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4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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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包房時,猴子和陳二已經喝了幾瓶了,猴子正鬼吼狼嚎的唱著信樂團的《海闊天空》
    “海闊天空在勇敢以後
    要拿執著將命運的鎖打破
    冷漠的人
    謝謝你們曾經看輕我
    讓我不低頭更精采的活
    海闊天空狂風暴雨以後
    轉過頭對舊心酸一笑而過
    最懂我的人
    謝謝一路默默的陪著我
    讓我擁有好故事可以說
    看未來一步步來了”
    聲嘶力竭的歌聲,道盡了他們這幫人的心聲。
    他們幾人大多是因為種種原因,念完初高中就出來打工了,然而一時的打工並不意味著打一輩子工,從最初不問世事的懵懂年紀一路走來,各中心酸,難為外人道也,隻希望有天自己也能出人頭地,揚眉吐氣,衣錦還鄉。
    漂泊在外的心酸,身為民工讓人看低一頭的不甘,是他們發奮的動力,終有一天他們會在那些冷漠的人麵前揚眉吐氣,而對於一路陪著自己的這些兄弟,有的隻是感謝。
    陳二喝了兩瓶,正坐在那邊點歌,單宇坐在沙發上有些無所事事,唱歌喝酒,顯然都不是他在行的。
    幾人湧進包廂,聽到猴子的歌,都沉默了幾秒,這是他們每次來的必點曲目,也是他們一直堅信的信念,到猴子唱完,大家鼓掌,熱烈的氣氛再度回來,原本空曠的包間頓時熱鬧起來,和單宇打了聲招呼,張茂抓起話筒跟著陳二吼起了《小蘋果》,李胖子氣喘籲籲跑在最後,才到門口,趴在門上不動了,過了好一會才舍得放開那道門。
    猴子:
    “你是我的小呀小蘋果兒
    怎麼愛你都不嫌多
    紅紅的小臉兒溫暖我的心窩
    點亮我生命的火火火火火”
    張茂:
    “你是我的小呀小蘋果兒
    就像天邊最美的雲朵
    春天又來到了花開滿山坡
    種下希望就會收獲”
    張茂和猴子的深情對唱,換來大家一致的白眼和群毆,幾人打鬧著搶過話筒飆歌,平時壓抑的情緒在歌聲裏全都抒發出來。
    猴子問要不要給兄弟們叫幾個女的,陳二先就阻止了,他們這幫人,說歸說,也就打打嘴炮,在外麵都不亂來,況且這地方的女的,也不是他們招惹得了的,真要有這想法的,可以到樓下舞池自己去豔遇,開了包間就哥幾個好好聚聚,所以最終也就幾個男的在裏麵自唱自high,沒一會包間就杯盤狼藉,烏煙瘴氣了。
    猴子帽子和陳二坐到角落裏商量事情,單宇受不了煙酒交雜的味道,又被灌了好幾杯,憋得想上廁所,搖搖晃晃走了出去,包間裏此刻人生吵雜,他又坐在門邊,沒人看到他出去。
    單宇出了門,酒意上湧,左右看了看,努力辨別方向,朝著衛生間走去,饒了一圈沒找到廁所,靠在樓梯邊喘氣,順著樓梯往上爬,想去樓上找找。
    與二樓的普通包房不同,三樓都是貴賓包房,雖說能到羅馬假日的都是非富即貴的,但這富貴中也是有三六九等的,負一層是地下賭場,專供富豪和賭徒們一擲千金,一樓舞池是公共舞池,專供權貴們娛樂消遣,把妹釣凱,無論貴賤,隻要能進得來羅馬假日,都可以進舞池活動,而二樓的是普通包間,能進來到羅馬假日的,隻要有錢就能訂,三樓是貴賓包間,貴賓專用,能預定的都是富貴名流中的翹楚,四樓是貴賓休息室,往上還有個戶外空中花園和網球場。。
    和二樓猴子們包間的烏煙瘴氣不同,此時三樓某包間內也是熱鬧非凡,不過這熱鬧大多集中在一個美豔妖異的男子身上。
    “小張子,你又輸了,這回還有什麼說辭沒?痛快點”說話的是林翰,剛剛搖了一圈骰子,遊戲規定,輸了的人含一口酒渡給下一個,張啟文,也就是這家會所的主人,剛剛那圈是他輸了,可坐在他旁邊的是秦默啊,別說他要含著酒渡過去,秦默會不會掐斷他脖子,就是坐在秦默旁邊他都覺得冷。
