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一章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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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十天了,自從那日分別至今整整十天了。青婉坐在秋千上,仰望著靜藍地天空,看著雲卷雲舒,鳥兒在自由飛翔。心中暗自低語:
鳥兒啊,鳥兒,可不可將我的心事寄給他?天鐸,難道真的忍心要我一個人這樣悄悄的想念你麼?該將你珍藏在哪裏?才會不驚動風、不驚動花草?這片相思,無關任何人,任何事,隻想這樣一個人靜靜的思念你!或許你還不知道?其實我早已將你深深種在心裏,留在一個淡藍色的夢裏!偶然翻開,記憶流淌的苦澀中,承載著太多太多的離別,淚水模糊的不僅是視線,還有這斑駁的夢境。因為你,習慣了你的習慣,而,卻隻能暗自低語,怕驚動了心事,驚擾了這不願睡醒的夢。在朦朧的月色裏,試圖尋找你的氣息,卻又怕,這份心事,給你帶來太多為難,太多牽絆,最後,隻得將這份愛深藏在自己雙瞳裏,隻盼,你我眼神交彙的那刻,你能讀懂他所有的含義。
想到這裏,不免又是一聲輕歎,是誰說過,戀愛中的女人是詩人?他們或許不知暗戀的女人,一樣會變成詩人吧?不知他此時在做什麼呢?
“小姐您怎麼了?”
襲夢輕搖蒲扇,關心地問道,青婉輕輕搖搖頭,聽見院外傳來喜慶的鑼鼓聲,青婉問道:
“今天是什麼日子?外麵吹吹打打的,好像很熱鬧?”
“小姐不知道麼?今日是慕容公子成親之日!迎娶的正是蘭將軍之女蘭雲笈!聽別人說,新娘子很漂亮,二人結合,可謂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設的一對兒!聽說排場大的震驚了咱們整座瓅城!而且是皇上賜婚!”
青婉笑道:“怕是這兩家聯姻,震驚的不僅僅是整座瓅城。”
襲夢不解地問道:“那小姐的意思是……?”
“你想啊,慕容將軍那可是邊疆大將,而那位蘭將軍又是皇親,兩家聯姻可謂是強強聯手,這麼大的事兒,你猜,敵軍會不會知道?”
“就算知道又能如何?”
“官場之事絕非普通百姓過日子那麼簡單的,你還小,等長大些就自然會明白的。”
“嗬嗬!我雖然年紀小,不過我明白一個道理!”
“哦?說來聽聽!”
“那就是小姐您說什麼就是什麼!”
青婉撲哧一下笑了,薄嗔道:“你這丫頭,竟然也學會拍馬屁了!在我麵前你們不必這麼小心,我不說過了麼?我、你還有知念,我們三人雖名為主仆,其實我早已將你們當作自家姊妹!所以如果日後你們還對我這般小心,見外的話,我可真要責罰你們!”
“是!遵命!”
“小姐——”
隻見知念焦急地向這邊跑來,她向來穩重,究竟發生什麼事情?讓她如此焦急?
待到知念氣喘籲籲地跑到跟前,青婉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麼?為何這般拚命奔跑?”
“小姐,縣令的公子來向老爺夫人提親了。”
青婉驚訝站起來,問道:“什麼?你沒有看錯嗎?”
“怎會看錯?他帶來好多聘禮,怕是此時都已經見到老爺夫人了。”
“他……他要娶誰?”
“自是您。”
青婉癱坐在秋千上。襲夢慌張地問道:“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如果小姐真得嫁給那個草包,那小姐的一生就全毀了。”
青婉方定神,聽她這麼一說,整個心都涼透了。自古民不與官鬥,嶽廣陵雖是小小縣令,可是他有一個姑父,那人可是兵部侍郎,此人一生無兒無女,將他這個寶貝侄兒視若親兒,此人不可小覷,如果父母直接拒絕這樁親事,怕是會因此給家族招來災禍,可如果應下這樁親事,那自己豈不是真的要嫁給那個草包麼?該怎麼辦?該怎麼辦?知念見她雙手緊握於膝上,峨眉緊蹙,知念走過去握住她的手,說道:
“小姐,別怕,你是老爺夫人最疼愛的女兒,他們是絕不會答應這樁親事。”
“我更怕的是,這個家會因為拒絕這門親事而招來災禍,那我豈不成了罪人了麼?知念,看來這次沒人能幫得了我了。”
知念執起絹帕輕拭她的眼淚,心疼地說道:“小姐莫急,一定會有辦法的,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會一直陪著您。”
襲夢急道:“對對對,我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我也絕不會離開小姐。”
聽得二人所言,青婉感動的潸然淚下,她抽泣地說道:“今生能有你們這樣真誠的朋友,是我的福氣!謝謝你們!”
“小姐……。”
襲夢看看知念,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青婉道:“有什麼話你不妨直說,這裏又沒有外人!”
