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離開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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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離開
    “徐先生,樓主有請。”平淡的聲音在充滿黑暗的房間響起,來人好像對房間內不見天日的情況習以為常,黑暗中有什麼輕輕的動了動,隨後便有微弱的問話的聲音傳來。
    “我知道了。”聲音斷斷續續,好像僅僅四個字就讓說話的人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前來通知的人聽到回複,轉身便走,絲毫未對屋內虛弱的人有任何的擔心之情。竺竹看到來人離開的身影不禁自嘲的一笑,曾經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徐先生,如今也隻落得個人人厭棄的下場,自己怎麼會因為申屠寒一時的溫柔而迷失了心智,申屠寒是怎麼樣的人,自己還不了解麼。竺竹回想自己在現代的日子,突然發現竟是如此的模糊,好像是上輩子的事情一樣。
    竺竹慢慢的起身,扶著牆壁一點點的向著屋外挪去,本就強行開發的身體,多日的滴水不進之後更是成為了強弩之末。倚在門邊,竺竹不得不閉起雙眼,本是一個如陽光般開朗的人,如今竟然會如此懼怕陽光。也罷,按照劇情,一切都應該是在今天結束,也許自己在這個世界的死亡,會讓自己回到原來的世界中,就像一場夢,是到了該夢醒的時候了。
    竺竹蹣跚著向著前廳走去,今天是樓主大喜的日子,所有的人都是一副忙碌的模樣,同時所有人都好像看不到費力的走著的竺竹。現在整個樓的人都知道,當初位高權重的徐先生不過是對樓主有可恥企圖的叛徒而已。
    離前廳越近,熱鬧的聲音便越清晰,當竺竹終於拚著全身的力氣出現在門口的時候,所有的聲音都戛然而止,每一個人的眼睛裏都充斥著不解與鄙夷,就好像竺竹是一團垃圾,出現在這裏是對這裏的一種玷汙。
    “徐先生,雖然我不曾想過我們之間的關係會變成如今這樣,但是你為我的計劃做出了不少的貢獻是不爭的事實,我大喜的日子,希望徐先生可以成為見證人,同時也是希望得到徐先生的祝福。”申屠寒的聲音平平淡淡。但是隻有申屠寒自己知道,看到隻是幾日的時間,就令曾經開朗的人折磨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自己的內心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麼平靜。
    當大廳陷入寂靜的時候,新娘已經揭開了蓋頭,看到來人,一雙美眸裏滿是嫉恨與殺氣,聽到申屠寒的話之後,眼中殺氣更是盛了幾分。
    雖然在小說中申屠寒並沒有對前來參加婚宴的徐子竹說出這番話,但是結局都是一樣的成為申屠寒整個計劃最後一步的犧牲品。
    竺竹並未對申屠寒的話有什麼過激的反應,隻是淡淡的笑了笑,點了下頭算是回應。然後便向著最角落的位置走去很是緩慢,卻異常的堅定好像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
    申屠寒看著走的異常緩慢的竺竹,心中不知為何陡然的出現了幾分火氣,徐子竹不應該是這樣的反應,可是自己又在期待徐子竹什麼樣的反應,就連申屠寒自己也是不知道的。申屠寒惱怒的衝著禮官示意
    “吉時到……”禮官看到自家樓主黑沉沉的臉色,不敢多說,但是內心也是對竺竹厭惡不已。如果樓主不是看到他心情又怎麼會突然變壞。
    可是,還沒等禮官的下一句話說出來,外麵卻已經是一片的喊殺聲,本來已經蓋好蓋頭準備拜堂的新娘這會卻是一把扯下蓋頭,一臉得逞的笑容。看到這裏,竺竹不由得感歎,無論自己這隻蝴蝶再怎麼擾亂劇情,一切都還是回到了正軌上,竺竹暗暗的向著申屠寒的位置靠攏。因為喊殺聲的緣故,所有的人都在向著申屠寒靠攏,竺竹的動作,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申屠寒,不知道你有沒有想到過自己如今的下場。”新娘一臉猙獰的笑容,“對你最忠心的人被你毀掉,如今,就連你一手建立起來的寒樓也要在今天被毀掉!”
