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求枝枝】022 打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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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黃瓜敷眼美美地睡了一覺,隔天一早秦小樓就神清氣爽地隨著他丞相老爹的轎攆進宮去了,美其名曰上朝,實則是去探聽底細。
哪知道進了宮站在朝堂上,他丞相老爹站第一個,他卻站在了最末靠門的位置,中間隔了個十幾個尚書大學士,滿身都是秦小樓受不了的書卷氣。皇帝小子一出場,文武百官齊齊下跪高呼萬歲,可偏偏秦小樓連那皇帝小子的臉都看不清,更別說探他的虛實了。
滿耳朵都是那幫老家夥喋喋不休的憂國憂民,翻來覆去都是那一套,毫無半點新意,聽得秦小樓昏昏欲睡。大概站了半柱香的時辰,秦小樓實在是熬不住了,耷拉著眼皮就開始打瞌睡,而這一切,全都被坐在龍椅上的皇甫悠看在眼裏。
皇甫悠自幼習武,眼神和聽力高出一般人許多,自然瞧得見秦小樓那副睡沒睡相的站姿,搖搖欲墜,整個小身板兒都快掛前麵那位老臣背上去了。礙於龍顏和大殿之上的其他朝廷大臣在場,那老臣又不敢出聲嗬斥,隻能扭頭小聲提醒。可偏偏秦小樓睡得正香,連鼾聲都起來了,任憑老臣如何勸解,他都充耳不聞,一個勁兒地往人背上貼,把那老臣壓得直不起腰杆。
“秦相……”朝堂之上畢竟還算和睦,一排的大臣連續接力,把話傳到了站在首位的秦裕耳朵裏,秦裕扭頭一瞧,差點沒被秦小樓活活氣死。
老臣隔著幾丈遠的距離朝秦裕求救,再這麼壓半柱香的時辰直到退朝,他這把老骨頭明日就該告老還鄉了。
秦裕氣得牙根癢癢,但隔得遠又無法教訓那混小子,隻好不停地吹胡子瞪眼使眼色,可偏偏寶貝兒子睡得熟,別說眼神看不見,就連皇甫悠坐在龍椅上喚他,他都沒什麼知覺。
“這件事,朕想聽聽秦駙馬的意見。”
“呼……”
滿朝文武皆變了臉色,有人是幸災樂禍,巴不得秦裕受他兒子的牽連從此落馬;有人則是憂心忡忡,擔心聖上大怒對秦家不利,使得奸人趁機當道。
秦裕亦是嚇得汗流浹背,卻又不敢當著皇甫悠和滿朝大臣的麵對秦小樓呼喝,此刻也隻有聽天由命了。
“秦駙馬?”皇甫悠再次出聲,臉上仍就掛著那副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卻足夠讓眾朝臣看了心驚肉跳。
回複皇甫悠的,除了一聲聲此起彼伏的呼嚕聲外,別無其他。
“秦駙馬秦駙馬,皇上在喚你呢。”站在後頭的大臣們也看不下去了,紛紛小聲提醒呼嚕聲震天的秦小樓。
“唔——”撓了撓脖子,秦小樓將雙眼眯開了一條縫,這可把眾人樂壞了,想著他醒來這朝堂上的危機也就解除了,可誰曾想到,秦小樓就眨巴了兩下眼睛,又以常人無法理解的速度進入了夢鄉,歡快地打起了呼嚕。
眾人驚呆。
黑眸中閃過一絲精光,皇甫悠從龍椅上站了起來,抬腳緩緩踱下台階。秦裕嚇得魂不附體,立馬想上前替自個兒的寶貝兒子說幾句好話,卻被皇甫悠抬手阻止,秦裕就是再擔憂,也不敢吭聲半句。
隨後,滿朝大臣就這麼看著皇甫悠一步步走近睡得正香的秦小樓,而秦小樓卻毫無半點知覺,對外界一切事物充耳不聞,趴在老臣背上睡得正歡。
“皇、皇上……”
“噓。”
麵對老臣的驚嚇,皇甫悠笑著伸手朝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隨即趁老臣顫抖著低下頭時,皇甫悠做了個令滿朝大臣都無比震驚的動作——
提溜著秦小樓的衣領將他從老臣的後背上提了起來!
