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王的重生  第四十五章 你會如何選擇(七)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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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五章-你會如何選擇(七)
    一個是打扮光鮮亮麗卻身份低賤的寵物,一個是今天慈善晚宴的主人C城的新任市長。
    優雅浪漫的第一支舞才剛剛停下音樂,銘塵出乎意料的一個巴掌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瞠目結舌,一個寵物當眾出手打了有權有勢的上流貴族,這簡直讓人難以想象的事情,而現在居然出現在了他們的眼前。
    不單單是其他人,小布萊克也實實在在的被驚到了,整個人都愣住了,不可思議地看著麵前仍然冷靜得不像話的銘塵,他被打了,他剛剛被銘塵打了一巴掌。
    再怎麼對銘塵感興趣,小布萊克也不會容忍自己的威望受到質疑和損害,他大概已經在腦子裏想了一百一千種怎麼折磨銘塵的辦法,或者是以此來要挾何鴻雪和何文宣。
    沒有就此離開,銘塵上前一步一把握住了臉色難看的小布萊克的衣服領子,湊近了男人的耳朵,他一邊看著冷著一張臉朝自己大步走來的何文宣,一邊低聲對小布萊克說了一句話。
    鬆開了小布萊克的衣服領子,銘塵轉過身朝著反方向大步離開。
    “銘塵!”朝男人喊了一聲,何文宣皺了皺眉頭在小布萊克身邊停了下來,“布萊克先生,你沒事吧?”
    抬起手輕輕碰了碰自己還有些滾燙的臉頰,剛才還一臉震驚的小布萊克驀地一笑:“當然,我很好。”
    何文宣迅速朝銘塵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剛好看到何鴻雪追了出去,垂在身側的雙手微微握成拳又緩緩鬆開,他得留下來處理這個爛攤子。
    ……
    ……
    沒有離開酒店,何鴻雪找到銘塵的時候,那個男人的西裝外套被微涼的夜風吹到了屋頂花園的噴泉裏已經被完全淋濕了,一條黑色的領帶在他的視線裏隨著風緩緩飛到了地上。
    彎下腰撿起領帶,看了眼自己手裏的黑色領帶,何鴻雪將冰涼順滑的領帶纏上了自己的手掌,踩上屋頂花園的台階走上了紅樹林大酒店最佳的觀景台,被鮮花圍繞的觀景台上,幾個保鏢看到何鴻雪以後自動讓開了路。
    何鴻雪揮手示意保鏢都下去,巴洛克風格的觀景台上,白色襯衣男人的身影在橢圓形的修剪花園門後隱約可見。
    何鴻雪穿過了橢圓的綠色花園門,夾雜著大海氣息的夜風吹得銘塵的頭發有些散亂,那個男人背對著他,坐在高而寬的白色巨牆上,盡管那堵圍牆像是城牆一樣寬厚,但越過牆壁之後就是看不到底的高空。
    盤腿坐在牆上,銘塵眺望著不遠處的大海說了句並不容易讓人發笑的冷笑話:“用領帶勒死我不如朝我後背踩一腳讓我摔死來得快。”
    那堵牆有差不多一米五高,何鴻雪看著男人的背影,沒有生氣也沒有緊張,平平靜靜的仿佛在和一個老朋友閑聊:“想喝酒嗎?”
    銘塵回頭看了眼何鴻雪:“你這一次打算怎麼懲罰我這個不聽話的惹了麻煩的寵物?”
    “我看起來有那麼的蠻不講理嗎?”走到了牆邊,何鴻雪朝銘塵伸出手,“下來,嗯?”
    沒有立刻伸出手也沒有徹底拒絕,銘塵低頭看了眼何鴻雪伸向自己的手掌:“我知道自己惹了大麻煩……”
    突然一把抓住了銘塵的襯衣,何鴻雪用力之下摟住了男人的腰瞬間把人從牆上拽了下來,跌落下來的男人在一番天旋地轉之間落入了何鴻雪的懷抱。
    後背抵在了觀景台寬大舒適的白色沙發背上,銘塵微微喘著氣望著仍然一臉平靜的何鴻雪。
    他很好奇何鴻雪接下來打算做什麼,如果還是像上次那樣亂來的話,這一次他可不會同意。
    幸運的是這一次何鴻雪沒有再亂來,脫下了身上的外套蓋在了銘塵的身上,何鴻雪把男人夾在了自己的胸膛與沙發床之間。
    “小布萊克說了什麼讓你那麼生氣的揍他。”安撫似的輕輕握了握男人緊繃著的肩頭,何鴻雪問道。
    “有什麼意義嗎?”身體漸漸放鬆了下來,銘塵看著眼前的男人,“無論他說了什麼,他仍然是C城的市長,仍然是布萊克家族的掌權者,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份是什麼,一個低賤的寵物當著那麼多人的麵打了小布萊克一巴掌,如果必須要用糟糕的方式去道歉,我寧願你現在就把我從高空丟下去。”
    停頓了一下,銘塵語氣堅定的說道:“我不會道歉。”
    他的眼神就好像是在說:不管你們怎麼對我,我也不會道歉。
    頑固的像一頭牛。
    “在道歉和死之間,你會怎麼選?”
