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金書遊圖 第十三章 鬼穀有白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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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我們上當了。這裏不是修羅洞,快快離開!”南宮晴趕忙說道。
幾人剛一回頭便聽到嘶吼之聲傳來,仿佛就在耳畔響起,震耳欲聾。還不等幾人緩過神,接著就見周邊草叢幾下幌動後一隻白虎從裏邊鑽出。這白虎身形壯碩,膘肥掌闊,遠遠大於正常老虎。看它皮毛嶄亮就知道不缺營養。它神態凶煞正朝南宮晴這邊靠近。剛走出不遠,草科再次擺動。隻見大的小的又有近二十隻白虎鑽出。它們跟隨著前者慢慢的靠近。這一場景著實嚇得幾人心跳不已。
“我的天呀!小時候隻聽說過狼群,真沒想到這山穀之中還有虎群!死定了,我們死定了!”古瑩自言自語道。
“怕什麼?幾隻畜生而已,看我這就宰了它們!”田平說著,拔出寶劍衝上前去。
按說以南宮晴幾人的武功殺幾隻山林野獸倒也不是不能。所以田平此舉不算逞能。隻不過接下來發生的事讓他後悔。當田平衝向領頭白虎麵前一劍刺出時,那白虎竟然側身一躲避開了攻擊。他以為是偶然,隨即翻轉手腕,回手又是一劍掃去。不想這白虎竟倒跳一步,又躲了過去。就這樣田平再三出手,卻屢屢被白虎閃避。如同二人比武,擦招換式,看得一南宮晴幾人目瞪口呆。
“老虎都會武功了,我沒有看錯吧?”南宮晴說道。她不敢相信自己所見,使勁的揉搓眼睛。
“小姐,你別揉了。是真的,我們都沒有做夢!”古瑩說道,她扶著負傷的梁萬開始往後退步。南宮晴也隨之後撤退。
此時與田平過招的那隻白虎好像玩耍夠了,他露出獠牙開始反撲。雖然第一下被田平成功躲過,但隨之猛甩而來的尾巴無論如何也躲不過去。結結實實的抽在田平的臉上,打得他滾地好幾圈。
“原來之前那白虎是在與他玩耍,恐怕現在它要來真的了!”南宮晴說著,趕忙跑過去扶起迷愣的田平向後撤退。要知道猛獸的力量本就遠大於常人,被那尾巴一抽。隻見田平的半邊臉紅腫老高,此時強睜開眼睛。那白虎再次一步步朝南宮晴這邊逼近。
退到水潭,幾人再無去路。情急之下,借著水潭中的水,南宮晴運勢,打出一招“水雲掌”。不想這平日裏被江湖中人稱讚有佳的水雲掌今日卻未見神威。眼看一道水波劃過打在離自己最近的那隻成年白虎的身上。結果這白虎隻是晃了晃身。雖有受挫之感,但顯然沒有對它造成任何傷害。隻見白虎抖落抖落皮毛,撣掉身上的水後隨之一吼,以表達對南宮晴的不滿。此時這些白虎仍在逼近,甚至後邊幾隻竟然站立行走,隻等前方白虎最後的一撲。
見到南宮晴這一掌毫無作用,大家心裏明鏡,就算再怎麼掙紮也是徒勞。這裏的白蟲根本異於常獸,絕非人力所能殺害。古瑩扶著虛弱的梁萬,二人臉色蒼白。
“老虎會先咬我哪裏?我會不會看到我的心髒?萬一老虎隻是吃掉我的大腿怎麼辦?”這樣一係列奇怪的想法在古瑩和梁萬的心中念道。田平此時已經尿了褲子!