“皇……”秦裕的話剛到嘴邊,卻被皇甫悠掃過來的一記眼神給嚇了回去,隻能眼睜睜地望著麵前危機四伏的一幕,而他那九代單傳的寶貝兒子到了這個地步都渾然不覺,仍舊在半空中睡得香甜。
沉睡之中的人兒比平常乖順了一百倍,不會牙尖嘴利地擠兌人,也不會像頭小狼一般橫衝直撞,乖巧地暖了人心。皇甫悠瞧著那張睡著的臉蛋兒,就跟那嬌豔欲滴的花蕾似得,白裏透著粉,粉裏又透著紅,色澤紅潤,仿佛能滴出血來一般,勾地人心癢難耐,十分想伸手去摸上一把,品味出其中的絕好滋味來。
對皇甫悠來說,秦小樓偶爾擠眉弄眼的睡姿還是挺可愛的。
“眾愛卿可還有要事上奏?”皇甫悠拎著睡著的秦小樓問眾大臣,眾大臣麵麵相覷,不約而同地搖了搖頭,示意無本要奏。皇甫悠滿意地勾起薄唇,抬眼掃向站在前頭一臉擔憂的秦裕,不動聲色道:“丞相有事?”
秦裕心中一震,望了一眼毫無危險意識的寶貝兒子,又心驚膽戰地將目光轉向皇甫悠,最終還是搖了搖頭:“老臣無本要奏。”
“那就退朝罷。”皇甫悠道。
聽到皇甫悠的命令,眾大臣如蒙大赦般趕緊離開這詭異而又危機四伏的金鑾殿,到最後隻剩下秦裕一人站在大殿之中猶豫不決。
“丞相還有何事?”
“皇上,犬子他……”
“秦駙馬留下罷,等醒了之後朕自會派人送他回去。”
“皇上,這……”
“難道丞相不放心秦駙馬留在宮中?”
秦裕一聽,趕緊跪下想要請罪,卻被皇甫悠伸手阻攔。秦裕望著年輕帝王笑得深沉地臉,頓時也不敢再多說半句,擔憂地看了一眼寶貝兒子之後,隻得離開這大殿。
等人全部走了,大殿之上就隻剩下秦小樓一人的打呼聲,此起彼伏,格外響亮。
指尖緩緩撫過那如雞蛋般幼滑的皮膚,就像是隨時能被吸附進去一樣,令皇甫悠為之深陷,再難將手從秦小樓臉蛋兒上挪開。伴隨著這種奇怪感覺而來的,還有那一夜銷魂蝕骨般的顛鸞倒鳳,人兒皮膚的幼滑,身下的緊致,以及放浪形骸的呻、吟,無一不讓皇甫悠心馳神往。
隻是……
皇甫悠眼神一暗,指尖瞬間停在了秦小樓的額頭上,往下摁了摁,便引來懷中人兒一聲低吟,皇甫悠的麵色頓時就沉了,攔腰一把抱起秦小樓就匆匆出了大殿直奔寢宮!
與此同時,秦裕也在禦花園中焦急地等待消息。
很快,蘇公公便悄悄地過來了。
“蘇公公,你總算來了,老夫可等你多時了!”秦裕趕緊上去迎接,拉著蘇公公進了亭子,這才發現蘇公公走路一瘸一拐地,跟尋常不太一樣:“蘇公公,你這是怎麼了?”
蘇公公攙著石桌坐下:“還不是上次令公子在宮中走失之時惹下的禍根?”
秦裕一驚:“蘇公公的意思是……”
“皇上已經知道了。”蘇公公歎了口氣:“皇上手底下的暗衛辦事速度快,當晚就把進宮那幾人的身家背景給調查出來了,其中就有令公子。”
“什麼?!”秦裕大吃一驚,腦子裏頓時想到方才在大殿上皇甫悠對自己兒子的‘特別對待’,不禁心裏又急了起來:“看來皇上不會輕易罷休了。”
“那也未必。”
“蘇公公此話怎講?”
“皇上若要真是追究寶物失竊之事,一早就能動手了,也不至於等到現在。”
秦裕想了想,也是這個理,皇甫悠要想追究,就不會大費周章地對自己寶貝兒子加官進爵,而是一早就滅他秦家滿門了。隻是這皇上既然已經知道其中的緣由,為何又不追究了?
蘇公公見秦裕一臉的擔憂,不禁道:“這事兒既然已經發生了,老丞相也就不必多想。現在老丞相唯一該擔心的,是令公子的身子……”
“小樓的身子?”
“您還不知道罷,方才下了朝,皇上就急匆匆地召了太醫過去。”
“莫非是皇上……”
“皇上要是出事,還能自己召太醫麼?”
秦裕瞬間就明白了蘇公公的意思,想必是秦小樓前幾日留下的病根,這會兒又複發了,怪不得方才在大殿之上鬧出這麼大的動靜,秦小樓都毫無知覺……想到這裏,秦裕趕緊地想去看望寶貝兒子。
蘇公公急忙一把拉住秦裕:“老丞相,您不是想知道皇上的意思麼,如今不就正是好機會?”
“這……”
“有皇上和太醫在,令公子不會有事的,老丞相大可放心。”
蘇公公的話也有道理,秦裕遲疑了半晌,最終還是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