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夜的臉色看著雖然難看，但是他心裏其實並沒有把七老的話聽進去，臉色差多半是因為被顧若安一臉歉意的看著。
    惡狠狠的瞪了七老一眼，連夜哼了一聲，“我年紀小，詛咒不詛咒的，我也不想知道，但是有一點我還是想問問您的，不知道老爺子有沒有時間跟小輩們說道說道。”
    七老靠在椅背上，閉著眼睛，表情很祥和，“老朽雖說是活的久了點，但一向深居簡出，對外麵的事情知曉的並不多，隻怕要讓後生失望了。”
    “既如此，那小輩們也不敢多打攪老爺子。”說著，連夜站起來，拉著顧若安就往外走。
    連夜走的很突然，不僅顧若安沒有反應過來，七老也有些錯愕，臉上的表情突然凝結，所有的悠閑和祥和都破碎不見了。
    等連夜和顧若安快走到門口的時候，七老終於反應過來，朗聲道，“後生留步。”
    連夜停下腳步，冷哼一聲，“老爺子還有什麼要囑咐的？”
    “囑咐不敢當。”七老的臉色冷冷的，並沒有轉頭看連夜，“勞煩後生帶句話兒。”
    聽連夜和七老的對話，顧若安隱隱約約覺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但是具體是什麼秘密，他說不好。
    連夜皺了皺眉，“這些年長輩們都紛紛移居國外，我也不怎麼回家了，您可以先說，但不保證一定能帶到，”
    七老輕笑兩聲，臉色倒是比之前好看些了，“無妨，你隻需記得，三五十年內能帶到就行。”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連夜再拒絕就有點不通情理了，“您請說。”
    歎了口氣，七老幽幽的開口，“落葉總歸還是要歸根的。”
    連夜皺眉，轉過身看著七老，“落葉歸不歸根，似乎落葉自己也有決定權。”
    “如果落葉的想法是錯的呢？”七老也轉回頭，看著連夜，眼神很犀利，似乎要將連夜看穿。
    連夜表情淡然的和七老對視，“是對是錯，落葉都早已表態，會自己承受，您老還是安安分分的頤養天年吧。”
    說完，不等七老回話，連夜拉著顧若安的手推門走了出去。
    回去的路上，連夜一路把車子當飛車開，再加上他忍怒到幾乎猙獰的表情，顧若安都不知道怎麼開口問他怎麼了。
    連夜直接將車子開到江邊，車子飛速行駛，要看著就要衝到江裏去了，連夜才猛的鬆開油門踩刹車。
    車子一個急刹車，車輪摩擦地麵，發出尖銳的聲響，在距離江岸還有半米的地方停了下來，車後麵是車輪擦出的兩道深深地痕跡，顏色是橡膠特有的黑，觸目驚心。
    停下車子之後，連夜並沒有著急下車，送了安全帶，脫力似得靠在椅背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顧若安皺眉，慢慢伸手覆上連夜的肩頭，輕聲道，“你還好吧？”
    連夜閉著眼睛，一滴淚水順著眼角滑了下來，順著臉頰一直滑落到衣領裏。
    顧若安的心疼了一下，皺眉將連夜攬進懷裏，低聲安撫道，“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