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故人(2)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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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時候那些我們無法改變的事情最終改變了我們
    ——王俊凱
    我深知王源隻是抱怨,大概最近事情太多,壓抑太久,我急需找個缺口好好發泄一下,於是我買了機票,為自己,為他們,大家都太累了。
    我們軟弱了太久,久到都快要忘記如何爭取。此時此刻我才突然醒悟,我為何對婚禮妥協,我是在給自己機會,給自己一個可以絕地反擊的機會,我沒想到的是,這個機會不是屬於我一個人,是屬於我們三個人的。
    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們變得小心翼翼,是從劉誌宏離開那一年,那是個夏天,悶熱的空氣攪亂了我們的心波,每個人都煩躁,爭吵,還是爭吵,這是我對那個夏天最深刻的記憶。
    那是6年前吧,劉誌宏高考的那一年。那一年我大三,千璽大二,王源大一。大學讓我們有了稍充裕的時間,我們還是每周都要訓練,好像和過去沒有什麼區別,但有些東西正在悄然轉變,這不是我們不願意,就可以裝作不知道的。
    我和劉誌宏的關係並沒有很要好,大家在一起已經6、7年光景,我們卻一直有些疏離,這是一件挺匪夷所思的事,更讓人驚訝的事情在後麵。
    6月10日,我清楚的記得那一天,劉誌宏衝進公司,放聲大喊“哈哈,小爺我終於解放了,哈哈哈哈”
    “小點聲”千璽用食指噓了聲“王源睡覺呢”
    “睡什麼覺,還不快起來和小爺一起慶祝慶祝”話雖如此,他還是放輕了聲音。
    “王俊凱,你沒有話對我說”這句話問的有些莫名其妙
    “哦,恭喜,解放了”
    “嘁”他有些不屑,拉著千璽向練歌房走去“跟我來,我有話跟你說”看著他們的背影,我有些不安,想攔住他們,卻沒有伸出手,他們之間微妙的氣氛,我不是沒有感覺。從小就被粉絲YY的我,對於這方麵的事情很懂得。我對王源的感情很清晰,正如我知道劉誌宏對千璽的感情,隻是有些事旁人總是不便插手。
    “我剛才好像聽到二文的聲音了”王源帶著初醒時濃濃的鼻音,有些許的性感,這個孩子變聲的很成功。
    “嗯,和千璽去練歌房了”我依舊翻著手中的雜誌,是我們的專訪,粉紅滿滿。
    “哦”大概是還沒有睡醒,他又窩在沙發上打盹,從我這個角度望去,很像是一個初生的嬰兒,很想咬一口。
    不知道過了多久,千璽從練歌房衝了出來,動作幅度太大以致於帶倒了房間外的盆栽,他沒有停留就這樣衝出了公司,像是身後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在追著他,我回頭看見了練歌房門口的劉誌宏,他像是被抽空了什麼,隻剩皮囊。透過他我看見了練歌房裏的淩亂,大概是動手了吧,隻可惜練歌房的隔音效果太好,我無法推測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
    “怎麼了?”王源大概是被千璽嚇醒,有些發懵。沒有人回應他,一個當事人已經跑走了,還有一個隻是沉默。我朝他聳聳肩,表示不清楚。
    “喂,二文”王源不喜歡這樣被忽視的感覺,他走到劉誌宏身邊拍拍他“天哪,你們打架了”看著練歌房裏的淩亂,有些難以置信。
    劉誌宏沒有理會王源,而是抬頭看了我一眼,那一眼是憤恨,或許還有其他,可我隻讀到了憤恨,我有些畏懼“王俊凱,我們聊聊”
    我在用了很長時間勸服王源不要跟著我後,來到了天台,其實我不是很喜歡這個地方,尤其是現在,我擔心萬一談不攏,劉誌宏情緒失控把我推下去怎麼辦,這是32樓的小天台,我還不想死。
    “我喜歡千璽”他還真是直接“剛才我和他說了”
    “所以呢”
    “他。。。王俊凱你怎麼看?”他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麼,可是什麼都沒說,還好我也不是一個八卦的人。
    “我大概可能也許,早就知道了”我要喘個氣想想怎麼完整表達“我是說,你對他的感情,我能感覺到,旁觀者清。”
