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 初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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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去的何思桐夢見了喻彬坐在足球場上淡淡的對他笑,陽光透過喻彬的臉,笑容漸漸變得的模糊。
何思桐醒過來的時候,是被周州叫醒的。
何思桐習慣性的看了看石羽的床,又看了看石羽的位置,都沒有找到他。便問周州:“石羽去哪兒了。”
“他接電話回來以後就說他有點事兒,準備跟李劍請假,然後就出去了。也不知道他請沒有請到假。下午就要開始軍訓了,你趕緊起來到操場集合了。”
何思桐暈暈的對周州說:“我的喉嚨有點痛,估計剛才沒蓋被子吹了風。”
“你也要請假麼?”周州皺了皺眉頭,坐在凳上看著何思桐。
何思桐急忙擺了擺頭,“不是這樣的,我不請假,隻是覺得有點不舒服。”何思桐從來都不是一個遇到事情就退縮的人,除非真的他不想做。
何思桐和周州換好迷彩服到操場的時候,整個操場都是一片綠色,夾雜一群嘈雜的談話聲和笑聲。幾個教官組織著同學排好列隊。伴隨著廣播的運動員進行曲,何思桐和周州跑到12班的列隊找好自己的位置排好了隊。
果然沒有看到石羽,估計請假出去了吧,何思桐突然覺得沒了興致,頭也愈發的昏沉了。
伴隨教官們此起彼伏的吼聲,整個操場終於得以安靜了下來。張教官和王教官走下來檢查隊形的時候,何思桐已經站著閉上了眼睛,午後的太陽照的讓人發軟,幾乎所有人都皺著眉,抱怨著毒辣的太陽。
張教官用腳踢了踢何思桐的屁股,何思桐睜開眼睛隻看到巨大的陰影籠罩著他。他抬起頭看到了張教官那張麵無表情的臉。
“小鬼,你給我注意點,把眼睛給我睜大,一個軍人最重要的就是堅持和態度,太陽有那麼大麼?你有那麼困麼?”
何思桐本來就有一股莫名的煩躁,不開口,靜靜的看著教官,汗水流過他的側臉,也不敢擦。
張教官“哼”了一聲就走開了。何思桐倒也鬆了一口氣。
左邊一旁的劉慧“咳咳”了兩聲,何思桐轉過頭去看著她。劉慧對著何思桐笑了笑,指了指張教官,然後做了個鬼臉順便翻了一個白眼,朝何思桐擺了擺手,意思是叫他不要在意。
何思桐點了點頭,目光卻不由自主的望向劉慧的左邊,看到了喻彬。
喻彬直直的看著前方,穿的迷彩服讓他顯得更加精神了。何思桐突然就想起了中午的夢,也不知道為什麼他會對喻彬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親切感,忍不住自己的眼睛想多看幾眼。
劉慧順著何思桐的眼光方向看了看,然後繼續“咳咳”了兩聲,何思桐收回了自己的眼光,盯著劉慧,做出了“幹嘛”的口型。
劉慧搖了搖頭,若有所思的看著何思桐,何思桐被看的有點不自在,索性轉過頭看向主席台,這時候一個所謂的首長正在介紹軍訓的項目和最終閱兵的演練。
軍人果然神速,沒有半句廢話,很快就講完了所有事,然後把時間交給了每個班的教官。
教官一聽命令,立刻著手把自己的班級帶到劃分的區域訓練。12班的並運氣不好,分到了籃球場,籃球場出了幾個籃球框,完全沒有遮陽的東西,何思桐聽到同學叫罵著倒黴,心裏也暗自不爽,看著有些班分到樹林周圍,陰涼的地方,何思桐欲哭無淚。
11班的區域也在籃球場上,而且就在12班的左邊。
“立正,稍息,向右看齊。”王教官筆直的站著,張教官來回走動,“今天我們訓練內容是軍姿。”
“啊。”隊伍發出一股不爽的歎氣聲。
“誰在歎氣?誰在埋怨?再累再苦也得做,誰覺得的自己做不了就滾出來,我單獨幫他訓練。”張教官怒視著12班的同學。
