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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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白領,拿著微薄的薪水,卻會做著發財的夢。
認識方驍陽的人,都認為這人有點傲。換句話來說,就是狗眼看人低。仗著自己一米八的個子,皮膚黝黑,加還算俊朗的麵孔,於是、鼻孔快長到天去了。剛開始,還會有同事理理,誰料到他這人說話總是愛答不理的,每每一個“嗯”字兒,讓人摸不著情緒,時間久了,也就沒人願意理他了。這年頭帥的又不止他一個,這麼屌,給誰看啊?
方驍陽本人自然是不知道別人是這麼想他的。他呀,安安心心地做著自己發財的美夢,等著給自家老媽攢錢享清福呢?
和絕大多數人不一樣,他出生在單親家庭,從記事起,身邊就隻有一個老媽,如今到外麵來闖了,最掛念的自然還是呆在老家的老媽。當然,除了這一點兒不同之外,還有一點兒、他是個同性戀。
同性戀,是個陌生的詞彙。卻在90年代是很罕見的,還在初中那會兒,他就發現了自己和別人的不同,當人家談論某某女同學身材好,前凸後翹,胸部有多少英文罩杯的時候,他沒有一點兒興趣,亦或是、性趣。反而對談論這個無聊話題的人仔細觀察了起來,捏著自己連青茬子都沒的下巴,掂量起那個“無辜”而有愛的男同學。那個男同學很幸地被他意淫了各種姿態。一個晃神之後,他才大拍腦門,自己攛掇啥呢?這可是男人!
而這種情況,在青春發育期之中,有增無減。他好像喜歡了同寢室鋪的那個男同學,清清秀秀的,還架著副銀絲框眼鏡兒,笑起來,單邊嘴角能勾出個梨渦來,特純特好看。他有意無意地和人家套近乎,人家脾氣好,成績中等偏,也樂意給方驍陽講解些難懂的題目,一來二去,兩人就熟了。
那男同學是不知道方驍陽對他有意思的。哪個正常的男人會往這方麵想啊!男同學覺得自己碰黑黑高高的室友,人又義氣,就這麼一直和方驍陽處著。
方驍陽這點兒齷齪的心思沒被人挖出來,抱著僥幸心理,有事兒沒事兒吃人家豆腐。時間一長,寢室裏哥們都叫那男同學“三嫂”,方驍陽在寢室年紀排行老三,“三嫂”這詞兒,就有點兒耐人尋味了。
當然,這些都是年輕時候的混帳事兒。說也可以,不說也可以。可方驍陽時常回想起,就比如全寢室攛掇著三哥和三嫂的親吻的那段,嘴唇碰嘴唇,青澀的很。但從唇瓣傳至神經末梢的酥麻,整個人像觸了電一樣詭異的感覺,他至今還記得。要怎麼說,初戀這東西是美好的呢。
美好歸美好,他也沒把自己往同性戀的路子走著。要說是指引,倒如用克製更貼切點兒。
他也去過gay吧,可那兒環境夠美好,每寸空氣都是糜爛的,但凡有男人在的角落,基本都是肉欲橫流的景象。他撇撇嘴,正打算往外走,馬就有個長得頗為錯的小夥子湊了來,這嘴快蹭到他耳根了,呼出的熱氣把他弄得麵紅耳赤。那小夥兒魅惑地笑道,“要咱去喝一杯?”
方驍陽有點心猿意馬,可還是保持了一副冷靜的頭腦,“哥們。。。。。。讓個道吧。”
那小夥兒一聽,臉都綠了,和耳朵那顆能把人閃瞎的鑽石互相輝映,還真有點兒姹紫嫣紅的既視感。
出了酒吧,吸了一口寒夜特有的涼氣,方驍陽捂進了黑夾克的領口往馬路邊走。天冷了,夜也深了,馬路可敬可愛的的哥也為人民務了。方驍陽一邊吐槽著這種可怕的社會現狀,一邊哆哆嗦嗦地往前進著。gay吧真是個可怕的地方,他是這麼想的。
愛情這東西,對gay來說,太遙遠了點兒。分分合合,合合分分,似乎隻有性才能把他們連接在一起,方驍陽想做這樣的人,他希望的是,要是真能和一個人好,就要一輩子好下去,老了還能一起去爬爬山什麼的。所以他和這個圈子裏的人合來。可是他又和身邊性取向正常的人也合來,所以,久而久之,他就成了一個人。什麼都不愛說,不愛聊,一直都是一個人。
他一麵悲涼著,一麵朝著街角拐彎處的亮光跑去。一定是無比可愛的的哥師傅又來奉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