上了兩杯茶。
    秦小樓挑眉，跟了進去，大大咧咧地在皇甫悠對麵坐下，端了杯茶就一飲而盡，喝完了還不忘感歎一下‘好茶’。
    “喜歡？”
    “味道不錯，不過……”
    “不過什麼？”
    “極少有女人懂得飲茶的，所以東西再好，泡不出它該有的味道來，也算是暴殄天物。”
    “看來你還懂茶道。”
    “一點點罷，我家老頭子喜歡。”
    秦小樓倒了壺中的茶葉跟茶水，在茶盅裏重新選了一些茶葉放入，注入少量剛剛煮開的熱水，然後加蓋悶了稍許時間，再加熱水至七八成滿，隨即就拎了茶壺替皇甫悠滿上。整個泡茶的過程中，皇甫悠一句話沒說，就看著秦小樓專注的神情，薄唇微微勾起。
    “嚐一嚐。”秦小樓將茶杯送到皇甫悠麵前，一雙眼睛笑得眯成了縫兒：“應該比剛才的茶味濃了些。”
    皇甫悠掃了一眼秦小樓遞來的茶杯，伸手接過喝了一口，沒說話。
    “不好喝？”秦小樓見皇甫悠沒什麼反應，還以為是自己泡的茶不好，立刻給自己倒了一杯，嘬了一小口慢慢品嚐——
    味道的確比剛才喝的要好啊！
    將秦小樓苦惱而又糾結的表情全部看在眼底，皇甫悠不動聲色地笑了笑，繼續飲完剩下來的半杯茶。
    真是奇怪的人！
    秦小樓心裏暗暗地腹誹了一句，抬頭笑意盈盈地看向皇甫悠：“說真的，我們是不是真在哪裏見過？”
    麵對秦小樓的沒規沒距，皇甫悠也不氣惱，依舊溫和地笑著：“你就不怕朕治你個不敬之罪？”
    “不敬之罪？”秦小樓撓了撓腦袋，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笑眯眯地盯著皇甫悠：“你是皇上，要想治我的罪，剛才在我把你的妃子推入湖中時就改治了，何必要等到現在？”
    “所以你是斷定朕不會治你的罪了？”
    “那倒不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那還有得挑時辰的？”
    “你倒是挺明白。”
    “說的什麼話，好歹我老爹也是當朝丞相，我能給他丟了老臉？”
    皇甫悠笑，低頭喝茶。
    見皇甫悠又不說話了，秦小樓向前傾過身子，湊近皇甫悠道：“反正問都問了，你是不是也該告訴我，我們在哪裏見過？”
    “此話怎講？”
    “我覺得你挺眼熟的。”
    “奇寶齋，酒樓。”
    “奇寶齋，酒……”
    接下去的話還未說完，秦小樓就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猛地瞪大了雙眼，一臉不敢置信地望著皇甫悠！
    皇甫悠沒抬眼瞧他，不動聲色地笑道：“記起來了？”
    秦小樓下意識地點點頭，突然又感覺到不對勁，立馬搖頭，放了茶杯立馬想走。
    “秦駙馬這就走了？當初不是說要朕跪下給你磕頭認錯麼？”
    “……”
    “若是朕敢違抗，你就要……秦駙馬，是如何來著？”
    秦小樓還沒來得及走出亭子，就聽見皇甫悠說了這麼一句，當即腳下就像是釘了釘子一樣，再難挪動半分……
    要如何？
    奸他老母姨母舅母還有姐姐妹妹……
    秦小樓頓感後脊背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