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古沉默了一會，看看二人：“小玉。。。。說起來，得叫我一聲舅舅。”
    葉孤瀾和莫離同時抬頭，訝異地眨眼，對趙古的回答感到意外。趙古的性子孤癖，二人就理所當然地認為他是孤家寡人。莫離輕咳一聲，斂住心神，難怪給小玉下葬的時候他的表情異樣。
    “當年我為張柳的父親效命，哪一天不是走在刀刃上，我並不是貪生怕死之人，偏偏還有個妹妹。小玉是她和張柳的父親張梓華所生，是張柳的妹妹。”趙古說道。莫離咽了口口水，不去插話，等著他說完。
    “她對張梓華一往情深，但張梓華也隻是把他當做妹妹看待，張柳出生之日，張梓華醉酒，就有了小玉。”過去的事於他而言都已經幻化成了浮雲，三言兩語便可一帶而過，多一點的回憶也隻是蒼白無力地敘述。
    “張柳不知道小玉是他妹妹嗎？”莫離問。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張柳看到小玉的屍體時，並沒有過多的傷感，甚至有幾分恐懼和同情，那不是一個兄長該有的表情。
    “張梓華不想橫生枝節，瞞了所有人，此事大概隻有我們三人知道。”趙古說。當年的張梓華一心一意全都撲在官場上，兒女情長不過隻是細枝末節，無關緊要。
    “他不想此事敗露，不是隻要娶你妹妹做妾就好了嘛？為什麼要欺瞞呢，要是敗露了，後果不是更嚴重？”莫離看看葉孤瀾，問趙古。
    “行在官場，有些事埋在見不得光的地方遠比暴露在陽光下來的重要。”
    莫離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反正他又不會有當官的那一天。
    “接下來，我們需要找到一位醜時出生的女子。”葉孤瀾說道，看著圖紙陷入了沉思。圖紙上做出的墨點標記分布雜亂，似乎是無規律可循，難道凶手真的隻是隨意挑選？
    “找了你們半天，原來都在這。”張柳站在門外，看著湊在一起的三人微笑道。他的手上握著一個暖爐，口中呼出白氣很快消散在空中，“瞧，下雪了呢。”
    莫離眨眨眼，看看葉孤瀾，拉起他的手跑到房外一看，怪不得昨夜刮了那麼大的風，也不知這雪是什麼時辰開始下的。視野所及之處俱是一片白色，銀裝素裹的世界，連天地都在刹那間黯然失色。大雪仍舊紛紛揚揚地飄落，莫離抓起葉孤瀾的手，放在手心搓了幾下，嘿嘿笑著。葉孤瀾摸摸他的頭，滿是寵溺。
    “你們。。。。。。”張柳見二人親密，絲毫不見昨日陌生人之間的隔閡，心中不解，但又不知如何開口詢問，反倒漲紅了臉。，看上去又添了幾分可愛。
    趙古輕咳一聲，不置可否地挑挑眉。
    “我們私定終生了。”莫離露出一排整齊的牙齒，對著張柳不懷好意地笑著。葉孤瀾滿意地點點頭，捏捏莫離的臉。
    張柳的臉愈發通紅，畢竟還是未經人事的男孩，握著暖爐的手拿起也不是，放下也不是，隻好張大嘴巴，卻又不知說什麼，支支吾吾半天還是半個字未發出。他走到趙古身邊，扯扯他的衣袖，小聲地問：“趙叔，男子和男子也能。。。。。。。”
    趙古抿嘴笑著，點點頭。張柳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些，有些歉疚地看看二人，嘴角不自覺浮起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