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手將錢莊開的莊票折好放在了衣服裏，但是沒利息這事兒染羽是越想也不對勁兒，這種受欺騙的感覺是怎麼回事兒？終於，在他即將走出錢莊的時候，他停下腳步轉身看向李洛城。
    “怎麼了？”李洛城看著滿臉糾結的某人，頓感哭笑不得。
    “不行，我要和你好好談談。”染羽走近李洛城，食指與大拇指分開撐著下巴道，“我思來想去，總覺得錢莊還是要有一定利息的。”
    “哦？此話怎講？”李洛城神情一怔，旋即挑起了眉毛，顯然是對染羽的這個結論產生了興趣。
    “我可以給你講一下，但是，”說到這裏，染羽停下來環顧了四周一圈，“這裏實在不是談話的地方。”
    “也是，那就請隨我到西廂房來一下吧，我倒想聽聽你會怎麼講。”李洛城勾唇，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旋即轉身在前麵領路。
    兩人穿過回廊，又向西走了一段距離，這才進了一個比較大的房間中。李洛城示意染羽在凳子上坐下，自己則也在他對麵的位置坐了下來，又拿起桌上的茶壺，翻過兩個原本扣著的茶杯倒滿了水。
    “好了，此處非常適合討論事情，你可以將你的想法說一說。為何錢莊一定要有利息？”說著，李洛城放下了茶壺，分別將兩個茶盞推向那人與自己，一副洗耳恭聽的姿態。
    “你不覺得有了利息之後能夠刺激更多人把銀子存到你們的錢莊麼？”染羽向前傾了傾身子，嚴肅認真的看向李洛城。
    李洛城隻是微微點了點頭，用眼神示意染羽繼續向下說。
    “若是更多人將銀子存到了你們錢莊，你們可以流動的資金就會大幅度增加，這樣，不論對於錢莊來講，還是對整個行業來講，都有著莫大的好處。”染羽繼續說道。
    “整個行業？你知道我們李家在帝都，甚至整個天朝的產業有多少麼？”李洛城勾唇思考著這個全新的理念，但是嘴上卻還是辯駁著。
    “這個……不知道。”染羽聳聳肩，他從別人口中聽到的就是李氏錢莊是帝都最大最有信用的一個錢莊，所以選擇將自己的銀子存放在這裏。但是關於李家到底有多少產業，他還是不知道的。
    “好吧，其實我們不僅僅經營的錢莊，還有那些糧店，酒樓，以及市麵上賣的百貨，大部分都歸屬於李家名下。”李洛城麵帶自豪的說道。
    “那……別人開的糧店呢……”染羽問了一個看似不相關的問題。
    “由於我家聲譽好，所以大部分人都是在那些商鋪購買東西，至於別人開的糧店……估計撐不了多久吧。”李洛城拿起麵前的茶盞放在唇前吹著。
    “所以你們這是變相壟斷麼？”半晌過後，染羽總結到。
    “壟斷？”李洛城麵露不解之色，琢磨著這個自己前所未聞的詞語。
    “就是說，在一個固定的行業裏，隻有你一個廠商來經營，別人很難進入到你所經營的領域來。”染羽解釋著。
    “那這樣說來也不是完全的壟斷，還是有林林總總的商鋪並存著。”李洛城摸摸下巴，對眼前的這個人產生了濃重的好奇心。
    “但是市場的價位總該是受你們李家的影響吧？”染羽又回想起了當時專業課上所學的內容，於是感慨道。
    “這個嘛，價位雖然受影響，但是我們終究是在天朝做生意，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自然不會超過朝廷所給的上限。”李洛城答到。
    “好吧好吧，話說回來，咱們還是談談利息的好處吧！”染羽歎了口氣，心想：你們李家賺了老百姓這麼多錢，難道不抽出來一點利息還給老百姓？再怎麼說也是羊毛出在羊身上吧，取之於民，用之於民才對嘛！
    “利息的好處，不就是你說的能夠刺激更多人將銀子存進來，然後又更多的流動資金麼？”李洛城揚揚眉毛。
    “難道這些兩個條件對於你來說誘惑力還不夠大？”染羽反問道。
    這一問，換來的卻是李洛城很久的沉默。隻見他眉頭緊鎖，若有所思。
    良久後，李洛城才緩緩開口，“你說的利息，我再考慮一下吧，畢竟這件事情可不是我一個人就能做得了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