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金書遊圖 第二十章 天王憤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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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藍劍,劍鋒三尺五寸,重六斤六兩,劍身刻有寶藍色上古圖形文字,吹毛斷發,削鐵如泥,號稱劍中之後。由前朝鑄劍大師甄月花費六年時間用北寒精鐵潛心鑄造而成。此人一生共鑄三把名劍,分別是劍王——戰天,劍後——圖藍和青龍寶劍。相傳甄月每有一把神兵出爐,都會引起江湖一陣風波。百年間,為奪神兵,各門派殺伐無數,爭鬥不休,不知多少人為了貪戀寶刃最終倒於血泊。輾轉反側,青龍寶劍,被龍氏一族所得,鎖定江山。劍後圖藍則落到南宮家,成為傳家至寶,名震江湖。而戰天寶劍飄搖多年,最終被逍遙派劍魔南宮領所獲,持此神兵,馳騁江湖數十載,於四十年前正邪大戰時與逍遙派一同匿跡江湖。
一件東西屬於誰,靠的是契約、是習慣或者是情分,但來自江湖的東西,不論是誰,都是暫時的持有者,它最終的歸屬仍然是江湖,這就是江湖的規矩。南宮世家可以奪得圖藍寶劍,並馳騁武林百餘年,憑借的是超凡的武藝,可能在有些江湖中人的眼中,圖藍劍是鸚鵡山莊的,但在他們的心裏,圖藍劍不是生來就姓南宮,隻是自己沒有那個實力奪取而已。
這些道理,南宮晴心裏明白,如今,圖藍再落凡塵,飄零於江湖,倘若落在明事理,講情分的人手中,也許會將其歸還,但若是落在對圖藍劍垂涎已久之人的手中,人家不還,也屬平常。帶上這萬千愁緒,南宮晴一行不畏艱辛,尋找寶劍。
在鬼王的引領下,一行人抄近路,直奔鐵風嶺,來到赤尾狐的居所。
“轉過這道彎,我們就到了。”鬼王陸霄說道,此時幾個人正走著盤山石階。
“幸虧有鬼王大哥帶路,不然我們還真的很難找到這個地方!”古瑩說道。
鬼王沒有趁火打劫去逼迫南宮晴,這件事改變了大家對他的看法,再加上多日的趕路,幾個年輕人早夕相處,難免關係親近了許多,慢慢的鬼王與他們幾個的態度也不再是冰冷無情,有時也會說笑一句。
“鬼王大哥,你年紀不大,武功卻如此了得,能否給我們透露一下,你到底在哪學來的本事?”梁萬邊走邊問。
梁萬所問問題也正是大家想知道的,都是年輕一輩,但鬼王的武功卻明顯高出自己很多,這一點就連南宮晴都感到佩服。他這麼一問,其餘的人都豎起耳朵聆聽。
“師門……”聽到梁萬的問話,鬼王不禁想起這樣一段畫麵……
鬼王與陸雲稚嫩的臉龐,正跪在祖師祠堂下,二人痛哭流涕,正被一個身著麻衣,花白須發的老人用荊條抽打著身體,站在一旁的秦彩兒也哭泣著不敢作聲。
“師父,徒兒知錯了,您責罰我們便是,請師父不要生氣!”陸雲哭泣著說道。
“我傳授你們武藝,是要你們匡扶正義,鋤強扶弱,沒想到你們卻與他人爭強鬥狠,把為師的話完全不放在眼裏!”老者氣憤的說道,隨手又抽打一下。
“是他們先招惹我們的,他們先是誣陷我和師兄偷了他們的銀子,說要抓我們見官,我倆沒有幹過,自然不會怕,但後來他們又見師妹貌美,便打上師妹的主意,言語調戲還不算,甚至開始動手動腳,我們氣不過這才動手的。”鬼王哭泣著說道。
聽鬼王說到這,站在旁邊的秦彩兒哭泣的更加厲害。
“他們行為不端,你們教訓教訓便是!又何故滅其全族呢,這十八條人命,在你們眼裏到底算什麼?你們還有沒有把為師的教誨放在眼裏!”老者說著,更加氣憤,手中荊條再次揮舞,狠狠的抽打在他們兩個身上,這一次沒有停下。
“師傅不要打了……”秦彩兒哭泣著撲過去勸阻老者,但毫無作用。
……鬼王和陸雲全身血印,趴在地上,此時他們已經沒有力氣哭泣,但意識還是清醒的,老者從衫袖中取出兩本書籍撇在地上,之後轉身過去,雙手背後。撇到陸雲麵前的是“鳳凰奧訣”,撇到鬼王麵前的是“天籟九玄”。
“你們走吧,從此以後,我們師徒緣盡,你們就當從來沒有我這個師傅,我也沒有收過你們兩個徒弟,今後更不許在別人麵前提起我……倘若有一天,你們為禍江湖,我會親自動手,給武林除害!”老者背著手說道,言語平緩。
鬼王和陸雲趴在地上,滿臉淚水,但什麼都沒有說……
“鬼王大哥!鬼王大哥!”聽到古瑩的聲音,鬼王從記憶中走出,緩過神來。
“你在想什麼呢,梁萬跟你說了好半天,你也不出聲!”古瑩說道。
“我……”鬼王笑了一笑,剛要張口說話,台階之上傳來“啊!”的聲音,緊接著,呯呯之聲不絕於耳,聽起來像是有人在撕鬥。
聽到這樣的聲音,幾人對視一下,沒有說話,加快速度,向台階上跑去。
鎮西軍營,練兵擂台之上,龍義冰冷的眼神看著白道湖,兩軍陣營,鼓聲雷雷。
“年輕人,我知道你立功心切,但這場比試你是贏不了的,我勸你還是下去,叫雷占山趕快認輸投降,免得到時白白丟了性命!。”白道湖手縷胡須,蔑視的語氣說道。他身著白底黑格衣袍,皮膚略黑,密長的胡須看起來倒也有些風格。
龍義本來什麼都不想說,他認為白道湖這樣的人根本就沒有資格與自己對話,所以懶得多費唇舌。但聽白道湖這樣一說,龍義有些不悅。
“認輸我是不可能了,在我出手之前隻想知道你叫什麼名字?”龍義問道。
聽了龍義的話,白道湖斜眼看了看龍義,說道:“這麼說你是下定決心嘍!按說,你是不配知道我是誰的,但念在你馬上就要成為我爪下亡魂,就姑且告訴你我的名字,也讓你在死前弄清楚,到底是誰送你上的路!”
