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被詛咒的木偶 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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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220年,魏國晉內。
周穆王西行巡視,越過昆侖,到不棄山,並不打算返回。魏晉戰事已久,僵持不下,不如已身犯險。路途中突被一人攔下,說是能人巧事之輩,無論侍衛怎樣驅趕,不肯離開。
周穆王隻得見他,此人名叫偃師。年歲不過二十,目若星辰,不是凡人的長象。穆王不耐,問道:“你有什麼能耐?”
偃師道:“臣唯命所試。然臣已有所造,願王先觀之。”
穆王道:“不必擺弄墨水,今日有事,明天再來和你一起去看,希望你不要騙我。”
第二天,偃師又拜見周穆王,周穆王剛好解決了手下雜事,也就宣他進來。
偃師淡然行禮,帶著幾分飄飄欲仙之姿,不卑不亢道:“魏王可信鬼神?”
周穆王不屑道:“汙濁之談,你若隻有這點本事,當真是浪費我的時間。”
偃師沒有回答他,仍自顧自道:“我是信的,因為我可以將死物得到新生。”
周穆王驚訝道:“你什麼意思?”
偃師從懷中掏出一枚由木頭製成的玩意,緩緩道:“臣之所造,能倡者。”
周穆王驚奇地看著他,偃師擺動手中用線支撐的木偶,邊道:“魏王應是第一次見這種東西,請看好了。”
隨後,周穆王見到了一生中從未領看過的景物——偃師的手輕撫木偶的下巴,木偶便唱起合律;偃師捧著木偶的手,木偶就舞起節拍。千變萬化,猶如神跡。
“這便是您認為真實的人了,對麼?”偃師的眼睛就像一潭深幽的湖,周穆王隻覺頭重腳輕,渾渾噩噩的抱著它回了國,整天癡迷著玩弄,就連眾妃子也沒能提起他的興趣。
此時,晉國進攻,魏國最終淪為階下囚。
幾百年後,木偶戲已成為一種與京劇媲美的藝術,濟南最大的勾欄(白戲雜劇演出場所)當屬張辛夫家,別的不說,張辛夫有一個絕活,不控製木偶卻能使它律動。張辛夫對外宣稱木偶是從三國時期傳下來的,且隻傳男不傳女,並為此偶取名叫“傀儡子”,旁人想見它一麵都要俸上千金。
正巧當地的緒政王五十大壽,商量著叫張辛夫來表演木偶絕活。張辛夫年歲一大,雙腿又生殘疾,奈何緒政王權大侵朝,不敢拒絕。他隻有一個女兒,起名張蘭,還未出閣,張蘭眼見父親要瘸拐上場,趕忙攔下,並懇求將演木偶戲的章法交給她。
張辛夫無奈隻能違背誓言,傳給女兒,卻再三警告,不能使用傀儡子。
當天張蘭帶著普通木偶來到,緒政王見她貌美如花,忍不住色迷心竅,勁挑她的刺,並要求她用傀儡子進行出演,否則砸了張家勾欄。
張蘭記得父親說的話,自是不忍出演,緒政王當即將她轟出府門。待她回家,卻發現父親已七竅流血而死,木偶被奪,又有媒人上門提親,讓她做緒政王的妾,張蘭悲痛欲絕,帶著怨恨上吊自盡。也就在她死後不久,緒政王突然不知所蹤,後有人在他的臥房中發現了他,死相淒慘,還是自殺。王府上下一團亂麻,傀儡子也不知所蹤,張辛夫的故事也被埋沒了。
又是幾百年過去,木偶戲已形成各種支派和具有各種地域特色的木偶劇種,最具代表性的有“藥發傀儡”、“懸絲傀儡”、“杖頭傀儡”、“水傀儡”、“肉傀儡”,每個派別之間的關係非常不和,彼此競爭,甚至引發成了每個地區隻能有一種木偶支派,如果有別的小支派偷偷表演,大支派的弟子們會拆棚燒偶,不留生路。
何傳忠隸屬“懸絲傀儡”一派,偶術卻不好,在門派裏受盡排擠,現在就連那些新入門的師弟師妹們都敢嘲笑他了,何傳忠性格懦弱膽小,技術又不精,隻能忍氣吞聲。
日子一天天流逝,何傳忠變得越來越陰沉,他不和別人講話,除了每天吃飯的時候會露個臉,別的時間就像消失了一樣。也沒有人發現他的異常,就如同他卑微的存在。
一天夜裏,他拿著演木偶戲的行頭,帶上一個純木頭製的木偶,一個人站在舞台上自導自演,他的情緒也變得激動,他的眼神裏漸漸染上了恨意,嘴裏開始嘶吼著不成調的音節。
“死……去死……你們都要死!”
第二天,懸絲傀儡一派除何傳忠以外,全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