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逆期 21、逝者已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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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惟德暴躁如雷的吼道:“改回來,你是我兒子,必須姓楊,怎麼能姓吳?給老子改回來,聽到沒有?”
吳君謹聽到他父親的吼聲,冷冷的笑了一下,“你兒子?生物學上來說,我是你的兒子,但是,從你決定跟我媽離婚選擇了另外一個女人之後,我就不再是你兒子了。更何況,你也不稀罕有我這樣一個兒子吧,你不是有一個很漂亮的女兒嗎?”
“你!有你這樣跟你老爹說話的嗎?!你看看你這是什麼態度!”楊惟德根本不能接受吳君謹這種態度,在他看來,兒子就跟自己的私產一樣,現在吳君謹的諷刺和反抗,是他極為反感的。
可惜,吳君謹根本不理會他的想法,他轉過頭,對自己的爺爺奶奶說道:“爺爺奶奶,對不起,我改名字的事情沒提前跟你們說。”
如果說讓吳君謹覺得難受的是什麼,絕對就是沒有提前通知自己的爺爺奶奶,不管怎麼說,這兩位老人對他都是很不錯的。可是,他也不能提前跟老人家說這些事情,可以想象,老人家肯定是會反對的,於是,吳君謹選擇了先斬後奏。
吳君謹的爺爺嘴巴動了幾下,像是想說些什麼,最終,他隻是一聲歎息,“既然是你媽的遺願,我跟你奶奶肯定是尊重的。隻要你還記著我們是你爺爺奶奶就行了,其他的我們也沒什麼要求,不管叫什麼名字,你都是我們的孫子。”
“謝謝爺爺。”吳君謹鬆了一口氣,他其實還是有些擔心的,雖然他不準備認這個父親,但是卻不想因為這個事情讓爺爺奶奶非常難過,爺爺的話,無疑讓他感到放心。
“爸,你老糊塗了?楊君謹怎麼能改姓?”聽到楊惟德的話,吳君謹的爺爺氣的渾身發抖,“老子就算是老年癡呆了,也比你清楚事兒,你個畜生,還不滾回去,在這裏丟人現眼嗎?”
罵完,吳君謹的爺爺回過神,握住他外公的手,“親家,我們教子無方,這兒子我們現在也管不了了,也不想管了,我們也看過閨女的,這就回去,你們在這裏多住兩天,改天我們請你們吃個飯,現在我們先帶這個孽子回去,不礙你們的眼。”
說完,老爺子又對吳君謹說道:“君謹啊,爺爺奶奶先回去了,你有空了去爺爺奶奶那裏坐坐,啊。你別太傷心,快高考了,你媽以前就念叨你要考個好大學,可別辜負了你媽的期望。”
“嗯,爺爺放心,我會好好考試的。”
“好,好,好孫子。”老爺子擦著眼睛,牽著老伴往回走,經過自己兒子身邊的時候老爺子本來不想說什麼,但是看到他兒子還一副我是你爸你必須聽我話的表情,老爺子還是沒忍住,“你還站著幹什麼?跟老子回去,還嫌不夠丟人啊?”
看著走遠的三個人,吳君謹突然覺得很累,那種從心底湧出的疲憊瞬間淹沒了他,他把全身的力量都壓在林太宗身上,“我好累,好累。”他把頭埋在林太宗的肩膀上,低低的說道。
林太宗沒有說話,隻是緊緊的抱住吳君謹的腰,給他無聲的安慰。
葬禮結束後,吳君謹的外公外婆呆了兩天就跟著吳毅踏上返程,兩年前,老兩口就搬去跟兒子住了,這裏的房子也賣掉了,本來他們想多陪陪吳君謹,不過吳君謹卻不同意,他平時住校,並不經常回家,而且舅媽還病著,就小表妹一個人在家照顧,短時間還行,時間長了肯定不行。
他再三給外公外婆保證自己不會有問題,可以照顧好自己,加上林太宗的母親也說會幫忙照顧吳君謹,老兩口這才放心的坐上火車。在火車站裏,老兩口硬是給吳君謹塞了兩千塊錢,讓他放在身上備用,吳君謹看著白發蒼蒼的兩位老人,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沒忍住,抱著外公哭了起來。
老來喪子的打擊不比他輕,以前還有些黑發的外公外婆,此時頭發已經全白了,一輩子投身軍旅身負重傷還能上陣殺敵的外公,麵對破碎的肢體都能鎮定以對麵不改色的外婆,這幾天都哭幹了眼淚。
逝者已逝,痛苦的永遠都是活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