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張的氣氛持續。
    胡大海坐在警車裏，看到胡漢山也從租房裏出來，打開車窗探出頭，向胡漢山示眼色。無奈胡漢山根本沒留意他，胡大海有點著急。
    既然是這個許文強的事，你湊哪門子熱鬧！
    但是胡大海不敢出聲。
    胡漢山陸大安等也圍上樓梯口，向項雨投過鄙夷的眼神。
    項雨卻洋洋得意。
    許文強還是微笑：“西楚霸王，你要說清楚，到底看到了什麼？”
    許文強腦子好使，他要在司馬一進房前，讓項雨說出圖片形狀和內容。
    司馬一也盯上項雨。
    “是啊，既然你檢舉，那就把你認為的淫穢圖片描述一下。”
    司馬一也不敢太用強，正好在采集證據前讓項雨說清個大致。
    項雨果然中計。
    “是一幅有木軸的人物畫。”
    司馬一盯上許文強：“你房裏有沒有一幅木軸的畫？”
    許文強點頭：“有。”
    項雨大喜：“司馬叔叔，我沒騙你吧？”
    司馬一微微點頭，心裏卻有些不踏實。許文強回答如此痛快，一點不藏不掖，隻怕不是他們想象中的東西。
    想到這裏司馬一謹慎起來。
    “項雨同學，你繼續說。”
    “好，那幅畫我記得很清楚……”
    許文強打個手勢，冷聲道：“西楚霸王，當著司馬叔叔的麵，你把話說清楚，畫裏什麼人，什麼風景，你不要胡編亂造，否則文不對題，那就是瘋狗咬人了。”
    楊玉環卟地一笑。
    項雨漲紅脖子，翻翻眼道：“你許大馬棒才是瘋狗！”
    許文強沒理會項雨，轉向司馬一：“司馬叔叔，你一邊聽著，我問，他答。”
    換上別的場合，司馬一會斷然拒絕。這種屬於訊問的形式，哪能是涉事人開口？但司馬一有點不安，輕輕點頭。
    許文強得了司馬一允諾，盯著項雨。
    “好，你說，那畫中什麼人？”
    項雨哼了一聲：“你想考我？我在門外偷著看到了。”
    “門外看到的？”司馬一驚出聲來。
    項雨沒注意司馬一的表情，仍然很得意的樣子。
    “是，他們得意忘形，沒注意我在門外偷看。”
    司馬一心裏打鼓。渾兒子，看你結交什麼人，這不是捕風捉影嗎？幸好我沒大動作。
    “那好，你說說看。”許文強叮問一句。
    項雨搖頭晃腦：“畫上隻有一個女人。”
    “是麼？”
    “是，一個白得耀眼，一絲不掛的女人！”
    幾個女生尖叫一聲，捂住眼睛。
    司馬一盯著許文強，許文強神色不改。
    許文強冷哼一聲：“就算你說的，畫上的女人一絲不掛，那麼還有背景呢？”
    “背景有樹。”
    “什麼樹？”
    “垂柳。”
    “你眼花了吧？樹都分不清！還有什麼？”
    “有花。”
    “什麼花？”
    “荷花。”
    許文強嘻嘻地笑，對司馬一說：“司馬叔叔，西楚霸王看得大致不差。不過還是有諸多謬誤。你既然來了，肯定是要拿到鐵證。現在我帶你到我房裏去。”
    司馬一現在勢成騎虎。不去，不僅對項雨沒個說法，就是司馬召那裏也不好解釋，而去，看許文強淡定的樣子，肯定也沒預想的結果。
    司馬一狠狠瞪項雨一眼，你小子好大喜功，卻要我收拾殘局。
    胡大海坐在車裏，這番對話全聽到了，許文強似乎有恃無恐，憑著他辦案的經驗，今天是白跑腿，不過心裏稍稍安定。
    胡漢山沒事，他就不用在叔叔麵前尷尬。
    許文強打個響指，前麵帶路，司馬一跟上，項雨得意洋洋地尾隨其後。
    眾人都跟著上樓。
    隻有楊玉環衝向樓下。
    胡大海看到一個女孩子走到門邊，忙探頭道：“同學，你要到哪裏去？”
    楊玉環撇撇嘴：“我女孩子用的東西，你要不要跟去看看？”
    胡大海大窘，司馬一雖然有言要他守門，但一來似乎沒有大事，二來這是個女孩子，胡大海縮身車裏。
    許文強快步上樓，項雨生怕許文強逃脫似的，越過司馬一跟緊許文強。
    司馬一沒有表情，步子卻跨得大，與許文強隻有兩步之隔。
    許文強打開房門，退出門外。項雨一眼看到牆上掛的畫，似乎與昨天看到的並無二致，興奮地指著大叫：“司馬叔叔，就是這幅畫！”
    司馬召還沒抬頭，聽到項雨的叫喊，心裏頓時沉了下來。
    如果真是淫穢畫圖，許文強怎麼敢如此示人？”
    這時許文強哼了一聲：“西楚霸王，你看清楚，真的是這幅畫？”
    項雨沒有細看，一連迭聲道：“就是，就是，司馬叔叔，錯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