    他和秦默交情,還沒深到可以開這種玩笑的程度,應該說任何人都不敢和秦默開這種玩笑,那不是壽星上吊活膩了嗎,好在張啟文這次叫來伺候人裏有個機靈的,見狀趕緊坐到張啟文腿上抱著張啟文,張啟文順勢把嘴裏的酒渡過去,並暗暗想著,讓經理這個月給這小子加獎金,想著順勢捏了身上人兒的屁股一把,身上那美麗角美的人應聲叫了出來。
    不料再搖了一把,還是張啟文輸了,這會換成身上那小人含了渡給張啟文了,第三把輸的是林翰,林翰對此一想痛快,甚至一臉快點讓我輸的表情,反正不管怎麼輸,他喂的都是他家大熊。
    人家林翰那才叫玩得起,渡完酒還附帶一個火辣辣的舌吻,看的一群人起哄大叫,除了移動製冷器的秦默。
    與其他人的興高采烈截然不同,秦默與這熱烈的氣氛格格不入,此時的他左右兩側各坐著兩名俊美清秀的少年,兩名少年柔弱無骨地靠在秦默身上,想盡情挑逗又不敢,最終隻敢靠在秦默身上把手身上秦默胸膛輕撫著,而秦默對這樣的挑逗興致缺缺,不知道為什麼,腦子裏反複出現,那張委屈又單純的麵孔,秦默有些煩躁的撥開胸前的手,起身去了衛生間。
    林翰看著秦默關門的背影嘖嘖了兩聲,嘖,還是他們家大熊可愛,秦默這人也就八歲前還可愛點,打八歲那年那事之後,似乎一夜間消沉了,人也像是裝了個製冷器一樣,到哪都嗖嗖放著冷氣,若不是打小就熟識,連他都會被秦默凍死了,每次被自己拉著來這邊都一副不情願的表情,找衛臨送來的男孩,也隻是偶爾挑幾個帶去樓上休息室,更多時候是中途就興致缺缺的先走了。
    單宇在樓上饒了一會,還是沒找到,是在憋不住了,見有人開門出來,迷迷瞪瞪就開門進去了。
    屋裏突然靜了一下,一群人回頭看著單宇,單宇眼神迷茫,在眾人沒反應過來前,旁若無人打開衛生間的門就進去了,秦默正在洗手,聽到門響皺了下眉,看到門口臉紅撲撲的單宇,頓了下。
    單宇這會酒意上湧,對周圍的感知度大幅下降,本能的解開褲子對著小便池放水,門也沒關,水聲傳到外麵驚醒了愣住的一群人,而始作俑者,紅撲撲臉上一副享受的表情,嘴裏還不自覺發出舒服的歎息,整個人像隻享受的貓,這一幕落在秦默眼中,後者眼中閃過一抹莫測的情緒。
    “你”少東家張啟文,見單宇進了衛生間,第一反應就是死定了,誰不知道秦默這人的習慣,平時誰多說兩句吵到他,都能被他陰鬱的眼神凍死,何況上廁所這麼的事,張啟文麵露擔憂的看著秦默,說著就去拉單宇,單宇還沒提好褲子,沒力氣的掙紮了兩下,眼神迷瞪瞪的看著拉扯自己的人。
    秦默抬手示意張啟文,走過來捏住單宇的下巴看了半響,眼中莫測的情緒化為實質,摟著人出了衛生間,朝眾人打了聲招呼就帶著人走了,留下一屋子風中淩亂的人。
    “嘖嘖,秦惡魔果真是昨晚|欲|求不滿”一屋子淩亂的人中,唯有林翰神色如常,一臉戲謔的看著秦默離開的方向。
    “來,繼續啊,看什麼”林翰優雅地晃了晃杯中琥珀色的紅酒,坐在他家大熊懷裏,含了一口酒渡給他家大熊,其他人也回過神來,看著林翰這樣,不約而同切了一聲。
    “嘚瑟,秀恩愛,死得快”孫軍最是惡毒的補了一句,他是秦默軍火生意負責人,也是秦默的心腹,和林翰一起作為秦默左膀右臂的他,和林翰接觸的也最多,孤家寡人的大齡剩男,沒少被這兩人的秀恩愛惡心膈應,每次見麵都不免奚落一番。
    “大笨熊,來,說說,你會不要我嗎?”林翰一手端著杯子,一手摟著他家大熊的脖子,傲嬌地宣誓主權,而大熊的回答則是,當眾狠狠親吻了林翰一番。
    林翰頂著被親得豔紅的小嘴,像隻驕傲的小公雞,對著孫軍不屑地哼哼兩聲,孫軍嘴角抽了抽,哎,沒辦法,孤家寡人,總是勢單力薄╮(╯▽╰)╭,每次自己言語的奚落,總能被別人用甜蜜的動作炮彈打回來,落在自己孤獨脆弱的小心髒上,炸出無數血的教訓••••然而再次見到還是忍不住•••••屢敗屢試,屢試屢敗••••孫軍,你何苦為難自己••••••
