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明將那奇特的鑰匙收回來，三兩下竟折成一個又扁又圓的鑰匙，原先那細小的勾被包裹在裏麵，他一邊動作輕巧的四下翻找，一邊回答韓馥，“春|藥唄，不過用法有些特殊，遇火才起效。”
    韓馥了然，怪不得他也聞了，卻什麼感覺也沒有。
    不出吳明所料，珠寶果然就在這個屋裏，因為兩人很快就在牆角找到了幾個大箱子。
    “媽的，這麼大幾個箱子，得多少珠寶啊！”吳明興奮的打開其中一個，卻一下子傻了眼，幻想中白花花的銀子沒有，裏麵除了破破爛爛的衣裳，剩下的竟是一些小孩子帶的珠花。
    吳明不甘心的把其他幾個箱子一一打開，全是破衣裳和珠花，“怎麼會沒有銀子？”他將裏麵的衣裳和珠花全部扔了出來，一個銅板都沒有。
    “那老東西每天派兩個人日夜輪流看守，就看這麼幾箱爛東西？他娘的是腦子有病嗎？”吳明為了這一票已經踩點很長時間，現在居然一個銅板都沒有，他氣憤的差點就要掀箱子了。
    “小聲點嚷嚷，待會把人招來了。”韓馥蹲下身將腳邊的一個珠花撿了起來，這珠花是市井裏最常見的，因為便宜，很多窮人家的小女孩都帶這個，隻是，怎麼出現在這裏。
    吳明又翻箱倒櫃的找了一番，還是沒有收獲，垂頭喪氣的往韓馥身邊一蹲，“費這半天勁什麼也沒找著，我真想弄死這老東西。”作為一個聖經百戰的老手，吳明對自己居然要空手而歸很是鬱悶。
    韓馥伸手將珠花遞給他，“既然是派人看守，還這麼嚴格，不可能什麼都沒有。你還記得之前說的小女孩麼？就是那些被賣到雅苑的。”
    吳明將珠花接在手裏，看了兩下沒看出個所以然，“記得啊，怎麼了？”
    “我見過長樂街好多小女孩都帶珠花。”韓馥將地上的衣服拎開，露出撒了一地的珠花，聲音冰冷，“跟這些一模一樣。”
    吳明一心想著找銀子珠寶，哪注意到這些，聽韓馥這麼一說，再看地上的珠花，才發現這些珠花果然都是一樣的。
    聯想到自己前幾天查到的線索，吳明一下瞪大了眼，“這些珠花是那些被賣到雅苑的小女孩的？怎麼會在這兒？”
    “看來你猜的不錯，雅苑果然有古怪，李德福可能就是雅苑的幕後老板。”韓馥將地上的衣裳珠花撿起來重新塞進箱子裏，想了想又拿了一支塞進袖子裏，“既然沒有銀子，我們趕緊走吧。”
    韓馥這話剛說完，吳明本能的就想說點什麼，比如我們怎麼能空手而歸，比如我們可以去其他屋裏找找有沒有銀子珠寶，再比如我們是不是找找那些被賣進來的小女孩究竟在哪。然而沒等他開口，門口就有人影閃動，“把門打開，我提個人。”
    然後就是開鎖的聲音。
    有人進來了。
    來人很是出乎意料，從他尖細的嗓音判斷，就是那個雅苑的大總管。
    韓馥和吳明對視一眼，手腳靈活的翻到了屋裏的橫梁上，盡量秉著呼吸，很長時間才又輕又緩的吸一口氣。
    門口總共有三個人，除去那總管，想來是去偷情的那個人也回來了。
    “這裏沒什麼情況吧？”尖細的嗓音明顯有些頤指氣使，跟在李德福那老東西麵前判若兩人。
    “當然沒有，趙總管請放心好了。”兩個看守舉著火把，語氣恭敬，“趙總管這麼早就來提人，真是辛苦了。”
    “好好守著。”趙總管說完，自己拿了一個火把邁步進來。
    趙總管進來後門直接把門關上了，他手拿著火把，走到那幾個放著衣裳和珠花的箱子麵前，看起來沒費什麼力氣的單手將其中一個轉了一圈，然後屋子裏就響起一陣哢哢的聲音，屋子正中間出現一個挺大的洞口，下麵是幾階階梯。
    韓馥眼尖的看見他轉的是左邊第二個箱子，默默的記住了。
    等趙總管進去，兩人也憋得差不多了，趕緊狠狠得吸了幾口氣，眼裏都是不可思議。
    屋裏竟有一個地下密室。
    趙總管沒呆多長時間，很快就帶著一個小女孩上來了。那小女孩看上去不過十來歲，一頭又長又黑的頭發就那麼披散著，大冬天的身上隻披著一件薄紗，竟是赤著腳的。
    借著趙總管手上的火把，韓馥清楚的看見那小女孩一臉淡漠的表情，一雙挺大的眼睛絲毫看不出生氣，以及薄紗下若隱若現的傷痕。
    一道一道的，是鞭傷。
    “王大人可是很喜歡你，你上次咬了他一口他也沒計較，還送了上好的傷藥來給你養傷，又怕你經不住，還特意隔了半個月的時間才再找你，這次你給我好好伺候著，要是再敢出差錯，惹惱了王大人，到時候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趙總管陰陽怪氣的說完這些話，把箱子又逆著轉了一圈，將洞口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