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球基地與賞金鎮[卷一]沐雨櫛風 第五十四節 十二勇士和諾克-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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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北麵高地,此時孟子謙也騎著另一匹馬回歸;夏一涵指著低窪地中心處的半獸人酋長說道:“準備作戰,他們不打,我們打。”
眾人嘩然,開始議論紛紛。
烏從雲第一個說道:“老流氓,就算能打贏,有必要嗎?他們都不敢打,我們就算能打得過,損失也是無法估量的。”
陳大明也說:“不要做無謂的犧牲了,今天大夥都平安無事,不要再生事端了。”
馮雲也附和著說:“拉倒吧你,為了在女人麵前耍帥,拉著弟兄們陪你送死啊。”
夏一涵望向孟子卓,孟子卓卻無所謂的說道:“你說了算。”
夏一涵轉頭望向李大山,李大山轉頭看看其餘三人,低下頭來,默不作聲。
烏從雲見狀趕緊喊道:“子卓兄,不要陪他瘋啊,他是色中餓鬼,在女人麵前丟不起臉。”
馮雲也說道:“我們都不上,讓他一個人衝,我們看他個人表演。”
夏一涵笑了笑,指著坡下的發狂的半獸人酋長;
此刻騎兵正有序的撤離戰場,圍繞半獸人酋長的騎兵越來越少;
這半獸人酋長極為硬朗,騎兵們繞著他射擊,他隻受了一點傷,掉了一絲血;雖然隻是輕弩,但對上普通半獸人戰士,射十來弩矢也能殺一個。
夏一涵說道:
“時間不多了,我隻說一次,你們仔細聽好;
現在在你們眼前的這群騎兵,是號稱整個賞金鎮最強大的玫瑰騎士團,代表著賞金鎮最高的武力;
今天我們在這裏,目標不是勝利,我們很可能全部會死在這裏,這有什麼,一次的生命罷了,就算是最後一次生命,又有什麼;
如果在這灰塵世界裏,也要像螻蟻一般,何不回去打打工,做點小生意,又有什麼區別;
我們今天站在這裏,是要讓他們親眼看見,親耳聽見;
雖然我們沒有等級,沒有裝備,也沒有多少錢;
但我們不是烏合之眾,我們從不缺乏勇氣,我們有資格,擁有賞金鎮的一席之地;
讓他們永遠記住我們今日的決絕,讓他們永遠記著不要輕易踐踏我們的尊嚴;
好友,兄弟,緊靠身旁,我們有一招特殊的技能,或許我們還有一線希望。”
眾人沉默不語,靜靜的抽出武器,集結在夏一涵身邊。
閉上眼,舉起手;
默默感受著草原上的大風;
似乎在那遙遠的遠方,傳來低聲的細語:
黑暗降臨,
我們緊緊依偎,
祈求上蒼,
祈求憐憫,
遠方傳來,
晦澀的低語,
輕聲頌唱,
遠古的榮光,
先祖的教誨,
點燃血脈的聖火,
緊握俗世的戰錘;
聆聽世界最後的鍾聲,
遠古的戰吼即將響起,
吾等,
誓將粉碎一切!
猛然睜開雙眼,在那靈魂的最深處,發出不甘的咆哮:
“遠古!嗜血術!”
