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洋蔥被一切為二，蓋聶拿著菜刀的手停了停：“大秦文化雇傭的黑幫？”
    “大秦文化深藏不漏，白道有蒙恬，黑道有趙高，手底下人脈一大把，和他們鬥實在是得當心。”衛莊削完蘋果，切開，往蓋聶嘴裏遞了一塊。
    “後天要去法院。”蓋聶洗手，“巨子走了之後墨家董事會討論由小高暫時負責，不過我們到時候都要去。”
    “你們的律師請的是誰？”
    蓋聶想了想：“這個人是自告奮勇找到我的的，不過也有律師資格證。他說他叫張良。”
    白鳳開著車幾乎繞著全市兜了一大圈，都沒找到盜蹠的影子，這下是徹底急了，腦門上都蹭蹭往外冒汗。幹脆打開盜蹠手機的通訊錄，先是挑了一個看起來關係似乎不錯的昵稱為“粗大壯”的號碼撥了過去，結果那頭呼哧呼哧喘了半天，震耳欲聾幾乎要把白鳳耳膜穿透回了一句：“你說什麼？！我聽不見！在鬧區呢！！”
    白鳳“啪”扣了手機：“。。。。。。。”
    他繼續翻，看到了一個稱呼：“白大鳥”，更搞笑的是，底下還有一個稱呼“白小鳥”，點進去一看，“白小鳥”是自己大學的手機號，“白大鳥”是自己現在的手機號。
    “Σ(-_-|||)︴。。。”什麼破名字，還真有盜蹠的風格。
    然後，他看到了一個聯係人“美麗善良小學妹”。白鳳沉吟了半晌，掂著手機思索，最後思來想去還是撥通了這個電話。還真沒錯，竟然是通了。
    少司命接的，可是很是虛弱，連聲音都在顫抖：“你快來救他。。。他快要不行了。。。”這一句話說得白鳳一道寒意從心底涼到汗毛，頭皮都發麻。“你們在哪？”
    少司命說了一個地址，白鳳打開導航，乖乖，居然都快出市區了。
    一路飆車的白鳳到那裏的時候，盜蹠正被少司命扶著靠在大樹底下，一條胳膊耷拉在身邊，小臉煞白煞白的，可是還在撐著精氣神兒跟少司命眉飛色舞，白鳳走近的時候，剛好聽到盜蹠那句酸腐得古代秀才都說不出口的：“你再哭就不漂亮了。”
    頓時少司命那句“他快要不行了”回蕩在白鳳的腦海裏，和盜蹠現在這一臉桃花相重疊在了一起。白鳳頓時有一種衝動，想要把少司命扔在這荒郊野外，然後把盜蹠帶回臥室床上艸到他哭，逼他回答到底是選擇自己還是選擇那個女人。
    他為自己的想法深深吸了一口氣。
    “聽說，你快要不行了？”白鳳直挺挺站在盜蹠的麵前，擋住了投到兩人身上的陽光，雙臂交叉，上下打量了盜蹠一遍，盜蹠的笑容隨即僵在了臉上，隻不過隻有那麼片刻，然後又立刻化了，仰起臉叫道：“白鳳。”
    白鳳盯著盜蹠的眼睛刹那有點失神，從什麼時候，盜蹠就像是一直警惕的兔子，連看他的目光都是帶著猶疑和彷徨的了？可是那帶著顫抖的身體和蒼白的嘴唇還是叫白鳳拋下了一切亂七八糟的想法，語氣也柔和了一些：“傷到了哪裏？”
    “他的胳膊似乎斷了。”少司命在旁邊小聲插嘴，“被揍了很多拳，我不知道他有沒有被匕首劃到。”
    “匕首？”白鳳眉頭緊緊鎖了起來，盜蹠穿的衣服顏色重，就算受傷了也看不出來，而當事人還在強裝：“隻不過是被打了幾下而已，小意思，本大爺跑那麼快，怎麼可能被他拿匕首逮到。”
    白鳳彎下腰，把盜蹠抱了起來。盜蹠當著小學妹的麵被公主抱，臉紅的能滴血。
    “哎，少司命也受傷了，別落下她。”盜蹠艱難地在座位上給自己的胳膊擺正了位置，看少司命還在外麵呢，急忙提醒。
    “我的車不會隨便給人坐的，”白鳳果斷地開了火，“我會叫麟兒來接她。”
    “你還真是。。。。小肚雞腸。”盜蹠汗涔涔往椅背上一靠，發出一句嘟囔，不再說話了。白鳳見他沒動靜了，伸手撩了撩他的上衣，看到大片大片的青紫，這還隻是身上的一部分。白鳳心裏像是被紮了一下，撩了回去，然後拿出手機給墨玉麒麟去了個電話。
    當盜蹠的住院手續辦理齊全的時候，墨玉麒麟載著少司命的車也到了，少司命身上也有不少擦傷，被送來做個檢查。她往盜蹠病房門口一站，剛好就看見白鳳從裏麵出來，倆人大眼瞪小眼都沉默寡言誰也沒說話，最後還是少司命開了口：“他還好嗎？”
    白鳳絲毫沒讓開的樣子：“他很好。”
    “哦。”少司命似乎有些歉意，可碰上白鳳這個硬釘子算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醒過來之後，麻煩你幫我謝謝他。”
    “你都這麼救你了，”白鳳叫住她想要離開的腳步，“你就沒有想過用什麼報答麼？作為交際女的你，連這些基本的禮數都是不懂的麼？”
    少司命霍地回頭，交際女三個字正中靶心地戳中了她的敏感區：“那你的意思是什麼？”
    “想想你自己的處境，再想想小蹠的處境，我想他需要什麼，你應該很清楚。”白鳳算是唱黑臉唱到底了，多年的毒舌功力一出，想收都收不回來，“你是個聰明人，而大秦文化底下的都是聰明人。後天法院就要開庭審理，除了像他這樣的笨蛋為了維護你的自尊，如果換了別人，你早在那個酒店裏就被拉回地獄去了，還用到現在麼。”
    少司命狠狠盯著他，咬了咬嘴唇，什麼都沒說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