“沒想到我初出江湖就要命喪於此。爹,娘。原諒女兒的無能,丟掉傳家之寶圖藍劍,對您二老的生育之恩和虧欠之情晴兒隻能來世再報……”南宮晴心中想著,閉上了眼睛。
伴著白虎的陣陣嘶吼,四人各想各的,等待著死亡的到來。
……幽笛之聲入耳,曲音靜邃,縷縷美好之幻想浮現腦海,讓人沉浸其中不願自拔。
“不對!”南宮晴心裏一閃,暗自念道。伴著笛音,幾人陸續睜開眼睛。
隻見剛剛凶猛異常的白虎此時都背向自己趴坐在地。伴著曲音,近二十隻大白蟲如同朝拜一般。它們姿勢之統一讓人震撼。白虎對麵站著二十餘人,不用問,正是鬼王的人。這個站在前排中間,身著白虎繡花黑衫,腰係白色虎皮帶,相貌英俊,眼神冰冷,正吹著玉簫的年青男子就是鬼王陸霄。
鐵馬鏢局後身,薈萃大廳內。此刻酒席豐盛,賓朋滿座。
“救命之恩無以為報,恩公在上,請受玄天寶三拜。”玄天寶跪在地上說道。當著關中地界百餘名有頭臉人物的麵,玄天寶給龍義磕了三個響頭。玄景通坐在酒席正坐,滿意的點頭笑著。場內許多賓朋交頭接耳,正在討論龍義還有一直跟在龍義身邊那個美豔的女子。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快起來,玄少俠不必如此大禮。”坐在玄景通旁邊的龍義說道。伴著他起身扶起玄天寶,小小的謝恩儀式結束,酒宴開始。
被神醫判了死刑的玄天寶獲救,玄景通非常高興。正如三十年前喜得一子那樣,玄景通這次又請了許多有頭有臉的人物。官差,富賈,更免不了許多江湖中人。賓客們成群結伴的先後敬了玄景通,又在玄景通的簡單介紹下初識了龍義、單虎和秦彩兒。一陣寒暄客氣後,正桌總算可以聊上幾句。此時桌上的人有:玄景通夫婦和一兒一女四人,龍義一行三人,再加神醫盧曉來和關中四老的共計十二人。段卓、馮章等弟子此時正招呼著其他賓客。
“朱雀堂真是人才濟濟,沒想到邢公子年紀輕輕醫術竟然如此了得。了不起,了不起!我來敬邢公子一杯!”關中四老的大老,獨臂刀王展南修起身敬酒。
“哪裏,展大俠過獎了!”龍義起身與展南修喝了一杯。
“來,我也敬邢公子一杯……我也敬一杯……!”緊接著,關中二老,藤天魁,三老鄒旭陽,四老殷正鵬輪流敬了龍義一杯。一輪過去,展南秋還想同龍義再飲,卻被單虎攬了過去。這一晚單虎一人喝四人,簡直可謂天昏地暗,不可開交。有人事後統計,光單虎一人這一晚就能喝掉十壇陳釀。
“我來敬邢哥哥一杯,感謝你救了我家哥哥一命!”正在大家把酒暢談之時,玄景通的女兒,玄天寶的妹妹玄英英起身舉杯說話。此女清純可愛,年歲十四五。眼神中流出仰慕之情和脈脈之意。
“玄姑娘客氣了!”龍義沒有推辭,與之飲下此杯。玄英英也一飲而盡,歡喜得意。
“邢哥哥出手不凡,不知師承何派?”玄英英又問道,表情中可以看出對龍義非常感興趣。
聽了玄英英這麼一問,盧曉來眼睛一亮,因為他也迫不及待的想知道這個答案。也許是之前悲喜之事來的都太過突然,玄景通並未對家人提起單虎和秦彩雀的來曆,更沒有提醒他們說話要謹慎,不應過多言語和疑問。
聽到玄英英的問話,龍義一愣。實在太久沒有人直接問過他問題了。更何況這是一個需要隱晦的答案,應該如何回答讓龍義不禁皺了皺眉頭。見龍義皺眉,單虎臉色瞬間鐵青,但沒敢言語。玄景通察言觀色,一時被女兒這不經意的一問搞了滿頭大汗,就憑龍義出手救人的那幾招,玄景通已經判斷他的武功之高遠在自己之上。更何況叱吒江湖的朱雀堂兩位副堂主都對此人畢恭畢敬。不用多問,一定有來曆。既然人家不想讓我們知道,我們知道了一定是個麻煩,此時玄景通尷尬的表情看著龍義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龍義想了想,微笑一下,揮了揮手示意玄英英過來。玄英英高興的起身走到龍義身邊。隻是玄景通此時內心緊張至極,眼看額上大汗珠滴答滴答的掉落下來。此時就連單虎的表情也稍顯不自然,但秦彩兒卻若無其事的坐在那裏仍與關中四老交談。因為她知道天王是不會為難女人的。
“玄姑娘,我隻告訴你一人。你可不能再告訴別人哦!”龍義笑著說道。
“邢公子……”玄景通抱拳,表情為難的樣子。
“我一定保守秘密!”玄英英笑臉回道,俊俏的臉蛋湊了過來便是一股清香入鼻。
龍義伸出指頭沾了沾酒杯裏的酒。在桌麵上輕寫了兩個小字“龍氏”之後隨手擦拭幹淨。
這一筆,被坐在一邊的玄景通旁觀瞧到,其實也是龍義有意沒有避諱。否則即便玄景通有眼觀六路隻能也沒有機會看得到。
