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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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知監太監入禦書房詢問如何處置鍾粹宮失職太監與宮女一事。朱彥正欲砍了頭去,已入禦書房的沈鐵翼、墨玉、及薛浩皆大驚失色。朱彥見此,改口暫時關押,隨後詢問沈鐵翼、墨玉、及薛浩一些與自家小兒相處之事。沈鐵翼與墨玉皆隱瞞了孟誠與樂歸的事。
午後,朱彥放了三人出宮,又令王昶傳話都知監放回鍾粹宮太監、宮女,令他們空守鍾粹宮直至七皇子回宮。隨後朱彥親自帶禁軍在皇宮又來回細細尋了一遍,仍是不見人影,這方篤定是有高人劫持了小兒,便接受了沈鐵翼所提之議,隻望墨玉能早些將小兒帶回。
七皇子失蹤一事五日後在宮中沉寂下來,從宮女嘖嘖稱奇中得知鍾粹宮諸人皆無恙時,樂歸方安下心。已在樹上待了五夜的他早在夜晚被蚊蟲叮咬的麵目全非。
大清早樂歸下樹,避開巡邏隊,潛入乾西五所,乾西五所是一座冷宮,推開門便見裏麵或躺或坐地上,形容枯槁、蒼發淩亂的失寵宮妃,共有十二人之多。她們各自喃喃說著久遠的寵幸之喜與當日的失寵之悲。有的則是咬著枯枝,仰望冷宮上方。
白日外出偷吃,夜裏潛入乾西五所找地方睡覺。
鬼節,樂歸疏忽下撞見了送飯的兩小太監小七、小八。
小七、小八見臉腫,紅斑多、脖子粗的樂歸皆以為他是不得寵的奴才,挨了打後被罰到冷宮伺候那些失寵的瘋婆子。樂歸也任他們誤會,隻告訴二人他叫肖遠。這兩個小太監閑來無事時也找樂歸聊後宮的事。
樂歸則是忙著尋事做,冷宮也不再髒亂差了,半瘋的老宮女也開始注意他。天轉涼,浣衣局掌事偷偷派人送來了大堆遺棄衣物。老宮女們全將搶來的衣物交於樂歸處置。樂歸用細樹枝將這些衣物多件一並縫製做襖,而大家也將食物分與他些,小七、小八得空也會偷帶些食物過來。樂歸已不用外出偷食了。
八月初,沈鐵翼隨烏國來使前往烏齊墒上任。墨玉、孟誠已到祁山安排教眾查找樂歸。
蚊蟲漸消,樂歸瘦了下來,容貌雖是沒有先前光彩,還是瞧的眾人眼前一亮。小七、小八並不認得七皇子,老宮女更是不識。事情已過二月,而宮裏也不會有人想要來冷宮尋晦氣。樂歸便放心在冷宮住了下來。
十月,冷宮來了一個不速之客,說是不速之客實則是一個失寵妃子,靜妃實名阮玉風,阮玉風被打入冷宮時,樂歸正在冷宮的小樹林拾柴薪。
回到殿內,見到躺在床上下半身鮮血淋漓的阮玉風時,樂歸險些嚇暈,小七、小八也聞訊趕來,待瞧仔細時,才發現此人竟長得三分像樂歸。
隻一身素襖襯出幾許出塵氣質,三人立即用冷水擦洗血跡,脫了衣褲才發現此人竟是一青年。
樂歸擔心他熬不過今夜,取來所有暖物蓋在他身上,在天黑後,又生了一堆火,方跳上床抱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