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羽……孩子死了……我們的孩子……死了……嗚嗚嗚……我沒保護好他……北堂羽……對不起……”
    卓緣的哭聲一聲大過一聲，像是重錘一樣聲聲擊打在北堂羽的心上。
    “緣兒，我的好緣兒，不哭了，孩子沒了我們可以再生，沒關係的，我不怪你，這不是你的錯……”
    “北堂……咳咳咳……羽……咳咳咳！”
    卓緣哭得急了，捂著胸口劇烈地咳嗽。
    北堂羽拍他傷心過頭，趕緊給他順氣。
    “緣兒，不要著急，不哭了，乖，沒事的……”
    卓緣捂著胸口，難耐地望著北堂羽，低低喘息著，“北堂羽……我好奇怪……我難受……”
    北堂羽皺著眉頭，隨後揉了揉他的頭發，眉角散開，“不用怕，我來幫你……”
    一時間，春光流動，暗潮洶湧。
    北堂羽摟著筋疲力盡的卓緣躺在床上。卓緣已經沒有任何力氣了，渾渾噩噩地躺在北堂羽的懷裏，可腦袋裏卻愈發清醒。
    “北堂羽。”卓緣閉著眼睛，聲音很輕。
    “嗯？”北堂羽緊了緊摟住他的手臂，臉色仍舊陰婺。
    卓緣睜開眼睛，目光空洞得不知望向何處，他張了張嘴唇，卻突然間忘了自己要說什麼，眼淚不由自主地落下來。
    北堂羽靠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沒聽到卓緣繼續往下說，問道：“剛剛想說什麼，為什麼不說了？”
    卓緣搖了搖頭。
    “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吧，不要憋在心裏，會憋出病的。緣兒乖，想說什麼就說。”
    卓緣還是沒開口，他想了很多，從原來的定緣寺，到後來求簽的小小少年，再從白發蒼蒼的娘親，到隻是搖頭歎氣的主持方丈……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如同這定緣寺的名字一樣，冥冥之中，自有定數。
    從他亂入這紅塵俗世，所有的一切就都被打亂。卓緣撫摸著胸口的玉，上麵刻印的“緣”字很顯眼，明明十分圓潤，這會兒卻覺得咯手。
    “北堂羽……”
    “嗯，怎麼了？”
    “你都知道了對不對？”
    “知道什麼？”
    “我們的孩子是如何死的，以及，我是……是遭受過怎樣的折辱。”
    腰上的力道猛然間加大，卓緣苦笑，果然。原本這副身子就不倫不類的，現在還發生這樣的事情，隻要是常人，應該都無法接受吧。
    “緣兒……”北堂羽忽然整個身子摟住他，將他狠狠地嵌進自己的懷裏，力道大的讓人難以呼吸，“緣兒我們把那件事情忘了好不好？這段時間我們隻是鬧了些小別扭沒有見麵而已，現在我把你找回來了，我們就好好生活。孩子沒了我們再生，生一個兩個，或者十個都沒問題，好不好？那些不開心的就不要去想了，現在我陪著你，多想想我們以後的日子，我們會有個小家，會有很多孩子，還有狐皈依，我們一家子在一起，會很幸福。”
    卓緣哽咽，無言以對。
    “所以緣兒，我們再生一個孩子吧，再生一個孩子，忘記以前的那些，好不好？”
    卓緣已經泣不成聲，埋在北堂羽的懷裏，像隻小貓在哭泣。
    “好，我聽你的，我都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