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四章 誰是甕中之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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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蓮墨一劍正中冷雛衣心口,他隨即刷的拔出長劍!原本封在體內的鮮血瞬間噴湧而出,潤濕了冷雛衣整個前胸!
這一劍要不了冷雛衣的命,隻聽嗤嗤的聲響,郝蓮墨手中的長劍冒起了白煙,原本粘在上麵的鮮血在高溫下漸漸化成了白煙,頃刻間長劍又恢複了光可鑒人的模樣!郝蓮墨不等冷雛衣掙紮起身,就持劍攔腰斬來!
小羽見情勢危急,慌忙結出靈氣罩將冷雛衣護在當中!
殺善欲道四人中,小羽最弱。論單人戰力,他顯然不是郝蓮墨的對手,更何況現在的郝蓮墨有白將離的歌舞力加持,修為陡然提升兩倍不止!小羽那裏護得住,靈力罩隻撐了一秒不到就灰飛煙滅了。小羽匆忙臥倒避開郝蓮墨的劍鋒,隻來得及往後推了冷雛衣一把!
嗤的一聲!鋒利的劍鋒割開衣服和肉的聲音在吟唱聲中異常突兀!
冷雛衣沒能完全避開長劍,這攔腰一斬也不知傷有多深,劍鋒的餘威將他帶翻在地,滾出老遠。他滾過的地方成了一條血路!人也無力的躺在地上,胸前的起伏微不可查。
大概是死了吧,再高的修為也禁不起肉身被如此摧殘!白將離心下想到。
郝蓮墨看見冷雛衣右手一息靈力也無,心下疑惑,不止是右手除了看不見的左手之外,冷雛衣正個身體都看不見一絲一毫的靈力!冷雛衣和他一場苦戰雖被重傷但靈力並非到了油盡燈枯的時候!眼前的情況冷雛衣必有所圖!再看之下大驚,冷雛衣的右手不知何時有意被隱藏了起來!
此時白將離見冷雛衣已然戰敗,身形一滯,停止了吟唱和舞動,舉在頭頂的纖纖玉手還沒放下來,就聽郝蓮墨一聲斷喝:“不可!”。她雖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但郝蓮墨的警告一定事出有因!一陣危機感襲上心頭,靈修吟唱和舞動結束時是最虛弱的時候,高強度運行的靈力陡然鬆弛,對外界危機反映最慢,修士的敏感度也最低。這時候極容易被偷襲!
白將離衣衫緩緩落地,額頭上一層薄汗,她緊張的等待了片刻,什麼都沒有發生。
真是虛驚一場!白將離放下戒備,撲哧一笑道:“我說墨哥哥,你也有失算的時候啊!看來你是太高估他了。”
郝蓮墨看著她,像在看一個死人。白將離修為不弱,好歹也算是一流高手。她雖然愛慕郝蓮墨,此時覺得被小看了心裏一陣無名火起,正欲走到郝蓮墨身邊證明他是錯的!白將離才邁出一步,突然,一陣突兀的異物感讓她大驚失色!驚恐的捂住自己的脖子!緩緩的癱倒在地。
郝蓮墨倒不是小看白將離,是白將離小看冷雛衣了。
白將離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將脖子上的短針逼出。此時短針上的黑千葉早已在她體內擴散,縱使是逼出短針也無用了。
冷雛衣的短針設計獨特,兩斷都是針頭,短針不過一節指節長短,兩端塗有高濃度的麻醉散,能瞬間封閉人的痛覺,中間才是殺人的劇毒黑千葉。絕大部分中針的人都和白將離差不多,根本不知道什麼時候中招的,這是真正的殺人於無形。
“冷兄果然好算計,到是小弟失策了。”
“彼此彼此。”,冷雛衣勉強從地上爬起來,不溫不火的說道。
“不愧是殺使,我早該想到你的短針不可能隻有十枚,是我愚鈍了!在死亡線上行走的殺手怎麼會輕易暴露自己的殺招呢。這虛虛實實的傳言也就到今日了,經營這許多年,冷兄真是高瞻遠矚,謀慮深遠呐。”
冷雛衣不接茬,緩緩從地上站起身。白將離的中招讓郝蓮墨暫時放緩了進攻的速度,讓他得以喘口氣。
其實郝蓮墨沒有算錯,他確實隻有十枚短針。有九枚短針現在都已經在那三頭畜生的體內,無法取回了。剛才所用的短針是之前向殉戰獸射空的那一枚,他留了一個心眼留意到短針掉落的方位。剛才混亂之中順手取回來的。
冷雛衣閉口不言,郝蓮墨以為他還有短針,對他有所忌憚是好事!
小羽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戰況急轉直下,他的雛衣哥哥竟然除掉了欲使!在他絲毫沒有察覺還在為他擔心的時候,冷雛衣已經一步步按照自己的計劃扳回了半局。
熍蟬冷眼旁觀,也為冷雛衣的細微稠密,考慮周到頗感意外。在這種極端不利的情況下能做到如此已經是極為難得了。不過郝蓮墨也是難得的計謀家。要說現在冷雛衣扭轉了戰局,不如說眼前的局勢都在郝蓮墨的預料之中更恰當!冷雛衣不過是擺脫了隨時都有可能斃命的窘況而已。
“不過垂死掙紮。”,郝蓮墨嘴上說得輕描淡寫,臉上卻極為認真!