“我怕我說出來,你們會責怪我。”
青婉笑道:“你但說無妨,我保證我們絕對不會責怪與你的。”
“其實拒絕這門親事也並非完全沒有辦法。”
知念急道:“你有辦法為何不早些說出來。”
襲夢委屈道:“我不是怕你們責怪我嗎?”
“是你被責怪後果嚴重?還是小姐嫁給那個草包的後果嚴重?”
“知念姐姐你別生氣了,我知道錯了。”
青婉不忍地說道:“好了知念,你就不要責怪她了,襲夢,你快說說,你究竟有什麼辦法?既能拒絕這門親事,又不會因此得罪他們?”
襲夢四下望望,走向前低聲說道:“這個辦法雖有些不光彩,甚至還會因此損壞了您的清白,可是這卻是我唯一能想到的辦法了。”
知念不耐煩道:“究竟什麼辦法?你倒是快說啊。”
“辦法就是,趁老爺夫人還未答允之前,小姐您馬上找一個喜歡的人私定終身,瓅城百姓最尊重的就是堅守誓言的人們,隻要你們有了海誓山盟,任誰都不會再拆撒你們!你們的愛情也會因此得到上天和百姓的保護!”
聽完襲夢一番話,知念恍然大悟道:“對啊!您看我一著急竟然將這事情忘得一幹二淨了!小姐,這個辦法可行!”
青婉犯難地說道:“辦法雖好,可這緊急關頭,我該去找誰?總不能隨便找個人就將自己終身大事給交代了吧?”
知念看看襲夢,襲夢輕輕搖搖頭,找個男人倒不是件難事,可是找個能托付終生人的可是難如登天啊。知念小心提示道:
“其實也並非是件難事……。”
青婉聞言,轉身看向她。她複道:“俗話說:‘火燒眉毛,且顧眼下。’隻需找個喜歡小姐您,而您又不太討厭的人,先解決這燃眉之急才是最要緊的,我想老爺夫人得知真相也不會責怪您的。”
聽完她一番話,青婉沉思片刻,腦海裏飛快的閃逝著所有她接觸過的男子的麵容,她自言自語道:
“是啊,都錯過一次了,這是上天給我的第二次機會,難道我還要錯過嗎?即使被拒絕又有什麼?至少自己努力了,將來也不會再因此追悔。”
聽著無頭無尾的話語,知念襲夢二人麵麵相覷,感覺一頭霧水。青婉回神說道:
“知念你去正堂悄悄聽著他們的談話,等我回來之後你要一字不落地說與我聽,襲夢你和我馬上出去一趟,有些事情必須現在解決。”
“是。”
“是。”
知念、襲夢二人異口同聲地答道,青婉也顧不上絲帕遮麵了,與襲夢急匆匆地跑出去。
穿過長巷,越過石拱橋,一路奔跑,薄汗已經濕了衣衫,襲夢緊跟其後,一邊追一邊喊道:
“小姐您慢些,留心腳下。”
昨晚雨驟,讓這本就坑窪的小路變得非常泥濘。青婉頭也不回氣喘籲籲地說道:
“知道了。”
柳巷深處,被一層薄薄的白霧籠罩著,有個熟悉的身影隱立其中,青婉放慢腳步,凝眸望去,她欣喜地對襲夢說道:
“襲夢,快點!我們到了!”
說罷,整理一下衣裙,用手梳理一下淩亂的發髻,調勻步伐向前走去。
“等一下,小姐——。”
襲夢快步走過去,氣喘籲籲地說道:
“瞧您滿頭大汗的,被旁人看見了,該笑您了!”
執起絲帕輕拭她滿頰的汗水。
“小姐,您究竟要找什麼人?”
青婉抬手一指,襲夢順勢望去,遠處那人身影很是熟悉,再仔細一看,那人不正是欒天鐸麼?她不解地問道:
“小姐您是要找欒公子麼?”
“嗯。”
“難道您是想……?”青婉輕輕一笑向他走去。
欒天鐸像是在等什麼人?見到青婉向他這邊走來,他臉上露出一絲尷尬神情,他迎向前去問道:
“青婉,你怎麼來了?”
見她汗濕衣衫,關心問道
:“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青婉緊緊抿著雙唇,她不知該如何啟齒,畢竟這樣的事情叫一個女孩子主動實在有些難為情,雙手緊緊地攥在一起。他笑道: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如果需要我幫忙盡管開口,我一定會盡我所能幫助你的!”
聽到他這句話,比吃定心丸還要管用,可話到嘴邊,她卻更加緊張,雙手也不由地顫抖著,她感覺心都跳到嗓子了,能清楚的聽見自己心急促跳動的聲音,他納悶地看著她,不明白她為何如此緊張?他偷偷向身後看一眼,微笑著問道:
“你……究竟想說什麼?”
她抬起頭看著他,吞吞吐吐地說道:“我……我……我有一件事情,想……想要對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