    “連你都知道,他怎麼會不知道”他有些喪氣,我實在是不懂他找我究竟是為了什麼。“我要退出了”
    “你說什麼?”千想萬想沒有想過等到的是這一句,在我看來他是很有前途的,雖然公司著力培養的是我們,可不能否認他超高的人氣,他是綠葉,不可或缺的那一片。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和你說,但我必須找個人說說”他趴在欄杆上,我站在他身後,想伸手拉住他,我怕他說完就會從這裏躍下去,我不明白當時的自己為什麼總是想到跳樓。
    “我一直都覺得自己不錯,即使陪襯著你們,我也覺得自己很棒,現在卻是堅持不下去了。千璽,這個一直支撐著我的理由,倒塌了,我就完了”
    他到底不是因為我們才選擇離開,這讓我有些慶幸,可難過也是隨之而來的,他是因為千璽離開,千璽是我們的一部分。我想自己應該是要勸勸他的,可最後我沒有。“去見見的新的世界,挺好。”
    “果然找你是對的,要是王源,該是聲淚俱下的說服我留下來了” 這點我承認。
    與公司的合約早就到期,因為高考他也一直沒有在續約,所以他離開的速度超乎了我的意料,他沒有跟任何人打招呼除了我,就這樣走了。王源為此悶悶不樂了許多天,我哄他也哄了很久,至於千璽,我不知道他是否知道劉誌宏離開,因為自那天我就再也沒有聯係過他,不是不想,是聯係不到,千璽不想讓人打擾。
    天氣是越來越悶熱,這天,我在公司見到了許久不見的千璽。他沒有什麼變化,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
    “來了”他應該是剛練習完舞蹈,汗水從劉海兒上滑下,身體背著陽光,這讓人感覺他帶著光芒,有些迷眼。
    “劉誌宏走了”可能是心理潔癖的原因,我有些固執的想讓千璽知道些什麼。
    “我知道”他反應冷淡,是他一貫的作風。
    “他去了三亞”劉誌宏沒有告訴我為什麼是三亞,他隻是說,那裏有他們共同的夢想,後來我想,大概是因為在三亞,他曾經和千璽一起演出過,我記得那時千璽對他說“二文,如果有一天tfboys解散了,我就和你組組合,然後第一站就來三亞演出,因為這是我們第一次合作的舞台”我想劉誌宏一定是記得的。
    他擦汗的動作微微一滯“可我不愛他”,稍顯突兀的一句話,我知道他的意思。門外有什麼東西倒了,是誰碰倒了什麼,我卻聽到了心碎的聲音。然後王源衝了進來,直接打倒了千璽。
    “易烊千璽,你他媽混蛋”我不知道怎麼了,那一刻我有些眩暈,我沒有上去攔住王源,耳邊充斥著爭吵,打架的聲音,我覺得自己靈魂已經出竅,找不到身體,它隻能漫無目的的漂浮。不知道過了多久,塵埃落定,終於平靜,而很多感情也是破碎,終究散落。
    我們很有默契的絕口不提劉誌宏,我們以為這樣,這個人就會淡出我們的生命,直到多年後,我下意識買了去三亞的機票,我才發現,他沒有離開,他一直都在,起碼一直都在我的心上。
    從那以後,我們之間有什麼就變了,我們都不再倔強,不再執拗,我們的棱角終於被現實打磨光滑,終於我們變得軟弱。這一晃就是6年。
    我們都不是習慣軟弱的人,所以婚禮成了我們的宣泄口,我們掙脫束縛,咆哮瘋狂,這遠遠不夠,我想可以解釋為什麼我要選擇三亞,解鈴還需係鈴人,始於劉誌宏,也該終於劉誌宏,不隻是我,我們都是一樣的。
    我還在想要怎麼勸千璽去見見劉誌宏,他卻主動提出要去見他,讓我多少有些詫異。有些不放心,我和王源決定跟著千璽,來到了他們約定的酒吧。我們沒有進去,隻是隔著大門看著他們,他們似乎聊得不錯,起碼沒有爭執。然後劉誌宏似乎有些失控,說話的時候手臂揮舞的起勁,也許千璽感覺不到,可我看見了他眼裏的寵溺,對這樣的劉誌宏的寵溺,我想果然是當局者迷,他是愛劉誌宏的,然而他卻為自己捆綁了一個枷鎖,那個枷鎖是他愛著的我們。劉誌宏衝進了他的懷裏,他沒有抗拒,看,他果然是放不下二文的。
    我看見千璽抬頭朝我們看來,看向我又似乎透過我看向王源,我不知道,我隻是突然明白,很多時候那些我們無法改變的事情最終改變了我們。我,王源,千璽,二文,我們終究都敗給了時光,敗給了那些無法改變。還好,我們還能再次為自己決定,我會心微笑,轉身拉著王源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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