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小宛一聲冷笑。
    “司馬所長，有這樣來勸誡的嗎？警車都堵在出租房門口？”
    司馬一反應奇快，開口便罵道：“這個混帳的胡大海，誰叫他把警車堵在門口？我喊他撤了！”
    司馬一作勢要走，董小宛伸手攔住。
    “免了，堵都堵了，現在撤有什麼意思？還是繼續處理你的公務，我一邊聽聽。”
    到了這一步，司馬一隻好裝模作樣。
    “項雨同學，你說許文強同學掉了包，可有證據？”
    項雨一時也摸不著頭腦，說掉包，那也隻是臆測。
    “我昨天看到的畫，好象不是這樣。”
    司馬一看董小宛一眼，董小宛隻是冷笑，並不接口。
    麻煩，項雨這小子竟以一個好象來塞責，董小宛可不是省油的燈。
    這時楊玉環也趕過來，臉上嘲諷的笑。
    司馬一硬著頭皮，溫聲道：“項雨同學，辦案需要確鑿證據，好象這個詞是不能說明問題。”
    董小宛發出冷笑：“果然是辦案來的，不是勸誡。”
    司馬一大窘。這個美女校長，很會逮尾巴。
    司馬一忙擺手：“不是辦案，我說的隻是這個意思。我們執行治安部門，不會捕風捉影的辦事。”
    “好，就衝司馬所長這句不甫風捉影，我信你。”
    董小宛用這話堵住司馬一的口。
    司馬一嘿嘿一笑：“項雨同學，你一定是眼花了，沒看清楚。算了，念你還沒成人，這事不予追究。”
    董小宛又是一聲笑：“司馬所長果然精通法律，還記得項雨同學是不完全責任能力的人。”
    董小宛冷嘲熱諷，步步緊逼，司馬一恨不得踢項雨一腳。
    “那是，那是，在董校長麵前，我也算學生。”
    “不敢，實中沒這麼大的門接納司馬所長大駕。”
    司馬一正準備轉身離去，項雨又尖聲叫道：“司馬叔叔，這幅畫絕對掉了包！”
    司馬一哦了一聲，正欲開口，門外傳來清亮的聲音。
    “項雨同學，你要對自己的言行負責！”
    司馬一循聲一看，頭皮一麻。原來是葉青到了。
    葉青住在董小宛隔壁，董小宛房門擂響，葉青也忙起床，看到楊玉環領著董小宛匆匆出門，情知有事，也趕過來。他在門外停留了好一會，現在聽到項雨還咬住不放，有點生氣。
    項雨卻是個莽撞之人，聽不出葉青的善意。
    “葉主任，許大馬棒這幅畫真的是掉了包！”
    司馬一趕緊叮問：“說說看。”
    “這是攝影畫，昨天我看到的是手繪的畫。許大馬棒還得意洋洋地吹噓，這是他的家傳珍寶，江南四大才子之首唐伯虎的真跡。”
    董小宛和葉青都笑了。許文強家能有唐伯虎的真跡畫，那可是至寶。真的有這麼貴重的物品，許文強怎麼可能輕易示人？
    司馬一也暗暗歎氣，輕輕搖頭。就算是手繪的畫，但唐伯虎真跡是藝術品，更談不上色情畫。
    司馬一其時有點泄氣，哼了一聲。
    項雨不服氣：“可我看那不象唐伯虎的畫，唐伯虎沒有裸體畫。”
    司馬一瞪眼：“裸體畫？你肯定是裸體畫？”
    “好象是。”
    又是好象。司馬一心裏歎氣。
    董小宛盯上攝影畫，忽然若有所悟。
    “司馬大人，項雨同學既然咬定是裸體畫，不如我們做個試驗？”
    “試驗？”司馬一微微一愣，盯了攝影畫一會，也有所明白。
    “項雨同學，你說昨天是在門外偷看的？”
    項雨有點窘迫，點點頭。
    司馬一伸手取下畫幅，又問項雨：“他們昨天站在什麼位置？”
    “就是你現在站的地方。”
    “那好，你再站到原來的地方。”
    許文強和沈萬三等相視一笑。昨晚他們也做過這種實驗，看上去真象沒穿衣服。
    項雨依言退到門外，手攀著門壁，探頭探腦。這個模樣，董小宛和葉青好氣又好笑。
    趙飛燕和刁嬋等女同學都憋不住笑出聲來。
    司馬一托著畫幅，微微調整方位。董小宛和葉青也留意細看。某個方位，畫上的人好象真的寸縷不掛。
    項雨此時也傻眼了。畫中美女明明穿了褻衣，可有時看起來似乎一絲不掛。
    董小宛瞪著項雨說：“項雨同學，你站的這個位置，白天都看走了眼，何況晚上光線不好？”
    項雨囁嚅著說不出話來，臉上有些發白。
    司馬一揮手道：“項雨同學，真的是你看走了眼，你說的這幅畫形狀和畫麵背景人物都相符，證明此畫沒有掉包。而這幅畫，也不是色情之作。”
    司馬一知道這陣勢再僵持下去，他也討不到好，隻好含糊言之。即使許文強真有一幅裸體畫，也犯不了大法，充其量隻是沒收和勸誡。
    司馬一說完舉步出門。董小宛笑道：“司馬大人，現在可以撤案了？”
    司馬一尷尬地嘿嘿發笑：“本來就沒立案。這樣也好，不是還了許文強同學的清白嗎？如此一來，我更會相信實中在董校長的指導下，不會有人趟越雷池。”
    “謝司馬大人誇獎，不送了。”
    “不送，不送。”司馬一擺手，頭也不回趕緊下樓。
    眾人都大笑不已。項雨臉色灰敗溜回房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