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被詛咒的木偶 第二章: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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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誰尖叫了一聲,眾人亂作一團向外跑去,怕自己就是下一個禍端,卻看見門口居然多了一排護衛,牢牢將出口堵住,一黑衣蛟龍圖案的男子被幾個看上去就武功高強的大漢和一對年老的夫妻包圍走進,神態自若。
最右邊的大漢怒吼道:“全部坐好!十八王爺在這裏,誰敢放肆?!”
他的聲音不僅強勁而且急劇穿透性,所有人都捂住了耳朵,匆忙落坐。
那黑衣男子倒是生的俊朗,身高八尺,目若星辰,頭發也規規矩矩的紮起來,卻帶著一股無形的尊貴。狹長的眼睛被眉筆輕佻勾勒,無論何時都帶著別有深意的微笑,像極了一隻狡猾的狐狸。他也不必做什麼,隻是好端端的站著,便是不怒自威,叫人心聲畏懼,不自覺俯首稱臣。
崇利明·可疏惜殷,皇帝與皇後的兒子,十八王爺,字可顏辛。
可顏辛可以被稱為政事奇才,才二十有四,便已將朝堂上所有大臣悉數拉攏,手握皇家軍隊與百萬士兵的雙重兵符,可謂是權大遮天。畢竟是親父子,可顏辛還並不想這麼快把已經吃到嘴邊的江山吞下肚,他決定等老皇帝活得差不多的時候再插隊替班,反正已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不在於個一時半會的。
他很有耐心。
做為一個合格的獵人最需要的就是耐心,隻有這樣才能捕殺到心儀的獵物。
可顏辛迎著眾人懼怕、嫉妒、羨慕、甚至是恐懼的目光淡然走進,打算挑個幹淨的位置看戲。
剛才發生的命案他不是沒有看到,不過那歸當地的宰相管,跟他沒有關係。
“獅吼功,不錯誒。”觴羽喃喃道,身旁卻突然沒有聲音,他趕忙偏頭看去,楚留香用手罩住臉,頭枕在胳膊上,隻露出個後腦勺。
“……”
觴羽一陣無語,道:“師父,你老人家幹嘛呢。”
楚留香抬頭,神情有點緊張,小聲道:“別這麼大聲說話,沒發現現在很安靜麼,我待會再跟你解釋。”
廢話,那段被跟蹤而且甩都甩不掉的記憶已經深深印刻在楚留香的腦子裏,想想都心有餘悸,更別提現在看到了罪魁禍首,恨不得扭頭就跑。
突然桌子被輕輕震動了一下,楚留香才埋下的頭又重新抬起來,前方黑色的背影是那樣的欠揍……
我就一直想說他坐過來了。觴羽用口型道。
“……”
可顏辛理平衣袍的褶皺,笑道:“來場《開國圖》吧,可以嗎。”
是肯定句。
拉嗩呐敲鑼打鼓的一齊扔掉了手中樂器,驚魂未定,這種題材的戲曲本應該被禁止的,裏麵有叛國、逼宮、謀朝篡位的不安定因素,如果演就會被視為擾亂民心,罪則當斬。可小王爺又在那看著,不演則是忤逆王爺的命令。
領頭表演的也是個愣頭青,第一次在別人麵前演戲,如今已嚇得話都說不清楚,唯唯諾諾道:“王……王爺,這場戲我們不會。”
可顏辛仍舊微笑道:“哦,那就是學業不精出來騙錢麼?”
聽到這話,戲子們不敢再有什麼不從,隻好擺起架勢。
《開國圖》講的是商王年老病重,讓位次子懷仲。大太監羅卜挑唆長子楚仲帶兵回朝,逼死懷仲君妃,內侍鄭恩,保懷仲子受辛逃至恩州驛,遇丞相商容,起兵伐楚仲。此時,三子聞仲亦奉師命下山助戰;楚仲不敵,逃往北海,受辛登極。
第一回便是讓位。
當朝皇帝身體尚好,演此戲可以說是嫌命長的行為。
內侍引懷仲上。懷仲頭戴二龍束發冠,身穿蟒袍籠過肩。
戲人控製著手中傀儡,細聲唱道:“生在皇宮院,長在帝王家,饑吃玉米膳,渴飲翰林茶。孤禦懷仲。隻因父王染病在床,不免隨帶四朝臣進宮與我父王探疾。”
在這樣緊張的環境下還能收放自如,不出差錯,楚留香不禁讚歎道:“刻木牽線作老翁,雞皮鶴發與真同。須臾弄罷寂無事,還似人生一夢中。”
念完發現可顏辛正盯著他的臉細細的看,笑容別有深意,隻覺頭皮發麻。
“不錯嘛,師父。等蓉姐生辰的時候,你就把這首詩抄下給她當禮物,這是再適合不過的了。”觴羽悠閑的從桌上抓起一顆葡萄扔進嘴裏。
……徒弟,咱能表現的害怕一點麼,這哪裏像普通百姓的樣子了……楚留香扶額。
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嗯一樣的隊友。
可顏辛突然伸手摸向楚留香的臉,觴羽警惕,一掌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