十二人全身噴出一層血霧,閃爍著深紅的光芒,生命值緩速下降,無窮無盡的力量湧入體內,仿佛巨獸正要破體而出;
在那咆哮發出的一刻,十二人一往無前的衝向那無比凶悍的半獸人酋長;
此刻通紅的眼中,忘了所有,隻剩下唯一的目標。
酋長揮舞著鋒利的斬鐵劍,巨大的身軀充滿著無盡的力量,每一劍斬下,都會帶走一條生命;任他殘暴任他強,無人後退無人懼,此刻隻有死亡,才是最後的歸宿。
酋長的生命值,伴隨不停的傳來的係統提示音,急速下降;
‘家族成員馮雲,死亡’
‘家族成員鐵頭,死亡’
‘家族成員李大山,死亡’
‘家族成員大二木,永久死亡’
‘家族成員阿飛,死亡’
‘家族成員鍋爐,死亡’
‘家族成員孟子謙,死亡’
眼看半獸人酋長隻剩最後的生命,最後的狂暴,上方突然傳來平靜的聲音:
“騎兵,下馬,衝鋒。”
一號土匪齜目欲裂,拚命的擊打,心裏恨得咬牙切齒,毒蜘蛛啊,果然名不虛傳;
鋼鐵洪流由上至下,洶湧而至,將酋長和剩下幾人淹沒在刀光劍影之中。
半獸人酋長發出不甘的怒吼,夏一涵是何等的熟悉,這何嚐不是他的怒吼。
巨大的身軀,轟然倒下。
係統傳來提示音,這次略有不同,不是那種平和機械的女聲,而是一個深遠而蒼老的聲音,仿佛來自很遠的遠方,正訴說著一個古老的故事;
‘你繼承武器諾克-日光,半獸人酋長諾克永久退場;
諾克-日光,承載著黑水一族的榮耀與不屈,諾克不甘的靈魂永留在劍中;他的靈魂與黑水一族的英靈們,遊蕩在遠古的遺跡;在無盡的歲月裏,等待著真正的勇者,來繼承這把曆盡滄桑的劍,為他們不甘的靈魂,找回遲到的正義。’
伴隨著低沉的聲音,一把古樸滄桑的黑鐵武器,在夏一涵手中逐漸成型,正是諾克手中,縮小的‘單刃斬鐵劍’。
夏一涵呆呆的看著手中的劍,一種宿命感油然而生。
身後卻傳來孟子龍叫罵聲,夏一涵回過神來,隻見孟子龍,孟子卓,烏從雲,陳大明,被騎兵們按在地上,利劍頂著後心,隻要上麵一個手勢,就要穿胸而出。
一號土匪望向上方,那個騎著金色戰馬,金發飄飄,金光四射的人;
嘴角浮出輕蔑的笑容,重重的把諾克-日光插在地上,轉身離去。
不一會,剩下的四人追了上來,垂頭喪氣的,都是低頭不語。
遠離了戰場,找了一處地方坐下,夏一涵突然嘿嘿一笑,說道:
“至少賺了個盾牌。”夏一涵取出橡木騎兵盾,還聞了聞,自言自語的說道:“毒蜘蛛還是很香的,回去刷成別的顏色,這玫瑰看起來太惡心。”
孟子卓聞言,漸漸恢複了神采,笑著說:“夏一涵,我真有點舍不得離開你了。”
休息了半小時,五人回到剛才的戰場,此時戰場上一片寂靜,所有的屍體都消失不見了,隻剩下藍天白雲,青青綠草。
隻有一具屍體,還靜靜的躺在那裏。
夏一涵知道是誰的,但他沒有上前,戰友,要最親的人來送。
在戰鬥中死亡的人,陸續複活歸來。
李大山默默的抱起大二木的屍體,眼淚不由自主的流下,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他們認識的時間不長,卻能肝膽相照,他甚至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也不知道他在哪裏,在這灰塵世界裏,他永久的消失了;他還記起,在那剛到歐克洞的歲月裏,他們是如何生死與共,不分你我,背靠著背,就是最重的情誼。
夏一涵走上前去,緊緊抓著李大山的肩膀,認真的說道:“如果有一天,我們有錢,有勢,我們會向全人類發出公告,尋找當年在灰塵世界裏失散的兄弟,大二木;無論他在天涯海角,我們都會接他過來,痛飲最烈的酒,唱最嘹亮的歌。”
那一天,夏一涵認識了蕭星月;月神之歌,認識了一號土匪。
那一天,俏玲瓏粉紅色的筆記本裏,多了一個家族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