不想這一眼看過,原本還是說笑著的他頓時臉色煞白。龍氏就是皇族,幾乎老一輩江湖中人都知道。早在本朝還未一統之前,“龍氏家族”就已是赫赫有名的修武世家。隻是奪定江山後就不再以“龍氏”之名出師,所以漸漸的這兩個字很少在江湖中提起。
玄英英還沒有弄懂這到底是哪個門派,正在那裏疑惑之時,就見玄景通起身就要下跪。就在雙腿剛打彎的一刹那被龍義扶住。
“玄大俠,看來今天你是多了。酒雖好可不要再貪杯啊!”龍義微笑著與玄景通對視說道,於此同時手指輕輕發力示意不要聲張。玄景通自然反應過來,二人演了一出一個喝多要倒卻被另一個及時扶住的戲。
“我說老爺啊!年紀大了就不要喝那麼多酒了。當著這麼多人要是喝多摔倒,那傳出去你豈不被人笑話?”玄夫人在一旁,扶住玄景通坐下輕聲念叨著。“是啊!玄大俠,酒雖好,可還要適度啊……”在坐的其他人也紛紛勸阻。
“歲月不饒人啊,真是年紀大了!”玄景通臉一紅,借著台階平息此事。秦彩兒在一旁偷笑,見龍義此舉單虎也放鬆下來。
這一舉動,盧神醫看在眼裏。他斷定龍義絕對不是一般的人。剛想舉杯與之交談一番醫道,沒想卻被打斷。
“雖然我不知道那是哪裏,但一定是個很厲害的門派。邢哥哥放心,我會保守秘密的!”玄英英認真的對龍義說道。
“玄姑娘一諾千金讓人敬佩!”龍義拱手抱拳,笑著說道。
“我還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玄英英說道,表情裏透著天真。
聽到此話玄景通眼睛瞪的溜圓,不知該如何是好。這個自己疼愛了一輩子的女兒是要害死全家嗎?她今天怎麼這麼多問題?玄景通臉色再次變白。心裏想著又不能多說,隻好無奈的看著玄英英。
“有什麼事玄姑娘盡管問便是。”龍義看著玄英英,微笑說道。
“邢哥哥,這個漂亮姐姐是你的妻子麼?”玄英英手指坐在旁邊的秦彩兒,突然問道。聽到這個問題全場的人幾乎愣住。誰也不會想到玄英英竟當著這麼多人麵,問出這麼一個令人措手不及的問題。
聽到這句話,正在喝酒的單虎狠狠的嗆了一口差點噴到桌上。秦彩兒臉色羞紅,極為尷尬。即便如此但心裏卻有種莫名的喜悅,情不不禁的也隨眾人笑了出來。龍義看了一眼秦彩兒,此時覺得玄英英手指這個女人真的很美,所以臉色也稍稍紅潤。
“不是,我還沒有成親。”龍義回答道。
“我也還沒有婚配!”玄英英還要說什麼,但剛說半句又憋了回去,隻是臉上突然一陣羞紅便一溜煙的跑了出去。見此場景,愣住的人們反應過來,引得滿堂哄笑。
女人的心裏隻有女人是最了解的。秦彩兒自然聽得懂玄英英的心意。這句話,多少讓她心裏產生一些醋意。但這個清純可愛說話大膽的玄英英還是贏得了秦彩兒的喜歡,她並沒有因此而討厭玄英英,所以也跟大家一樣笑了出來。
“哎呀……這丫頭真不知道害臊!”玄夫人說著,也有些不好意思,所以趕忙追了出去。全場大笑……
“小女年紀尚輕,有些魯莽之處,還望邢公子見諒!”玄景通說著,抱拳賠禮。
“這倒也沒什麼,玄大俠不必在意!”龍義說道。
不一會兒,酒桌恢複到原來的氣氛,大家興致不錯,單虎甚至與關中四老劃上了酒拳。龍義沒有參與,坐在原位看著大家,這也是他自出門以來最放縱的一天了。也許是酒勁稍稍退卻,他有點後悔把自己的秘密告訴玄景通和他的女兒。要知道如果明天自己一旦後悔,玄家是要付出代價的。既然那樣又何苦救人家。這個既矛盾又可笑的問題困擾了龍義片刻,龍義決定不再去想。他轉過頭,發現了一直坐在自己身旁的秦彩兒。
看著她的側臉,劉海擋住了半邊眉梢,長睫上翹,霜雪肌膚,鼻子與嘴唇的輪廓柔美婉約,恰至好處。與平日相比,她的眼神此刻溫柔了許多,一睜一眨間,美豔攝人。
秦彩兒感覺有些不對,也轉過了頭看到正呆看自己的龍義。
“公子!”秦彩兒輕聲說了一句,表情顯得疑惑。
聽到秦彩兒說話,龍義緩過神,臉頰有些泛紅。
“公子為什麼盯著我看?”秦彩兒柔聲問道。
“我在看……你和玄英英比到底誰更漂亮!”龍義壞笑著輕聲說道。
聽到龍義這麼一說,秦彩兒皺了眉頭。身為女子,又是漂亮的女子,她對這個問題很重視,剛要再問答案,龍義卻轉過身去,與玄景通說道:“玄大俠,我有一事不解需向您老詳細問來。”
“哦……有什麼事?隻要老夫我知道的一定知無不言。”玄景表情認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