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陽城篇 憶往昔(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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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前,江湖動蕩,多位豪傑慘遭殺害,凶手作案手法凶殘,一時間,眾人談及江湖色變。官府多次派人調查,大多數官兵都是離奇死亡,偶有一兩個僥幸逃脫之人,也是被勾了舌,攝取了記憶,再不記得所有過去。各大名門正派相約翠疊山巔,共傷禦敵大計。
沒有人知道倡導者是誰,留言如同潮水一般瘋狂湧入江湖各路人士耳中。一些有頭有臉的門派實則是不願意趟這趟渾水,無奈人言可畏。更多的是隻想湊個熱鬧。
暖春仨月,梨花飄香,白色的花瓣紛紛揚揚,灑落在路人肩上,淡淡的清香沁入心脾,通往翠疊山的路途霎時變動的暖意融融。距離翠疊山巔不到百裏的半山腰上,有大片的梨樹林,如同點綴般裝飾了整個跋涉的路途。
隻是,過了十多天,仍舊沒人能夠安全到達翠疊山。
過了那片梨樹林,隻要加緊時間趕路,不出一日就能夠到達山頂。偏偏沒有人能活過一日。但凡經過此處之人,不出三個時辰,便會七竅流血,全身上下如同千萬隻螞蟻在噬咬內力,整個人如同木柴一般清瘦下去,仿若誌怪傳奇中被妖精吸走了元神的書生。
無奈流言似洪水,片刻之間就能夠將人心吞沒。一些自視甚高之人總是不信邪,非要孤身闖往翠疊山巔為武林除害,倒教那荒野之上,徒增了許多具的白骨。
其實,如果那時的所謂正派人士仔細看那梨花就會發現,那時候翠疊山的梨花總是透著血色的,原先純白的花瓣如同地獄之畔的彼岸花一般泛著觸目驚心的紅。彼時的翠疊山腰上零零散散地分布著一千多人,包括江湖上令人聞風散膽的八大門派,這其中,就有武當、少林。
“師兄,你看這梨花。”小小的孩子身著灰白的道袍,不過才四歲的年紀,連話都說不通暢,聲音鑽入耳中也如糯米一般粘人。
那位被喚作“師兄”的男子微微愣神,伸手摸摸孩子的頭發,寵溺著說道:“你在這待著別走,我去找師傅。”
孩子看著師兄站起身來走到了白發道人身邊,他百無聊賴地歎了一口氣,在這裏待了將近十天了,師兄也不上去,師傅也不著急,雖然梨花很好看,但是好無聊啊。他拾起地上的一片花瓣,放在麵前細細打量了一番,怎麼家裏的梨花都是白色的,這裏的梨花還有紅色。他四處看看,不遠處坐著的就是峨眉派,峨眉派邊上是少林,再往後就是古墓派。孩子抓抓腦袋,從衣服上撕下一塊布,捂住了口鼻,蹦躂著就進了梨花林子。
從來不知道梨花原來是這樣的味道,淡淡的血腥味充斥著鼻尖。他打了個噴嚏,鼻涕流到了下巴上,浸濕了那一塊破布。他吸吸鼻子,幹脆用雙手捂住了鼻子。家裏的梨花很香的,每次一聞就想到了梨子成熟時的甘甜。
大概沒有人會預料到,那個孩子,走走停停,玩玩歇歇,累了就躺在地上休息,也不急著回去找師兄,反正他們會一直呆在那。在第五天的時候,孩子到達了翠疊山巔。
莫離張大嘴巴看著鬼見愁,手中的酒杯停在口邊:“那。。。那個孩子不會是。。。聞喪膽吧。。。。。。”葉孤瀾同樣疑惑地看著鬼見愁。
鬼見愁頗為失望地問道:“你怎麼知道不是我?”
莫離嗤笑:“梨花明顯是有毒的嘛,你自然是那個用毒的壞人啦。”莫離說的理所當然,連鬼見愁都沒覺得有哪裏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