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拾伍
    控製了老九門三代的勢力終於消失了，而謎底是什麼當年的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麼他們也沒有興趣再去知道了。
    解雨臣養好了傷跟黑瞎子一起重新回了北京城，跟了解雨臣二十多年的豆子一瞬間就哭了出來。
    交到解雨臣手上的隻有零零散散幾個盤口，賬目隻有一家從頭到尾認認真真沒有一絲一毫的虛假。瞎子笑著說沒想到啊花兒，你的盤口裏還有對你這麼忠心的人。
    解雨臣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說你忘了？二十年前我們當著他的麵肢解了他的幾個頂頭上司，估計是被嚇怕了。
    三十五歲的解雨臣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十六歲的幼童，他翹著二郎腿側坐在木椅上帶著笑意泯了口茶，看也不看下麵的一群人說我解家這些小財能入各位法眼，也算是抬舉我解某人了。
    下麵的人擦著鬢角的冷汗連說不敢，解雨臣悠然放下茶盞手指輕叩桌麵，說那您幾位這是等著花兒爺我請您交上來賬本？
    眾人麵麵相覷，膽子大的說花兒爺您這怎麼說也要給兄弟個交代吧？您一條短信失蹤了一年，弟兄們群龍無首被吃了的盤口這不知道用多少人的命才重新換回來，您這倒好，回來了往這一坐，手下弟兄們的命提也不提，我們這命是不如您金貴，但也不是一文不值不是？
    解雨臣哈哈笑了兩聲，起身理了下身上的西裝走了下來。站在人對麵笑的溫婉可人，說原來你還知道弟兄們的命是人命？
    突然出手一拳打在人腹部，在人反應過來之前一個側踢踢上人腦袋直直倒在地上。地上的人因憤怒雙眼通紅，似乎終於要魚死網破翻起身一拳就朝解雨臣揮來。
    解雨臣也不急一手抓住他手腕另一手肘直接頂在了人肋骨上，手上一使巧勁隻聽“哢吧”一聲手腕被卸了下來。被抓著的人發出殺豬一般的慘叫，還沒來得及還手緊接著又是一聲手肘被卸了下來。被抓著的人似乎也覺得自己不能再這麼任人宰割，一側身腿踢了上來，解雨臣不緊不慢接住人腳腕膝關節一頂人下方的腿，重心不穩那人反射性的要摔倒，解雨臣順力連人膝關節也直接卸了。
    渾身癱軟倒在地上的人還不死心的大聲叫著說解雨臣老子絕不會放過你，解雨臣笑了笑一手在腰上滑過手上便多了一把打開的蝴蝶刀，一腳踩在人胸口一手仍舊握著人腳腕，手上蝴蝶刀刺入人腳腕順著蹲下的動作直接割到人大腿根部，大量的鮮血噴湧而出濺在解雨臣身上，圍觀的人不自覺地摸了摸自己大腿想著這下估計都要見骨頭了。
    地上的人終於吃痛地叫著說花兒爺我不敢了不敢了，這盤口還是您的小的我再也不敢幹這事了。
    一腳踩在人胸口上明明體重不重身下的人卻覺得踩著自己的力道大得自己連動也不能動，解雨臣放開手滿臉笑意俯身看著他，隨手甩了甩手上的蝴蝶刀腳上動了動讓人猛地瞪圓了眼睛張著嘴似乎連氣也喘不上來。
    “手下的弟兄們到底是怎麼死的，你應該比爺清楚得多不是？”
    圍觀的人大氣也不敢喘一聲，整個房間中隻剩下了地上的人的哭號。解雨臣直起身子轉身走到洗手的銅盆處，手上一甩蝴蝶刀直直釘在人襠下一點的地上，這下連地上的人也不敢出聲了，渾身顫抖著也不知是疼的還是怕的。解雨臣毫不介意的把手上的血漬洗淨而後用毛巾擦了擦手，轉過身來眯著眼笑著視線掃過一圈的人。
    “別說爺沒死，就算爺是真的死了，這解家，也絕不是你們能吞入口的肥肉。”
    黑瞎子全程翹著二郎腿坐在一旁看戲，帶著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吃著花生米喝著茶水。
    解雨臣已經很多很多年都沒有這樣親自動過手了，多年以來這種場麵他都是悠悠然坐在位置上品著茶發號施令，瞎子會在下方替他處理好所有的事情，他隻要負責動動嘴就夠了。
    多年下來總有些人覺得所謂花兒爺不過是沾了黑瞎子的光狐假虎威，賣了皮相身子給黑瞎子的人有什麼能耐？
    時隔二十年解雨臣再一次讓這群人看清，他花兒爺的名號並非空穴來風。
    黑瞎子笑笑起身從一旁衣架上拿過黑色的大衣幫解雨臣穿上，將身上所有的血跡遮擋在風衣下，無人可見。
    兩人離開房間上了車解雨臣咕噥著說一身血腥味難受死了，一邊說著一邊脫了風衣就要脫裏麵的衣服。
    黑瞎子一手開著車點了支香煙，抽空抬頭瞥了一眼後視鏡中已經脫了衣服的解雨臣，白皙的脊背上布滿了各種各樣的傷痕，即使已經通過各種辦法想要消去卻還是留下了印記。
    黑瞎子忽然想起來兩人第一次的那晚，解雨臣皮膚白皙而光滑，隻有右腰下部有一道刀痕而已，而如今已經跟自己一樣，疤痕成了他們過去的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