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七章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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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河邊黑幕籠罩,除了些許蟲鳴和流水的聲響,四周一片寂靜。楊曉的車孤孤地停在那裏,沒有開燈。
      車後排上坐著的兩人久久沒有說話,似乎都不忍撕開什麼。可是箭已在弦。那兩人相知不棄,13年的感情細水長流讓楊曉如刺在喉,咽不下,吐不出。
       “你沒有什麼要說的,就送我回去吧。”立平眼睛楞楞地看著前方,聲音很低。麵對著身旁這個人,他沒有太多力氣去和他對峙了。你知道什麼,你盡管說,你要逼我,你盡管來。我累了,我該拿你怎麼辦啊我的弟弟。
      “12年前……段容因為你退了學的時候,……你是不是就知道其實你不姓秦了?”楊曉最終還把一切揭開。本來他想永遠裝做不知道。
      立平眼簾微微一顫,臉上的慘白更加明顯。雖然已有準備,可是話一出,仍猶如頑石鈍擊,心口一縮,有些喘不過氣來。
      十二年前,段容退學是因為打架,這不少人聽說過。可少有人知道這期間還藏著些什麼。
      那年,學校裏有名的一個紈絝子弟叫唐新的,因為他喜歡的女孩對立平癡迷不已,便衝冠一怒找了些人攔路要打立平。立平沒有防備以一敵四掛了紅,還好中途段容出現,一上去就和立平聯手把四個人撩倒了。
      隻剩下唐新一個似乎還有力氣逃跑,段容怒極哪肯放他走,追到了無人地方又繼續打。隻把唐新踢地上狠命的拿腳踩。立平追上來拉段容,可段容看見立平臉上的紅色更收不了手。踢的唐新連聲求饒隻喊:“別打了別打了我是立平的異母兄弟,看在都流著唐家血的份上!”
      段容立馬就停了,看著立平瞪大眼睛愣在那裏,便大聲喝問他胡說八道些什麼!
      唐新萎縮地告訴他們,一次父親和母親吵架,他在外麵聽見母親大罵唐爸和立平親生母親做過那不要臉的事,秦立平是不是秦家的種都還不知道!
      段容上去就給他一拳,說以後再敢忘加揣測到處亂說就廢了他。唐新說說了對他沒有好處隻能招來個掙財產的。結果又被段容一拳。
      後來因為唐新傷重,唐家不願善罷甘休,段容也無心讀書,便退了學。
      而立平卻耿耿於懷,真的找了父親的頭發去做親子鑒定。結果,真的如唐新猜測!二十年的養育栽培卻是在幫別人養孩子……立平後來每每麵對父親都一陣絞痛,也暗暗決定將這個秘密永遠埋進深土。
      十二年後,這世界上除了他自己,竟然又多了一個人知道了這秘密!這人坐在他身旁,冷冷地像翻書一樣翻開他的過去。
      立平一語不發,隻冷冷地對上他的眼,眼眶有些微紅。他不想問他為什麼會知道,他等著他自己開口。
       麵對眼前人冷栗如冰的眼神,楊曉強撐著不去心疼,不去在意。隻把頭扭過來看著前方,緩緩地告訴他那年他在美國遇到的人聽到的事。
      兩年前,楊曉在紐約已經小有名氣,而他卻不曾想這卻讓一個和立平有著同樣眉目的且打扮時尚的女人慕名而來。這人便是立平的親生母親。
      秦媽在立平少時便與秦爸離婚後出國,這些年在美國成了家,過的算安穩。得知楊曉和立平其實是兄弟後,找到了楊曉,想通過楊曉的口了解下多年不見的兒子的生活。而楊曉卻隻能苦笑自己也多年未見哥哥,隻能聽楊媽口述。
      見秦媽一臉愁苦,楊曉有些不忍。卻又忍不住想探尋立平不為人知的過去,到底是什麼,讓他對完整家庭如此執著。於是帶秦媽到了一個雅致的酒吧,談心勸慰。秦媽平時本不喝酒,這愁腸無所解,和楊曉一杯兩杯三杯下肚,就開始與楊曉胡言亂語起來。隻那麼幾句,讓楊曉記在了心裏。“我對不起他爸……就那麼一晚,就一晚……可惡的唐允明。我的立平啊,我也不知你是誰的。我不敢想,也不想知道。”
      楊曉一時全明白了,唐允明是唐氏企業的老總……或許立平自己已經印證過。
      幾天前,楊曉一人在家拿著立平那個白發不忍丟棄,卻又重新想起那不堪往事。最終忍不住,還是找機會取了秦爸的頭發做鑒定。不想,現實果然殘忍。
       他本想把報告撕了,卻又聽到了下屬對段平兩人的傳言……那張紙又生生留了下來。
      立平目若寒潭,隻徑直看著前方,一字一句地“所以,你想怎麼樣?”
      楊曉側臉看他,心像被針紮了一下。是什麼讓自己成了這副模樣,是什麼讓立平理所當然地蔑視他?可是既然做了,又何苦於此畏手畏腳。隻狠下心,冷笑一下,字字珠璣地回他:“我想你隻屬於我。”
      立平側過臉來看他,瞞目地淒厲。四目相接,雙雙地痛,灼灼地傷。
       可他還是冷笑了一聲,回他:“屬於你,哼,你管得住我的身,還管得住我的心嗎?”
       這句話猶如一把劍,一刺見血。
       楊曉忍住不用手去揉胸口,壓抑著滿腔地翻滾,依舊冷戾地答道:“哼,你就這麼喜歡他?”
       “你不是什麼都能看透嗎?也會不確定了?”眼睛又看回前方。
       楊曉伸手把他硬生生扳過身來看著自己,那手指仿佛要嵌入立平的臂膀中。
      “不管是心還是身!你都不可以給其他人!”那聲音再也按壓不住,隻把所有地壓抑全吼了出來。
      “如果我不答應,你真的會把真相揭開擺在我父親麵前?”立平直視著他,眼已經濕潤,聲音有些顫,可依舊穩住語調怔怔地問他。
       “反正我隻有一個父親,他早死了……”楊曉狠著心,傷著他,可心裏卻在泣血。你真以為我會?好,最好以為我真有這麼狠心。
       立平閉上了眼睛,低下了頭,身上顫得更加明顯了。三十多年,現在才知道什麼是失望,無助……
      “曉兒,你這是何苦……”
      我隻想保護我的孩子,我的家人,你我都站在世人給的光輝下,我隻是不想站在浪尖又要費心隱藏……為什麼要這般逼我……也許是報應吧,一路碾壓的仇敵太多,最終逃不脫親人相逼。
      一聲“曉兒”,那鐵石般地心突然停了一下,隻覺得心口被挖空了,下一秒就會死一般。於是一把將他擁入懷中,似乎隻有緊緊相依,才不會無心而死。
       就這樣擁著他,把他壓倒在座位上,伸出一隻手把他的臉扳正了看著自己,兩雙眼裏都泛著光。
      “不準撇開我,想都沒想!”楊曉咬著牙關,目光似乎要刺進他腦後。下一刻,他奪了他呼吸,封了他的唇舌,瘋狂地肆意掠奪他口中苦澀與甜蜜。
      就這樣吻得乾坤無色,吻得雙方都快要窒息暈厥,似乎隻有一起墮落,才能讓他們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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