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美顏如玉 030 守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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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風怕郗樟,郗樟是整過他的,軍訓的時候罰過他引弓。
衛風睜眼,一刻之間洗漱穿衣,全部搞定,下人們這才呈上早膳,極其簡單,稀粥配鹹菜。
封侯儀式定在巳時。
郗樟跟衛風盛裝出席,兩人皆著黑衣,黑冠,一切按照晉國三軍配置,因為郤樟本身為中軍將,在三軍中的地位僅次於元帥韓宣子,彌子瑕封景伯,軍中地位升為上軍將。
韓宣子又派來了晉國下軍,這樣便湊成了晉國三軍將皆在彌地的配置。
府中一身著灰色衣袍的下人從卯時到此刻,一直站在府門前的那跟柱子前,高聲呼,“晉國大夫中行氏到。”
“大夫郤氏到。”
“大夫欒氏到。”
他在履行接客報名號的任務,每來到一人,他便揚起嗓子喊一聲。
這幾個時辰,他一共喊了無數聲了,嗓子有些沙啞了。
“宋大夫向氏到。”
向欒下了馬車,步履矯健的走來,神采格外醒目。
“這是宋國大夫向欒。”郗樟道。
衛風認識,可他又忘記,楞在那裏恍惚的盯著來人,郗樟不得不提醒他。
衛風走過去笑著握手,“向大夫,許久不見,別來無恙。”
向欒笑道,“有子暇在,欒自是省事了不少,宋國政務減輕了不少,我可得感謝你呢。”
二人相談甚歡,喜不自勝。
府門前這時停下了一輛馬車,那下人睜大了雙眼盯著馬車,簾幕被掀起,緊接著一雙金絲線鑲邊繡成的黑靴邁了出來,一截白玉似的手腕伸了上來。
下人即刻打起了精神,眼珠子差點瞪出了眼眶,從馬車裏走下來了一人。
來人一身瑩白的裏袍,外麵翠綠單衫逶迤在地,那人膚色極白,他有一頭飄逸墨黑的長發,隻用一條白色的束帶簡單束紮在身後,剛好映襯了他身上瑩白的袍子。
他的身段極好,仿若楚王宮裏的女子一般細腰阿娜多姿,然而,比他身材更突出的是他的臉,膚如凝脂,眉如畫黛,眉心下方一點赤沙淺痕,他有一雙迷人的桃花眼,然而,他沒笑。
手裏輕輕搖著一把扇子,扇子上繡工精美,一副深山竹野圖清晰躍在外人眼中,他輕輕抿著嘴,一刻都沒笑,淡定動容,輕抬長腿,跨過門檻,身後尾隨幾個隨從。
下人看呆了,一時竟忘記了稟報,過了一刻才想起,趕緊揚聲高呼,“宋國公子朝到。”
“美。”下人使勁的嗅了嗅那人走過的痕跡,深深長歎一聲,“真美。”
“比我們士伯都美。”
宋國公子朝,美名傳千裏,列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衛國大夫孔氏到,衛國大夫祝氏到,衛國大夫齊氏到。”下人一連喊出了三聲衛國來使,惹得眾人紛紛回頭。
“衛國這回知道巴結了,聽說士伯封侯以後會長期駐守在衛國,衛國國君肯定是巴結我們士伯才派來了這麼多大夫。”
“那可不一定,若是真的想巴結我們士伯,那位衛國國君怎麼不來。”
“說的也是。”
“你沒看到嗎,那位宋國的公子如今在衛國國君身邊,說不準就是代表衛國國君來祝賀的。”
“不不,宋國公子再是尊貴,可在衛國一無官職二是權勢,怎會代表國君出使,依我看呀,衛國人還是假心,明知道以後我們士伯要護著他們了,國君都不來祝賀。”
眾人議論了起來,一時紛紛不知所雲為何,衛風聽了個大概,也不明白其中含義,便去問郗樟,“衛國真的需要巴結我們嗎?”
郗樟道,“你想衛國人巴結你嗎?”
衛風道,“巴結不巴結,他們成了我們附屬國,無論如何我們都得護著它。”
“這個任務交給你了,你會守護衛國人的安危。”郗樟道。
衛風心道,“我何德何能,能守護衛國。”
這話自他口中而出,注定了他會為了衛國人拋卻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