    申屠寒看著差一點點就成為自己妻子的女人,麵對她的話,依然是鎮定自若的模樣,外麵的刀劍的聲音越來越清晰,
    “你以為,徐先生手下的魅音是幹什麼用的,你說呢,司徒醉的妹妹。”聽到申屠寒的話,司徒媚兒,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不可能,你怎會知道的”就連她自己也是在不久前才剛剛知道自己還有一個哥哥,可是還沒有相處幾天,自己的哥哥,就被申屠寒害死了,這件事除了自己和哥哥之外,就隻有哥哥的好友,也是自己真正愛的人知道,難道,不可能!不可能!司徒媚兒的臉上的神情越來越驚恐。一直聽著的竺竹雖然早已知道是怎麼回事,但還是覺得不可思議,司徒醉的好友,出賣司徒媚兒的人是自己當初派到司徒醉的身邊的,是自己最信任的人,可還是在自己不知不覺的時候成為了申屠寒的人。竺竹不由得感歎,自己並不是一個壞老板,為什麼自己的小弟總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出賣自己,到最後甚至連“魅音”都成為了申屠寒的囊中之物,想到這裏,竺竹不得不感歎主角光環的強大,完全是忽視邏輯的存在。
    欣賞著司徒媚兒臉上的驚恐,申屠寒嘴角的笑容沁著的涼意也越來越明顯,“司徒媚兒,你輸了!”申屠寒說完這句話後便不再解釋什麼
    “申屠寒,你高興地太早了,現在整個寒樓都被我的人控製了,也不枉我委屈自己這一段時間以來對你的虛以委蛇”司徒媚兒並不相信真麼長時間以來的布置還是無法為自己的哥哥報仇。
    “應該說是我的虛以委蛇,這場婚宴就是為了將你和你的人一網打盡。”申屠寒的表情並沒有什麼變化,卻說出了最為殘忍的話“不要忘了,你所謂的行動的領隊的人是誰。”
    此時外麵的廝殺的聲音已經漸漸歇了下去,隨著申屠寒的話音落下,司徒媚兒像是想到了什麼,表情已經完全扭曲,猙獰的望著申屠寒。
    竺竹明白,已經到了自己該上場的時候了,申屠寒的確是知道了司徒媚兒的身份不假,但是申屠寒並不知道,司徒媚兒還有著一身陰毒的武功,隻是因為司徒媚兒的體質以及所練功法極為特殊,一般的時候是察覺不出來的,也正是因為如此,申屠寒並沒有對司徒媚兒有所防備,才會在即將大結局的時候受了一次重傷,令原本不想分享同一個男人的妹子們才會放下一切,甘願守在申屠寒的身邊。現在雖說妹子們不知道在哪,但是劇情還是走到了這一步,自己這個第一小弟還是會死在一切都將成功的前夕。
    就在竺竹感歎於自己的命運的時候,發現了司徒媚兒暗暗運氣的雙掌,想到申屠寒即將受到的傷害,下意識的便衝到了申屠寒的麵前,與申屠寒麵對麵為他擋下了這一掌。其實司徒媚兒的武功厲害之處在於,一旦被掌力擊中,就會將劇毒送入人的體內,隨著血液將所過之處破壞徹底,其效果堪比韋小寶的化屍水,原劇情裏,申屠寒因為內力深厚武功高強,硬是挺到了找到醫治辦法的時候,身體也沒有什麼損壞。竺竹隻想說,主角麵前一切都是浮雲。
    申屠寒看著麵前的人一點點的倒下去,完全是下意識的殺了司徒媚兒,一擊斃命。伸手摟住滑落的徐子竹,申屠寒隻覺得自己的大腦一片的空白
    “申屠樓主,想不到最後還是這個結局”竺竹覺得自己並不疼,也許是已經習慣了疼痛,原來人們說的心裏的疼痛比身上的疼痛更為厲害原來都是真的。
    申屠寒看著已經身體開始出現腐爛的徐子竹的身體,心裏出現不可形容的痛,並不尖銳,隻是鈍痛卻讓人無法忽略,就好像當人們哭泣的時候無法發出聲音一樣,不是不痛,而是痛到了極致。