龍義輕笑一下,沒有說話,聽白道湖說著。
“記住了,我叫白道湖,是大昆侖派飛鷹門昆侖三鷹中的鷹爪王。”白道湖得意的報著自己的名號。
“你的名字太長,我記不住,不過你放心,等你死後,我會在這裏給你立個石像,以紀念今日你比武之壯烈!你叫什麼了?哦對,雞爪王!”龍義輕拍一下自己的額頭,說道。
“哈哈哈哈!”龍義這句話剛一說完,鎮西軍這邊就傳來笑聲。
龍義的話,將處在猖狂得意狀態下的白道湖直接導入憤怒,白道湖怎麼也不會想到,眼前這個年輕人竟敢與自己這樣說話,他恨不得馬上就將這個出言不遜的人碎屍萬段。
“哼……年紀輕輕,竟敢口出狂言,那就休怪我不客氣了!”白道湖有些憤怒,咬著牙說道。
隻見白道湖十指一勾,麵露殺機,幾個快步穿到龍義麵前,架勢一亮,便使出看家本領鷹爪功。唰唰唰……白道湖招式敏捷,掌上掛風,一招一式直指要害,出手之狠毒令旁觀之人不禁為龍義捏了一把汗,若是被這“鷹爪”蒿上一把,必定掉下一塊血肉。再見龍義此時,神情自若,身手敏捷,任憑白道湖出招再快,都被他輕鬆閃身躲過。龍義並沒有出手,他隻是觀察著白道湖的招式,想看看這大昆侖教的鷹爪功到底有多厲害。
唰唰唰……十幾個回合過去,白道湖沒有碰到龍義絲毫,倒是由於發力過猛,讓自己輕喘起來。而龍義也露出了一絲笑意,他看出,大昆侖派的鷹爪功是一種以快取勝的爪門功法,若修至大成,殺傷力必定相當驚人,隻不過眼前這個白道湖,就算再借他兩隻手,恐怕也是快不過自己了。
“你為何還不出手?”見龍義十幾個回合沒有出招,而自己卻絲毫沒有碰到人家,白道湖有些難堪,於是對龍義說道,言語間有些著急。
白道湖的問話,龍義並沒有回答,他輕撇嘴角,壞笑一下,就在白道湖等待回答之時,突然再出手,不給白道湖喘息的機會,二人又戰在一起。
這一次龍義不再隻是閃躲,但也沒有完全發力,他步法加快,身手一晃,從白道湖的正麵轉到背麵,由於速度太快,白道湖隻能感到人影閃過,動作卻無論如何也無法跟上,就這一瞬間,白道湖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關門穴被龍義不輕不重的擦了一掌,但是不疼不癢,隻是有些發麻。當白道湖剛轉過身,龍義又是身形一晃,來到白道江的背麵,這時,白道湖感覺到自己天池穴又被不輕不重的擦了一掌,同樣不疼不癢,隻是有些發麻。不一會兒,神堂、天宗、魂門、太乙、天樞……二十八處穴位被龍義先後打中,但感覺總是不疼不癢,但有些發麻。
唰唰唰,又是十幾個回合過去,二人戰在一起,看似不可開交。突然,龍義雙手一推,數道勁氣環身而發,白道湖被震開後失控的向後退了好幾步,龍義也隨之跳出圈外。
“你到底是誰?”剛剛穩下腳步,白道湖對龍義問道。
“一個死了的人,就沒有必要知道我是誰了!”龍義看著白道湖,低聲說道,語氣平和。
“你……啊……”白道湖聽了龍義的話,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像發了瘋似的,雙眼充血,朝龍義這邊走來來。
“三弟他怎麼了?”台下的白道河湊過來問白道江,白道江看著台上的情形,也是滿臉疑惑的搖了搖頭。
隻見白道湖怒氣衝天的朝龍義這邊過來,那眼神好似地獄的惡魔,恐怖至極,但還沒走兩步,就停了下來。突然,他雙臂仰天大展,七竅噴血,向天長吼一聲便倒於地上,死掉了。
原來,剛剛交手時,龍義給白道湖種下了“天鬥殘拳”中的“怒殺拳種”,隻要中招之人稍有一絲怒意,情緒就會被無限擴大,難以控製,直至最後怒血攻心而死。白道湖中了此拳後,若能心緒平穩,可在七七四十九日之後自然化解,但剛剛被龍義這麼一譏,他怒意上衝,難以自拔,最終被自己的怒氣所殺。