    樓下的包間內
    “二哥,你說張大牛那人可信不,還有他那組織,你覺得可行不?”一群年輕的在群魔亂舞,張茂和陳二猴子在角落裏說著話,幾人說話的聲音很大,但架不住這群被放出來的瘋子的狂飆,隻得一再提高音量。
    “我看行,咱們出來這麼久,沒少吃虧,主要就是沒有說得上話的人,聽說這張大牛雖然剛出來兩年,但攢了不少人脈,和上麵的人也說得上話,人也實在,我在之前那工地就聽人說起過這人,前段時間王升他們爛尾工程,工資不是也發下來了嗎,聽說也是這人出的力,王升現在就著著這人幹呢,經過他篩選的工程,質量應該有保障,咱不妨試試”陳二思忖片刻答道。
    “我也是這麼個意思,大夥一起幹總比單幹強,到時候有什麼事也有個照應,那你說咱什麼時候過去”張茂出來時也是居無定所的,受陳二頗多照顧,平時有什麼事也都聽陳二的。
    幾人現在討論的對象,是個叫張殷懿的人,是雲縣八鄉之一的常喜村的人,和單宇陳二他們鄉同屬雲縣,是縣上貧困鄉鎮,這張殷懿前幾年,跟著幾個回家過年的老鄉到城裏打工,短短兩三年,就混成了東城那邊工地上的工頭,聽聞是個仗義實在的人,在眾工友中口碑好,人壯實魁梧,工友私下都叫他張大牛或張頭。
    張大牛自己這兩年混得好了,就琢磨著,想找一群靠譜踏實的人,組一支專業的工程隊,聽王升說起過陳二他們這夥是老鄉,就讓王升問了問陳二這邊的意見,王升上個月就和陳二說了,陳二當然也是願意的,隻是這邊的工資沒拿到,也沒敢一口答應,隻說下來和其他人商量看看,借著今天這機會,就先問問這群年輕的意見,要是大家都有這意向,他回去想辦法,先找姓衛的把工錢結了,合同到期就不幹了,到那邊跟著張殷懿那夥幹去。
    “不急,先把手頭的活做完再說,合同也快到期了,我過幾天再去找找姓衛的那孫子,等這邊工錢結清就過去,再不受這鳥氣了”想起姓衛的那龜兒子,陳二憤怒得一拍沙發,抽出支煙點上,狠狠抽了兩口。
    他們幾個都是他帶出來的,自己工錢被拖欠就算了,慢慢找那孫子要回來,可其他兄弟的工錢也被拖著,陳二心裏得過意不去,尤其是今天沒到場的,還有十多個年紀稍大的,那些人也聽過張大牛這人名字的,也有意象過去跟著幹,隻是那些人都年紀稍大了,拖家帶口的,做事求個穩妥,要是這邊工錢沒著落,很難說動他們跟著自己去張大牛,自己也開不了這口。
    “怎麼,二哥,你們那錢還沒拿到?”陳二他們工資被拖欠的事,猴子是知道的,隻是之前陳二找了姓衛的幾次,那人都說快了快了,沒想到這都年後開工了還沒給。
    “別提那孫子了,之前還敢露個麵,現在都躲著不敢出來了,滑不留手的,比泥鰍都難逮到”張茂也氣憤,他們一夥人的工資都被拖著,去年回家過年都沒錢買點像樣的年貨,都沒臉回家了,要不是對陳二這人知根知底,隻怕早都鬧起來了。
    “這龜兒子,二哥你放心,我原來的兄弟說姓衛的那小子,經常去我之前在的那地兒消遣,我打電話讓他們給留意著,一見著人就通知你嗎,除非他成鼠鑽洞了,不信逮不著人的”漂泊在外,相鄰都是兄弟,猴子在這城市,也就這麼幾個知冷知熱的兄弟,這事是斷不能坐視不理的。
    “嗯,聽說姓衛的那孫子是個賭徒,你們這不是有賭場嗎,你也幫留意著點,等這事了了,咱就收拾東西找張大牛那夥去”
    “成,一有消息我就通知你,一準讓他跑不了”
    “單宇呢?”說完正事陳二轉頭看了一圈沒見單宇,問旁邊唱歌的幾個小弟。
    “不知道啊,剛還在呢”誰也沒注意單宇什麼時候沒在的。
    “我剛見宇哥出去了,估計去上廁所了,都去了有一會兒了,是不是忘記包房號了”剛愛單宇對麵的小夥子回答。
    “你們玩著,我出去看看”陳二打了聲招呼出去找單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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