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醫院這件事上，沈軒錦倒是沒怎麼猶豫。
    隻不過因為今天的時間比較早，下車的時候剛好遇上謝硯。
    他和謝硯的關係不算太親近，不過因為季東的存在，彼此間還是能說幾句話的。
    和謝硯聊了幾句，想到楚毅的情況，沈軒錦還是請了謝硯幫忙找下的楚毅在這邊的主治醫師。
    要查這個並不難，隻是查到了主治醫生，對方不一定會跟他說實話。但是由醫院的少東出麵就不一樣了。
    而且，他還有另外一個考慮。就他昨天去醫院看到的，楚毅雖然住著高級病房，可晚上一個看護的人都沒有，他實在是不能不擔心楚毅的情況。如果謝硯因為楚毅的事專程去問醫生，醫院的這些人多少還是會掂量著點。
    或許是季東在謝硯麵前透露了些什麼，謝硯立刻應了下來，看上去一點也不驚訝，反而有種理所當然的感覺。
    他也沒在這件事上追問什麼，倒是讓沈軒錦多側目了兩眼。他這下是確定謝硯是知道了些什麼。不過，還好謝硯比東子靠譜，他也不怎麼擔心這件事外露。
    主治醫生這會兒其實早就下班了，不過謝硯一個電話，他還是十萬火急地趕過來了。
    聽到是問楚毅的事，主治醫生還有些驚訝，看到旁邊的沈軒錦，才大概猜到要問的人其實是沈軒錦。如果是謝硯要了解，楚毅這都住院幾天了，早就該過來問了，何必要等到這時候。
    “他的腿怎麼樣？能恢複嗎？”
    沈軒錦一開口就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事，雖然語氣淡淡的，但還是能聽出幾分急切。
    醫生沒立刻回答，反而看了眼謝硯，在謝硯點頭後，他才把情況如實地彙報。
    大部分專業的詞彙沈軒錦不太聽得懂，不過他還是聽得很認真，沒有打斷醫生的話。不過，醫生最後的結論他還是聽得懂的。
    ——脊柱神經嚴重損傷，造成高位癱瘓，重新站起來的可能性低於百分之一。
    隻是，沈軒錦最在意的還是醫生最後的那句感歎。
    “什麼叫本來是有希望的？”
    醫生在回答前還是看了下謝硯，“我們這邊當時聯係了Y國的合作團隊，那邊有相似案例，不過楚先生否決了，采取了保守治療。”
    多少還是能聽出醫生言語間的惋惜，不止是為了楚毅，更是為了自己少了一次學習的機會。那句歎息也是他有意為之，賭的就是個機會，效果倒是不錯，就是謝硯的態度他有些看不清。
    沈軒錦聽到醫生的話後也沉默了，眼裏多了幾分冷意和不曾有過的恨意，心頭仿佛又把火在燃燒。
    “現在治療還來得及嗎？”
    半晌，沈軒錦才開口，臉上多了幾分疲憊。醫生的話其實說的很清楚了，可他還是想試一試，說不定能有奇跡。
    這一次，醫生是用沉默來回應他的。
    沈軒錦最後也沒說什麼，決定已經在他心裏了。
    辭別了謝硯，他沒回去，也沒去病房找楚毅，隻是站在醫院的花壇裏，從下麵看向上方楚毅的病房。即使隻去過一次，他也能分別得出來。
    隻剩下一片漆黑。
    楚家的事，他一個外人不好插手，既然這樣，那就變成內人，這樣就有資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