“三弟!”台下的白道河大聲喊道,看到這番場景,不顧一切的衝上擂台,一個明晃晃的大禿頭飛身上台,格外醒目。他扶起躺在地上七竅仍在流血的白道湖。
見對方有人衝上擂台,秦彩兒和單虎自然不會若無其事,二人飛身行,從觀武台一躍而下,直至擂台,雷占山等人見勢不對,也趕忙跑了過來,鎮西軍的將士,西北軍的將士,一時間,把擂台圍得嚴嚴實實。
眼看人們都要擠上擂台,龍義單手一揮,示意大家不要上來。天王的話自然不敢有人違抗,秦彩兒、單虎、雷占山紛紛退下擂台,見對方退下,西北軍的將士也在王三郎的示意下壓製住情緒,紛紛退後,此時擂台上除了龍義和白道河就剩下已經死掉的白道湖。
“你們輸了,是否留下你項上人頭!”雷占山隔著擂台,手指對麵的王三郎,大聲說道。
聽到雷占山的話,王三郎沒敢接話,這次比武,請來昆侖三鷹,隻是為了挫挫鎮西軍的銳氣,但沒想到事情竟發展到如此局麵,王三郎此時心裏有些發慌,他看了看身邊滿臉殺氣的白道江,又把視線轉移到擂台上的白道河,沒敢言語。
擂台上,龍義表情平淡的看著白道河,而白道河的眼神就像一把刀子,仇深似海,正怒視著龍義。
“三弟,二哥這就為你報仇,小子,你拿命來!”白道河怒氣衝衝的說道,突然起身,朝龍義出掌打來。
啪啪啪…啊……沒出三招,白道河就被龍義推開,向後一個踉蹌,差點跌倒。
“我敬大昆侖派也算是武林的泰山北鬥,今日得見,怎麼都是一些擅長偷襲之輩!”龍義說道。
聽了龍義的話,白道河沒有言語,隻是眼神噴火似的看著龍義。他咬著牙,緊攥拳頭,深深地蹲下一個馬步後,雙臂擺動,作運氣之勢。
嗖嗖嗖……真氣盤踞於白道河的周身,強大的氣場,威懾著旁邊的所有人,由此引來的勁風已經可以掠起人們的頭發。
見此場景,龍義知道,眼前的這一招,必定是使盡全身氣力,發出極為剛猛的一式,來達到重創對手的目的。對待這種招法,隻有兩種選擇,或者將其躲開,但這樣一來,主動權讓給了對方,充其量也就隻是達到自己不被傷到的目的。又或者用更為剛猛之勢與之碰撞,就好比真金碰寶石,誰弱誰就死。龍義自然選擇了後者,此時也作起了運氣之勢。
噌……隻見白道河一躍而起,頭朝前,腳朝後,整個身體旋轉著橫飛而來,速度之快,令人驚訝,就連龍義也暗自感歎,確實低估了這一招。白道河整個身體旋轉著掛風襲來,光亮的禿頭直朝龍義擊去,這一招,正是鐵頭功的必殺絕招——獨龍轉。
……神拳如風,疾若迅雷,拳變掌,力劈華山,萬夫難擋;掌化爪,龍吟虎嘯鶴猿啼,行雲流水,神鬼鳴……隻見龍義運勢後也狠狠的打出一掌,這一式,正是山河神掌,而龍義也毫無保留,用上了十層功力。
咣……擂台之上,兩股強大的力量相互碰撞,聲音之響,可傳數十米,這一刻。仿佛天地都在顫動,陣陣氣浪四散開來,將站在前排的許多士兵推倒在地。
一聲巨響之後,緊隨“啊”的一聲慘叫,白道河遠遠飛出擂台,落在地上,足有十米開外。再看龍義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隻是腳下石板被深深的踩出兩個裂坑。人們追過去,看到躺在地上的白道河,此時已經血肉模糊,麵目全非,當場氣絕身亡。
看到白道河也被龍義所殺,站在台下的單虎明白,這次天王動了殺機,他轉過頭,看了一眼身旁的秦彩兒,卻沒有說話,一道敬畏之牆不覺的在心中豎起。他知道,天王這次動怒,就是因為這個女人。她已經不僅僅是那個與自己平起平坐的副堂主,今後,她的榮辱將會關乎許多人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