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篇 尾巴1和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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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除卻風雨瑟瑟的狂舞,我再也找不回那僅存的溫柔。
“白樺,我有種錯覺,這是一個夢對吧”希年臥在純白色的病床上,嗆鼻的消毒水的味兒混合著濃鬱的藥味在房間肆溢,對著一屋子白色,盯著潔白的天花板,眨巴著他的眼睛,祈禱下一刻睜開,還能看見他“秦皖”多少個夜驚醒,多少次回眸,終於忍不住附身抽泣……
窗戶被輕輕關上,白樺回過頭,映入眼簾的就是那消瘦的少年,他顫抖額睫毛托著碩大的淚珠。
從來不曾見過這樣的他,白樺緩緩走到床邊,伸過手輕輕托起他蒼白的麵容,不知道說什麼,認識十年之久,這一刻白樺才發覺自己從來不曾了解他,抬起手輕輕擦拭他那源源不絕的淚水。“我該拿你怎麼辦?希年”心裏默默問著自己,“他走了,把你的心也帶走了”
白樺有點挫敗,忍不住傾身抱住他。喃喃道“每次見你這樣我都不能為你做什麼?”
“希年,我是不是很沒用?”也不管他是否聽得見,一個人自說著話,感受著他愈發憔悴消瘦的身軀,割的白樺生疼,心更疼。
要是我當初不走,一直守候在你的身邊,是不是一切都不會發生,兩年了,從接到你生病的消息,就眼睜睜看著你消瘦、憔悴,我卻沒有辦法,隻能這樣陪著你,“希年,你告訴我,究竟怎麼樣你才能好起來,記憶裏那樣燦爛的笑容,我怎麼也找不回了”
(尾巴2————再見箏鳴)恍惚回到了十年前,風雨瑟瑟,記不得今夕何年,憶不得流光歲月~
看著麵前的女子,希年啞然失笑,多少年過去了,再次看見她,卻愣住了,那些歲月一個人走過,早就習以為常。
嘴裏發出“箏鳴”,才發覺原來自己還記得她,本以為自己早忘了。
“聽說你快結婚了”箏鳴看著麵前的男孩,笑著說道“我聽曲姨說了你的事,我們好久不見了吧!一晃眼你我都大了,希年哥”
小時候的假小子,如今再見,才發覺自己不知道能說什麼,想說的話盡數咽下,伸手撫摸著她的頭,才發覺不再是熟悉的短發,記憶裏的她好像在逐漸消散。希年低低應著“嗯,還好你回來了,再不回來,以後真沒機會再見了”
伸過手,觸碰她的耳朵,她躲開了,笑嘻嘻拉他出去,“走,我帶了幺兒回來,正好帶你去瞅瞅”那麼自然,就好像不曾分開過,可誰都知道在時間的流逝裏,他們早不是當初的頑童,肩負著這個年齡的責任與抱負。任由她拉著奔跑,希年看著她的背影,細細打量,風吹著她的長發起舞,隻能看見她若隱若現的白皙頸脖還有隨風肆意的白連裙,穿梭在橡樹林裏,像極了小時候,自己也曾拉著箏鳴穿梭在人群裏。
陽光透過橡樹茂密的葉子落在他們的手上、身上與腳下,一路狂奔,總算出來了,在馬路邊的站台停下,他們大口喘著氣,臉上快樂肆意,出賣了他們激昂的心情,相似一笑,紛紛坐下,十指緊鎖,不曾分離,仿佛隻有這樣才能證明彼此的存在,才能心滿意足。
“箏鳴,你還記得嗎?小時候我們說以後永遠在一起不分離,你還說等你長大了,要做我的新娘,持子之手永不分離,我覺得現在剛剛好”望著蔚藍的天空,希年仿佛看到小皖的身影,不由一笑,四年了,他走了,可是自己從來就不敢去麵對,那麼溫暖的一個人,說沒就沒了。
轉過頭去看箏鳴,精致的五官,俊俏的鼻子,粉粉的皮膚,這一切都遠了,再不是小時候的洋娃娃,現在的她輪廓長開了,長而茂密的睫毛,明亮的眼瞳,笑起來的酒窩,依稀還能分辨出是那個小女孩,一張清秀的瓜子臉上蕩漾著幸福,微微上揚的嘴角,無一不述說著她很好,心裏道不明的高興,這樣就好……
“希年哥,你幸福嗎“箏鳴清脆的聲音在希年的耳邊響起,四目相對,希年微微別開眼,不敢去看她清澈的眼眸,“是啊!我幸福嗎?不知道怎麼回答”從箏鳴手裏抽出手,反握住她的手,從他離開,自己就不敢去奢望什麼,不敢去任何地方,死守著他在過的城市,來回反轉,心疼到無法呼吸,垂下眼簾,不敢讓箏鳴看到自己眼裏肆意妄為的淚水,以為可以埋在記憶深處,卻不想那痛入骨髓的感覺把自己這些年的隱忍席卷一空,強忍著才沒有哭出來,過了好久,希年才睜開眼睛,看著箏鳴的手,強顏歡笑,“我當然幸福,很幸福……”
一輛藍色的公車駛了過來,停在站台,等到下車的人陸陸續續走下車後,箏鳴牽起希年的手輕聲說道“上車吧!真想讓你立馬見到琪佳”也不等他回答,拽著希年的手直接上了車,一抹笑停留在希年的嘴角,安心的感覺,不曾想過都過去這麼久,箏鳴依舊是最了解他的人,一路上他們不再說話,車窗外起伏的山脈、油田、房屋無一不是在風裏飛揚,希年的思緒也仿佛穿過雲層飄向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