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缺金留他一個人去頭疼地圖，繞著樹轉了幾圈，看夜穀槐還在那皺眉研究，忍不住問：“其實我一直想問，雲曦真人的性格一直都是這樣的嗎？我的意思是像個小孩子一樣，喜歡逗人玩。”
    夜穀槐把地圖收起來，擰開水囊喝了口水：“這才是師尊最真實的一麵，說明他挺喜歡你，一般入不了他眼的人師尊才懶得逗他。”
    尉遲缺金納悶極了：“都說徒弟肖師父，我看你和雲曦真人一點也不像。”
    夜穀槐有些尷尬地說：“小時候比較不懂事，常被師尊逗得團團轉，少說話才會被他少耍幾次，所以……”
    尉遲缺金用同情的看了他一眼：“明白，少年老成不是你的錯。”
    就在尉遲缺金感覺他們到了半山腰的時候，眼前沒路了，取而代之的是盤山而上可以到達山頂的懸崖峭壁，路很窄隻容一個人側身通過，一不小心摔下去就變成肉泥了。尉遲缺金拉住已經邁出一條腿的夜穀槐：“你是會輕功，不是會飛，找找有沒有別的路。”
    “這是去山頂唯一的路。”夜穀槐連地圖都不看就說，洞府他去過幾次，若有別的路，就不必每次都經曆一回膽戰心驚。尉遲缺金抬頭看著高聳入雲的山峰，把包袱解開，拿出一包肉幹和兩張餅，用手帕包了塞到外袍裏，將水囊在緊緊係在腰間，把剩下的幹糧原樣打個包袱，找了棵樹，將東西放進樹洞裏，又用野草和落葉蓋住，以防被小動物偷吃。
    做好這一切後，尉遲缺金捋起袖子來，一副大幹一場的架勢：“帶路。”
    兩人背靠著崖壁，緊貼在上麵，一步一步地挪動，尉遲缺金能體會到腳尖懸空的感覺，便改變了策略，將腳橫著移動，咕嚕嚕地崖上的小石子滾落，瞬間找不到蹤影。走到中間往下一看，濃霧遮掩了視線，不知深淺。
    “別往下看!”夜穀槐低聲說，抓住了尉遲缺金的手腕，“每次走這條路都有不一樣的感覺，記得第一次我害怕地差點暈過去，但還是堅持著走完了，到山頂的時候剛好趕上日落，那幅景象我至今難以忘懷。”
    原本屏住呼吸渾身緊緊握住拳頭的尉遲缺金聽到熟悉的聲音，緊張感和刺激感少了不少：“不知道這次我們能不能看到日落……”
    夜穀槐低笑：“有緣自會見到。”
    “笑什麼，我一定能看到。”
    夜穀槐點點頭，想起兩人是一前一後無法互相看見，便捏了捏他的手：“小時候做過一件蠢事，我把顧淮風帶來這裏，想騙他上去。”
    尉遲缺金說：“你這麼可惡啊，顧相一介書生，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他站上來還不嚇死。”
    “對啊，我就是想看他這樣子……”
    尉遲缺金好奇道：“那你成功了嗎？”
    夜穀槐突然不說話了，尉遲缺金掐了他一下：“說啊！”夜穀槐苦澀的聲音在山崖上響起：“他才走了幾米就臉色蒼白，雙腿顫抖，額頭冒著密密的汗，那樣子確實很狼狽，險些掉下山崖，最後是師尊把他帶下來的，為此師尊還狠狠地懲罰了我，我這才知道，顧懷風他自小便去不得高處，輕則頭暈，重則會呼吸困難直接昏厥。”
    “後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