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心不足蛇吞象（2）
    我沒有征兆地吻了他。
    在他安全落地後要開口之前。
    意味深長的時間過去後。
    “你……”
    “照片我收走了。”
    我丟下這句話就灰溜而去。
    畢竟這種事根本不是我幹的啊！
    可惡。
    現在整理下思緒。
    我的失憶果然和兔子有關。
    亡靈是誰？
    我又是怎麼回來的？
    有一點不用懷疑，就是我和他當前的記憶是共享的。
    還有就是，他還留著我沒有的記憶和能力。
    回收？違反規矩？輸出記憶？
    抽屜！
    我飛奔回去後，來到房間。
    隱約聽到打電話的聲音。
    {王菱？}
    “哈——”我沒有理會兔子，長呼一口氣。
    身體的記憶還在，記得當時亡靈是這麼打開抽屜的——
    一，
    二——
    好！
    就是這個！
    抽屜果然被打開。
    這種鎖實際上是內置的開關。隻有用引力才能讓裏麵的“鑰匙”對應到“鎖”裏，然後把這牢固得不像話的抽屜打開。
    裏麵是一個很大的箱子，很多很多看著亡靈吃下的珍珠，還有一本日記——
    {王菱！}兔子有些緊張。
    我當然還是在他眼皮底下翻開了。
    宇宙XX1314猴年，馬月，我/日，我來到地球執行第520個任務。任務目標：收取90份200ML的13-15歲人類血液，並不造成國家級影響。任務道具：曾經為人類少女的靈魂一隻。快速無毒針筒90支。任務提示：中XXXX和國人口最多，完成難度最小。經商討，決定從學校中尋找目標。偽裝成初三學生，配件為14歲，175CM，74KG，姓名王菱，目標一名，千明遠。
    這厚厚的本子裏隻有一頁。
    寫的日期還不是地球的……
    我難以置信地睜大了眼睛。
    O，O
    日期無法解讀。
    來地球做任務？我果然不屬於這裏。
    目標是這個嗎？怪不得亡靈做出把血嘔出來的惡心動作。
    少女靈魂？是那隻兔子嗎。
    針筒，在那個箱子裏吧。我打開確認，準確。
    這個地點，這個環境，這個身體，這個姓名，這個目標。
    這樣一切都好解釋了。
    我的無歸屬感。
    我的怪異行為。
    我的那些能力。
    我放回東西，關好抽屜。
    總結：
    我隻是個外星人，之後會有個人來回收這個違規的靈魂，和歸還我的記憶。
    疑問：
    那個亡靈是誰？
    {……}
    我躺在床上，手遮著燈光。
    這麼說，
    我隻要等到那個人來，就能知道真相了吧。
    我失憶的原因，我來這裏的目的。
    最後我要去完成那種任務？
    之後我又會去向哪裏？
    {王菱，你決定怎麼做了嗎？}兔子耳朵卷著籠子的金屬網，謹慎地問道。
    “還能怎麼做，等我的記憶回來唄。你能幫我不成？”
    {你真的要那種記憶嗎？在封閉的環境裏待520個任務期的記憶，還有做了那些讓你痛苦的事的記憶……}
    “你沒資格定論我的記憶吧。”我不滿意它的說辭。
    {那我告訴你，既然你什麼記憶都沒有，那你這個人格來自哪裏？}
    “你什麼意思。”
    {如果記憶回來，那個你，還是現在的你嗎？現在的你，不是生活得很好嗎？為什麼要去換？}
    “你這麼說不合理吧。我記憶是被你強製輸出的，之前的我，就希望被換掉嗎？我現在生活的也不……”
    不好嗎？
    我要承認我現在生活的不好嗎？
    {是吧？}兔子見有效。
    “你很煩啊。”我把籠子提到房頂去。（從窗戶那出。）
    {王菱，你聽我說！你如果不堅持你現在有的話，會被替換掉的。不管是以前的你，還是那個亡靈，都一樣！你不想堅持現在的生活嗎！王菱！……}
    砰——
    我關上窗。
    沒用。
    我破門而出。
    感覺到腦袋裏有根線崩斷之後。
    終於清靜了。
    我漫無目的地走在街上。
    等到記憶回來，我會被覆蓋嗎。
    不是挺好的嗎。我一點也不喜歡我現在的人格。
    討厭至極。
    被覆蓋，也就不會被那個亡靈侵占了吧。
    也好。
    我也討厭他。
    如果我也討厭那個以前的我呢？
    嘖。
    現在的生活，我滿意嗎？
    除開倪俊和張建成不算，哦，還有諫景山，
    不對，
    是如果沒有之前的那個我，
    我隻是生在地球的一個人的話，
    我就能滿意現在的生活了吧。
    和千明遠，還有一段時間的諫景山和倪俊，
    確實挺好的。
    我有笑，
    發自真心的，
    我有擔起責任，
    我又履行諾言。
    這樣溫暖的生活，
    我還想要多些。
    就現在而言。
    諫景山說了，是因為沒辦法袒護我，所以想拉開距離。那我袒護你就好了。
    照片的事也解決了，報複的事我不屑於做。
    張建成，我離開時候的表情，是吃驚的，我還搞不清楚那種強吻是誰做的。是我，還是那個亡靈？不過，最後一秒確實是我決定撤出來的。
    我不想看到有人因我為無聊的理由而死。
    倪俊，現在似乎也接納我了。
    那次我也去了，我沒有食言，跟他解釋就好。
    一切都好。
    誒？
    不知不覺，我又走到了千明遠家的門前。
    從日記來看，這是我的第一個目標啊。
    以前的我也是用像對待諫景山那樣對待千明遠的嗎？
    不像。
    倒像我是被動的。
    嗬嗬……
    “王菱？”
    “恩。”直到他站在我麵前，我才意識到有人開了門，是千明遠。他抱著籃球。
    “你去（哪）……”
    “有些累。”我把頭靠在他肩頭。
    位置剛剛好。
    有種之前的重擔一次性卸下的感覺。
    隻有他，
    能讓我安靜會。
    ※※※
    “手機關機。是耍我嗎！”張建元狠狠地捶了天台的欄杆。
    毫無疑問，變形了。
    這天色，晚飯都該吃了吧。
    ※※※
    “你確定？”
    “啊。”張建成電腦上現在是一張諫景山的照片，還有尋人啟事的文案。
    “好吧。”張建靈拿著那張打印出來的走去報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