    銘塵笑了,他拉了拉身上還殘留著何鴻雪體溫的外套:“我已經死過一次了不是嗎?”
    對準太陽穴,扣下扳機,砰地一聲,整個世界都變得黑暗。
    “我知道自己沒有和你討價還價的資格,看在我待在何家那麼多年的份上,”他拉起何鴻雪的手按在自己的胸膛上,“讓我死的痛快一些。”
    隻需要一顆子彈穿透心髒。
    “我不會讓你死的。”從何鴻雪口中說出來的話突然變得很慢,整個世界都在一瞬間被按下了慢速鍵一樣變得遲鈍了起來。
    銘塵記得這種感覺,來自於這個身體的記憶再一次開始湧入他的腦海,有了前幾次的經驗以後他已經可以很好的在記憶湧入的同時保持自己的理智。
    大概在以前的某個時候,何鴻雪說過一句和現在一模一樣的話。
    【我不會讓你死的,銘塵,你是我的人,你的命也是我的,知道嗎?】
    冷酷無情的話音不斷衝擊著他的大腦,與此同時另外一個聲音也緊跟著響起。
    【我一直以為你愛我,至少是愛過,何鴻雪,在你眼裏我是不是像一個傻子?我是有多蠢才會一直以為你愛我,你根本不愛我,你隻是恨我……】
    隻有心死了的人才會想親手結束自己的生命。
    漸漸恢複的銘塵靜靜看著眼前俊美的年輕男人,“銘塵”是個傻男人,何鴻雪也是個狠心的男人,隻是如果何鴻雪真的恨“銘塵”,為什麼當初不讓“銘塵”徹底死了。
    恨到想讓人死都死不了,活著一直受罪?
    這個世界可沒有無端端的恨意,何鴻雪,你在恨什麼?
    “文宣在哪兒?”避開了對方的視線,銘塵偏頭朝何鴻雪身後望了去,他沒有看到何文宣,那個家夥十有八九在收拾他造成的爛攤子。
    “你想要見他?”何鴻雪把銘塵壓得更緊了一些,他們幾乎是鼻尖碰著鼻尖,說話的時候都能感覺到對方的氣息,帶著醇香迷人的酒意芬芳,散在冰涼的夜裏冷冰冰的。
    “我想要見他。”始終避開何鴻雪的目光,銘塵點了點頭,自己又重複了一遍,“我想要見何文宣。”
    他就那麼看著通往觀景台的台階,好像下一刻何文宣就會出現在那裏,仿佛隻有何文宣的出現才能讓他變得平靜下來。
    在過去的很長一段時間裏,何文宣在今天所扮演的角色曾是屬於另外一個人的,一個現在近在咫尺的男人。
    這是銘塵對於這身體過去的一種推測,何鴻雪短暫的沉默和自己在說出這番話後類似於報複的快感讓他知道自己的猜測是對的。
    “銘塵”在過去一定愛慘了何鴻雪,麵前的這個男人或許曾經是“銘塵”心裏的保護神,是“銘塵”堅持活下去的動力,直到有一天終於看清了何鴻雪的真麵目,所有支撐著他活下去的動力在瞬間崩塌,憤怒和悲傷都沒有任何感覺。
    致命一擊,心死了,“銘塵”這個人也從此不存在了。
    真是個可憐又善良的男人,“銘塵”不但把身體留給了他,甚至連一部分記憶和情感也強行植入進他的腦海裏。
    他想報複何鴻雪,這個清楚的認知讓銘塵感覺到了久違的激動,就像他當年第一次拿起槍殺人的時候,興奮得身體都在微微發抖。
    或許變得多愁善感也不是一件壞事。
    “你在發抖。”何鴻雪把銘塵的肩膀握得更緊了。
    “我要見何文宣,他在哪兒?”試圖把何鴻雪推開,銘塵故意說著另外一個人的名字,何鴻雪始終緊緊握著他的肩膀把他抵在沙發背上,那力道幾乎讓銘塵覺得自己的肩膀要被捏碎了。
    何鴻雪的反應比想象中來得大,銘塵很想再刺激刺激何鴻雪,看看這個狡猾又聰明的男人會有什麼反應,可惜的是何文宣還真的來了。
    “文宣?”
    做戲做到底,銘塵明目張膽的推開了何鴻雪,在兩個男人的注視下投入了何文宣的懷抱,何鴻雪披在他身上的外套掉落在了冰涼的地麵上,孤零零地無人問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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