    看到徐子竹身上腐爛的麵積在緩慢地擴大,申屠寒想要阻止,卻不知道該如何做。
    竺竹看到了申屠寒眼中的痛苦和不知所措,突然就覺得其實自己的死也不是一點價值都沒有,可以看到申屠寒的變臉,也不枉自己這個小弟一路來當的如此辛苦。
    竺竹抬起手來,想要在觸碰一次麵前的這個人,可是看到自己的手上已經開始腐爛,血肉模糊的手看起來髒汙不堪,卻又想起申屠寒的潔癖,已經伸到半空的手不得不放下。
    申屠寒抓住竺竹本要放下的手,“告訴我,我該怎麼辦,徐子竹,你告我!”說道最後,申屠寒已經抑製不住的低吼了出來。申屠寒很討厭現在無能為力的自己。其實自己在知道徐子竹喜歡自己的時候,心裏麵的震驚遠遠多於厭惡,甚至是有一點點的驚喜,但是當時的自己是怎麼想的:自己怎麼可以有弱點,而且自己又怎麼會喜歡上一個男人!
    “申屠寒,我不該作為徐子竹活下來,更不該明知結局的情況下,還是義無返顧的跟你走!”竺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隻是在這一刻,竺竹有一些後悔,不是後悔遇見申屠寒,而是自己無法管好自己的心,愛上這個無欲無情的男人。
    “徐子竹!現在什麼都不重要,告訴我,我到底該怎麼辦!”申屠寒現在完全沒有聽到徐子竹再說什麼,他不明白,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自己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徐子竹會死在自己的麵前,徐子竹是“魅音”的首領,不可能對司徒媚兒不了解,那麼就是“徐子竹,你早就知道是不是!”雖說是問句,但是申屠寒的語氣卻很是肯定。
    “嗬,當然,不僅如此,其實在和你一起走出輝星城的時候,我就知道自己今天的結局”竺竹將自己的手放在自己已經開始腐爛的左胸上,“在我將心想要交給你的那天,本來是想要告訴你的,可是……”竺竹說到這裏不由得露出一絲自嘲的微笑,“我太高估了自己的魅力,所以還是讓一切都回到正軌上就好,我會回到屬於我的世界,我們再也不會相見,我再也不是徐子竹,隻是竺竹!”說完竺竹便再也支持不住的昏了過去。
    申屠寒覺得自己應該是出現了幻覺,否則怎麼會聽到,跟自己一路走來的人現在會說是另一個人,申屠寒覺得現在的自己需要冷靜一下,好好想想到底是怎麼回事。申屠寒就好像失去了魂魄一樣,起身想外走去。竺竹就被放到了地上,因為申屠寒沒有發話,底下的人也不敢輕舉妄動。
    申屠寒不知道的是,在他走後沒多久,就有人將竺竹帶走,在場的人因為對竺竹的誤解,也認為竺竹還是消失了比較好,所以也沒有阻攔,就這樣,當申屠寒終於冷靜下來的時候,再回到這裏卻是已經徹底的失去了竺竹的消息。
    再說另一邊,將竺竹帶走的是徐子竹原先的手下,也是到司徒媚兒的身邊做臥底,成功將司徒媚兒一網打盡的人,名字叫做肖冰,想當初竺竹剛剛知道這位麵癱臉的名字的時候,笑得肚子都痛了,“肖冰,笑柄”
    肖冰低頭看了看在自己懷中昏迷的人,看到對方身上不斷擴大的傷口,肖冰的心裏突然覺得很是心疼,為這個還不到二十歲的少年心疼,現在回想起來,當初那個明朗的少年好像還存在於昨天,可事實卻是,這個少年將度過的是他不滿二十年的生命裏的最後的三天,而且是痛不欲生的三天。