“操。”劉慧翻了個白眼,嘴裏嘟囔著。
何思桐已經顧不上埋怨和不爽了。太陽曬的他眼睛都快睜不開了,碩大的一顆汗水從劉海滾到了他的睫毛,順著睫毛又掉進他的眼睛。何思桐趕緊用手擦了擦眼睛。立馬又站好。
張教官看到隊伍已經安靜下來,先教大家如何報數,訓練了幾遍。就叫王教官做示範軍姿,自己在一邊分解王教官的各部位的規範動作。讓大家跟著學。
“中指貼著褲子的連接線,腳後跟並在一起,腳尖分開45度,”張教官在隊伍中間來回穿梭,指正著同學。“你,背給我伸直了。”“還有你,頭給我抬起來。”
站了半個小時,所有同學都快搖搖晃晃的堅持不住了。何思桐也不例外,汗水已經打濕了他的後背和頭發,劉海緊貼著他的額頭,頭上幾乎都快要冒煙了。
何思桐甩了甩頭,暈的要死,舔了舔幹幹的嘴唇,好想喝水,整個人都感覺是嚴重脫水狀態。可是也不知道這樣站多久,熬的快要瘋掉了。
何思桐看了看周州,周州站在他前麵,手握著,用手指掐著自己的手掌,估計也在忍著。
何思桐又偷偷的把頭轉了25度,用餘光瞄了一眼劉慧,劉慧倒也很能堅持,隻是太陽把她臉上一點點小雀斑曬的更加明顯了。
何思桐的餘光隻能看到這麼多,他想看喻彬,可是如果他再轉頭角度就大了,很怕教官會發現。所以他把頭轉了過來,看著前方。可是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搖晃,周圍也越來越模糊,所有東西似乎都在翻轉,終於何思桐閉上眼睛摔倒在了地上。
何思桐是還有意識的,他隻是體力不支外加有點感冒,隻是重心不穩摔倒了,他想爬起來,可是怎麼也用不上力。
王教官這時候跑了過來,問:“你沒事吧,同學,送醫務室吧?”
何思桐隻是兀自的搖頭,感覺自己很丟臉。
同學都沒有動,沒有主動過來扶他,連周州也沒有。忽然有一雙手抓住何思桐的雙臂,把他整個人提了起來,何思桐的頭無力倒在這雙手主人的懷裏,努力睜開眼睛看是誰。
喻彬的鼻尖已經湊到了他的眼前,鼻尖上那顆小小的痣周圍布滿了細細的汗珠。居然是他。
“我送你去醫務室,”喻彬沒有問他,直接了當的做了決定,然後對王教官和自己的教官說“他是我朋友,我送他去下醫務室,馬上就回來訓練。”
教官肯定不願意攤上這種事兒。都點頭表示同意。
喻彬低下頭問了問懷裏的何思桐:“能走麼?”
何思桐微弱的點了點頭。
喻彬皺了皺眉頭,把何思桐撐了起來,然後蹲下去把他放在自己的背上,站起來就往醫務室走。
何思桐很輕,這是喻彬的第一反應,真是一個文弱的男生,喻彬暗自想道,不禁加快了腳步,朝醫務室走去。
何思桐的頭靠在喻彬肩上,閉著眼睛輕輕的說道:“你放我下來,我可以走。”
喻彬回了個側臉,溫柔的對何思桐說:“你別說話,省點體力。”
何思桐不再說話,他輕輕的靠在喻彬背上。眼睛微微張開,看到喻彬脖子上全是汗珠,迷彩服已經濕了一片,一陣熱風吹過來掀起他身上淡淡的味道。何思桐閉上眼睛迷迷糊糊的感受著喻彬背著他顛簸的擺動。
“醫生,我同學軍訓的時候暈倒了,您幫他看看吧。”喻彬推開醫務室的大門,對裏麵正在看報紙的一位三十多歲的校醫說道。
校醫急忙放下手中的報紙,接過喻彬放下來的何思桐,兩人把何思桐放到裏屋的病床上。
“估計是中暑了,”醫生掀開了何思桐的劉海,摸了摸何思桐白白的額頭,回頭對喻彬說“問題不是很大,讓他休息一會兒,那有紙杯,你也去喝點水,我去幫他拿點藥。”
喻彬點了點頭,應了聲謝謝。然後坐在病床側麵看著何思桐。
何思桐眼睛閉著,劉海被校醫掀開,露出白淨飽滿而光滑的額頭,長長的睫毛上掛著些許水珠,臉上的汗水快風幹了,有一層白白的粉塵。薄薄的嘴唇微張,嘴唇幹幹的,卻像櫻桃一樣的嫩紅。
喻彬盯著何思桐的嘴唇,足足立足了好久,憋了一口氣似得埋下頭輕輕的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