“你知道的,我從不做沒把握的事情。”
冷雛衣當然不會欣然赴死!他快速低沉的念著引語,郝蓮墨的腳邊慢慢的生出了詭異複雜的紋路,紋路的速度由慢漸快,不多時就覆蓋了大半個大殿的地麵,而郝蓮墨處正是中心!剛才冷雛衣在地上滾出的血路此時正好連接著兩人。
北落師門陣!
不僅是郝蓮墨和小羽,連熍蟬都吃驚不小!北落師門陣是流沙間不外傳的殺陣,雖然消耗靈力不多,但極難練就!千百年間流沙間的使者不知換了多少批,冷雛衣是第一個練成這個陣法的人!
北落師門陣是流沙間最高級別的秘法!
雖是最厲害的陣法,修煉口訣卻極為簡單,在流沙間人人都知道。但是知道口訣也沒什麼大用處,要成此陣,必須有強悍準確的運算能力,將靈力按照固有次序凝聚成相應的紋路,紋路之間千回百轉相互關聯,不管是方向大小關係一絲一毫都不能有出入!這一點,不少使者都能做到,但依舊無人能成。
因為北落師門陣必須是一個活陣!
這就意味著,除了強悍的運算能力之外還要有精準的操控能力,兩者缺一不可!陣中的靈力必須時刻保持流動的狀態,靜止的龐大紋路就已經極難控製,流動的陣法更是難上加難,長時間的維持更是不可能!稍有差池便前功盡棄。
所有人都判定為不可能的事情,冷雛衣將它變成了一個活生生的現實!這如何能不讓他們震驚!
北落師門陣是極凶的殺陣,流動的陣法能牽製陣中之人的靈力進行自我攻擊!無法逆轉!越是靠近陣眼就不越是凶險!
陣法已成,郝蓮墨所處之地就是陣眼。而發動陣法所需的血印在冷雛衣被攔腰一斬時就已成了。此時大家都有點懷疑,方才冷雛衣腰上的那一劍是有意為之的。不管是刻意為之還是陰差陽錯,最頭疼的應屬郝蓮墨!他料想冷雛衣是有備而來,但沒料到他已練成了北落師門陣,這才是他最大的失算!就算冷雛衣的陣法初成,此陣過於實在是強大現在,對付自己綽綽有餘,反倒是自己成了甕中之鱉!
“天地靈媒,南北主殺,東西主控,四方萬物,歸於我用!動!”。最外圍的紋路凝成之際,冷雛衣快速的唱起了引言,雙手按在腳下的血印上,注入靈力,發動了陣法!陣中的靈絲慢慢遊起,一根根悉數都接到了郝蓮墨身上。
郝蓮墨被釘在原地,舉步維艱。在沒有全部被控製之前,艱難的一步步往陣法邊緣挪動,雖然緩慢,卻也是漸漸離開了陣眼!離冷雛衣不過幾步之遙時再也走不動一步!一絲靈力也無法調動。
他越是掙紮,靈力的束縛越緊,郝蓮墨全身漸漸的被染紅了,血從每個毛孔中滲出來,仿佛出了一身的血汗!
無力躺在地上,全身青黑的白將離看著變成雪人的郝蓮墨,知道他在劫難逃。一聲聲墨哥哥喊得聲嘶力竭,悲痛不已。
郝蓮墨敗局已定,冷雛衣操控著陣中的靈力剝奪了郝蓮墨操控自己靈力的權利。他現在就是一個木偶,冷雛衣一個動作就能要他的命。
郝蓮墨無法控製的抬起手中的劍,架在自己的脖子上,鮮血馬上淌了下來。
“殺了我,你永遠不會知道他在那裏!”
冷雛衣正準備結果郝蓮墨,聽他一說,竟然停了下來。不可思議的看著郝蓮墨!
郝蓮墨見冷雛衣停下,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這一點沒人比他做得更好。
“你怎麼會知道?”冷雛衣語氣冷靜,心中卻極為震驚。郝蓮墨怎麼會知道自己的秘密,這件事他從未對任何人說過。
“我知道你在找一個人,而且我知道他在哪裏。”
冷雛衣,眯著眼睛打量著他,一時無法判斷他話的真實性。
“你可以不相信我說的話,盡管殺了我。隻是再沒第二個人能告訴你你想知道的消息了。”郝蓮墨見冷雛衣有些猶豫,緩緩說道。
“你怎麼會知道?”,冷雛衣不可置信的問道。既然對方能知道他從未說起過的事,那想必他確實有可能知道些什麼。
“怎麼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了。要不然我怎麼能肯定,今日的聚頭會你一定會來?你心裏明白我說的是否屬實,你不可能認為今日的一切都是偶然!對吧,冷兄。”
郝蓮墨說的不錯,冷雛衣今日一定會來,因為他不能失去流沙間殺使的身份,更不能失去流沙間龐大的信息網!要是他獨自一人,要想尋到“那個人”,無異於大海撈針!
而這一切,都被郝蓮墨知道了,還被他算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