    肖冰抱著竺竹並沒有走多遠,就在離寒樓不遠的一座山上,當肖冰走到目的地的時候,竺竹身上的傷已經又擴大了不少,一眼看去,血肉模糊很是駭人。肖冰將竺竹放在床上安置好,將一顆解毒丸給竺竹為了下去,並不能解毒,隻是可以稍微的緩解一下。安置好竺竹以後,肖冰就走了出去,為兩個人準備食物去了。傍晚的時候,竺竹醒過來了,入眼的是略顯破舊的帳頂,竺竹明白,這是肖冰將自己帶到這裏,想當初肖冰還對自己的安排萬分不解,不明白為什麼在明知道結局的情況下,還要留在寒樓,甚至是在中毒以後,還要忍受三天的非人的折磨。其實,竺竹隻是想給自己一個徹底死心的理由,在如此的刻骨銘心的痛之後,自己應該就不再幻想著那個人的真心了吧,最好是痛到極致以後可以徹底的忘記曾有這樣的一個人在自己的生命中出現過。
    場景轉換到申屠寒這一邊,當申屠寒終於冷靜下來,決定無論真相是什麼,現在自己最應該做的是想辦法就徐子竹,也許應該說竺竹,其他的事情,隻要他還活著,就還有很多的時間去弄清楚。想通了的申屠寒向著大廳走去。當申屠寒回到大廳就發現竺竹不見了,問在場的人,也隻是說一個男人來了帶走了竺竹,那個男人是誰,兩人又去了哪裏卻是沒有人知道。當申屠寒聽完所有人的回答以後,在場的人震驚的發現,申屠寒的眼睛在一點點的變紅,體內的內力也開始暴走,不少反應慢的人都被暴走的申屠寒所傷。一時之間,大廳裏一片的血肉橫飛。申屠寒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隻是冥冥之中有一種感覺,自己再也見不到竺竹了,再也不會見到了。
    當申屠寒因為承受不住內力的暴動而昏過去的時候,除了一開始就從大廳逃出去的人外,其餘人無一活口,就連來參加婚宴的武林上的大人物都是死傷不少。也因此,成就了寒樓日後魔樓的凶名。不過這一切現在正在昏迷的兩人卻是都沒有預料到的。
    又是新的一天,但是對於竺竹來說,這是自己在這個世界的最後一天,今天已經是距離自己中毒的第三天。現在的竺竹就連自己都嫌棄自己,身上大麵積的腐爛,散發出一股股的惡臭。竺竹不禁好心情的想到,如果是申屠寒中毒的話,不知道作為重度潔癖男的他會不會把自己給惡心死。想到這裏,竺竹反而忘了身上的痛,也許是快要死了,許多事情反而不再想去堅持了。
    正在竺竹神遊的時候,肖冰推開門走了進來,看到躺在窗上不知道在想什麼的竺竹,並沒有出聲打擾,就站在靠窗的位置一直注視著竺竹。當竺竹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過去了不短的時間。
    “進來了,為什麼不叫我一聲,在這間屋子裏帶這麼長的時間,不覺得難受麼。”
    “少爺,要不要吃點東西?”肖冰並沒有回答竺竹的問題,肖冰看著就這麼躺在床上等死的少爺,心裏有著說不出的痛。
    “不想吃,我覺得我要是吃東西的話會把自己惡心到。”竺竹看著就那麼站在自己旁邊的麵癱的男人,其實竺竹不是不知道肖冰的想法,隻是有些時候,有些事情我們自己總是無法做主的
    “肖冰,我現在命令你,轉過身,離開這裏,不許再回頭,馬上離開!”說到最後竺竹的聲音甚至帶上了少有的嚴厲。
    肖冰沒有出聲回答,就那麼看著竺竹,看著自己一心想要保護的人眼裏不容拒絕的堅持以及一絲絲的懇求,終是艱難的轉過身,邁著沉重的步伐離開了這裏,就像竺竹說的,一路向前,沒有回頭。隻是在竺竹不知道的地方,一向麵癱的男人,淚流滿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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