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陽城篇 轉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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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孤瀾見葉天塵不在,手上的束縛又得以解脫,便趁機尋找出路。他四處走動,發現這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房間,凡是生活用品一應俱全,也就是說他那個叔叔一直生活在這。
房間四麵都是堅硬的石牆,如果不是藏有暗機,葉天塵每次想要從這出去必然是要穿牆而過,但葉孤瀾並未在牆上發現任何縫隙。
葉孤瀾摸索著牆壁緩緩往前,耳朵緊緊貼在牆壁上,還不忘輕輕敲動牆壁,耳邊的聲音俱是相同,聽不出什麼區別。
葉孤瀾正在躊躇之際,忽然聽見牆外一陣細碎的腳步聲,他心裏一驚,若無其事地退回到原處,卻見到葉天塵已經站在他的身後,帶著一臉莫名的笑意看著他。
“你……”葉孤瀾有點懵,他是怎麼進來的……明明腳步聲還在耳邊,他清清楚楚地聽見腳步聲在外麵,一轉眼的工夫卻見到葉天塵就在他的身後。
“我的好侄兒啊,”葉天塵似乎看穿了葉孤瀾的疑問,開口的語氣帶了幾分嘲諷,“你在幹嘛呢?”
“你做了這麼多,從我們還未到廣陽城就開始醞釀,製造了這麼多慘案,借著張柳一步步引誘我們上鉤,你的真正目的究竟是什麼?”葉天塵一離開,葉孤瀾就開始冷靜思考起整件事的前因後果,張柳不一定是壞人,但一定是個牽線人。
“不愧是葉隨塵和莫其凡兩個人教出來的,腦子就是比一般人好使。人命算得了什麼,你去看葉隨塵和莫其凡,哪一個不是手上沾滿了鮮血?”葉天塵的語氣愈發尖銳,就連聲音也帶著幾分咆哮。當年若不是莫其凡和葉隨塵,他又怎麼會痛失愛人,又怎麼會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那些人該死!”葉孤瀾急著辯解,對他來說,莫其凡就像是一個天仙般的人物,即便是全天下的人都是壞人,莫其凡也不可能做任何傷天害理的事。
“該死?一個嗷嗷待哺的嬰兒,隻能在繈褓裏大聲哭泣的孩子,怎麼該死?”葉天塵的情緒越來越激動,葉孤瀾甚至能夠看到他額頭邊上暴起的青筋。他的手緊緊地握成了拳頭,骨頭因為用力過度而發出“咯咯”的聲音,整個人看上去非常殘暴。
葉孤瀾有些晃神,過去的事他到現在都還不知道一絲一毫,單憑葉天塵的隻言片語,他根本無法相信。
“你什麼都不知道就敢說莫其凡是好人?”葉天塵忽然冷靜下來,冷冽地看著葉孤瀾,“不過不重要,我要找的人是葉隨塵而已。你們一天殺不了我,一天走不出這個陣,葉隨塵的天下也就別想安穩。”
“你!”葉孤瀾狠狠地瞪著他,雙手不自覺地握拳,他並不擔心天下,他在乎的是他的阿離,他要阿離陪他走遍大好河山。
“那不如試試看好了。”
耳後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帶著幾分輕佻與不屑。葉孤瀾看到葉天塵的瞳孔驟然緊縮,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氣。
莫其凡和葉隨塵並肩站在他的身後,彼此的默契仍舊如同當年。葉孤瀾忽然覺得他們才是真正愛而不得的人。
“當年的事情即便我們有錯,那也是上一輩的恩怨,你何必把恨都轉嫁到不相幹的人身上?”葉隨塵微微皺起眉頭,苦口婆心地勸道。莫其凡不以為意地看了一眼,沒有多說什麼,那個人畢竟是葉隨塵的大哥,他也不是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