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20家有奇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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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壓力就有動力。不過娘不會給你包袱,我也沒指望你這麼快賺錢,更沒指望你很快出人頭地。慢慢來,不著急。”
劉彩兒這話相當懇切,也相當的襟懷,總之說得非常溫馨。
許文強眨著眼。自己這口才,到底是師從許大爺,還是劉大娘的直接遺傳?
許文強忽然瞅上許世有。
“許大爺,聽說你得了珍寶,我還沒見識過呢。”
許世有臉上微微發燙,忙說:“沒有的事,誰說的?”
許文強搖搖頭:“你和劉大娘時不時唧唧喳喳,這十幾年,我還能不知?”
“那、那不能給你看。”
許文強滿不在乎地說:“寶者,傳家也。既是傳家珍藏,遲早要傳給我的,遲與早罷了。何況,小皇帝要臨朝問政,現在不傳,還待何時?”
劉彩兒盯了許文強好一會,終於點點頭。
“許老蔫,文強說得不錯,是好是歹,總是要讓他見識。”
劉彩兒發話,許世有焉敢不遵!
許世有慢慢轉身,取出腰間的鑰匙,小心地走到牆角的一口舊木箱前,開了鎖,伸手箱子底,取出一個小木軸。
許文強的眼光粘了上去。
木軸不長,一尺多點點,繞軸團得緊緊的,顯然是紙質,紙質有點發黃。
許文強嘻嘻一笑:“這是什麼東東?一幅畫而已。就算是頂級文物,還要通過專家鑒定。許大爺,有過鑒定嗎?”
許世有尷尬地笑:“這東西,我如何敢示人?”
“偷的?”
許世有瞪許文強一眼,搖搖頭。
“家傳?”
劉彩兒咯咯一笑:“你們許家八輩子沒與秀才沾邊,還指望有家傳?”
許文強點點頭,輕鬆地說:“那我知道了,撿來的。不過許大爺從沒出遠門,劉家坳又沒聽說有大名人,所以撿到的,估計也不是什麼名貴的東東。”
許世有把木軸遞到許文強手上,並不多話,卻退後兩步。
劉彩兒的臉上現出緊張之色。
許文強疑惑地掃視二人的神情,好奇心大起,慢慢解開線結,一點點展開。
展開巴黎寬的空隙,便見幾個黑體隸書大字:美人出浴圖。
許文強沒再下拉,哈哈大笑。
“許大爺,劉大娘,這種東東有什麼怕示人的?我們學校的女孩子,穿上遊泳衣,也許比這更有魅惑。那是真人秀!“
“你經常看女孩子洗澡?“
許文強嬉皮笑臉的點頭。
其實許文強是看過女人穿泳衣,但從沒看女孩子洗澡。順著劉彩兒的話,免得她所慮太多。
劉彩兒明顯的鬆了口氣,對許世有說:“許老蔫,兒子長大了。“
許文強扮個鬼臉。
“見多識廣,當然長大了。也許看了這幅畫,明年給你們帶回孫子。“
“別別,你是做大事的。“
許文強嘻嘻一笑:“做大事的人,總不能不要孩子吧?“
劉大娘拍拍胸口,現出驚惶:“現在太早了。“
許文強還是嬉皮笑臉,沒接口,又展開畫軸。很快,一幅畫圖顯現出來。
荷塘垂柳,一汪淺碧。夕陽西下時,餘輝泛彩。幾朵紅裏間白的荷花飽滿而明豔,一個發髻高綰的絕色女子著紅色褻衣,半沒水中。側身彎腰,纖掌擊水,珠花四濺。而美女展示的胸部豐隆,屁股渾圓碩大。
“妙!”許文強讚了一聲。
“這種美色,隻怕人間罕見?”
劉彩兒臉上陰晴不定,試探著問一句。
許文強溜了劉彩兒一眼,以為天下女孩子跟你一樣啊?我們學校的楊玉環楊大美女,隻怕比畫中人不差分毫!
許文強閱美甚多,所以並無多大興趣。
“當然不多。尤其象劉大娘這樣有學識有內涵的,世間絕無。”
劉彩兒咯咯直笑。
“山外有山!”許世有不服氣,迸出一句。
劉彩兒立即惱了,伸手搗了許世有一拳。
“許老蔫,你賊頭賊腦,一定在城裏看到不少的美女!流口水沒?”
許文強忙分開二人。
“劉大娘稍安勿躁。流口水,現在也沒許大爺的份。你看許大爺這副尊容,有願意讓他流口水的美女嗎?”
劉彩兒放聲大聲。許世有的老臉又紫漲起來。
“誰說沒有?今天就有一個美女盯了我幾眼。”
我的許大爺,你爭什麼旗鼓,枉費我一片苦心!
劉彩兒臉色又陰了下來。許文強忙打個哈哈。
“許大爺,是不是二三十歲,個頭高挑,瓜子臉,笑起來兩個酒渦,屁股又圓又大的,很白淨的美女?”
許世有也隻是過過口癮。確實有女人盯他,不過許世有自形慚愧,哪裏細看過?
許世有一愣:“她也看過你?”
其實國人審美觀基本相同。何況許世有麵對粗夯的劉彩兒,個頭高挑膚色白淨的女人,當然就是美女。
許文強嘻嘻地笑。
“當然,隻要是男人,她都會看的。不過你不知道她的身份,我卻知道,她是省動物園下來尋找標本的。”
劉彩兒非常詫異:“動物園來城裏尋人作標本?”
“是啊,許大爺剛走,我也本要回來,但那個美女找到我們校長,說是洽談項目。美女校長推薦了我,可是那個美女隻溜我一眼便說不行。”
劉彩兒很生氣:“那是什麼眼光,我的文強,世上有幾個比他帥氣的?”
許文強連連擺手。
“劉大娘錯了,美女不是下來選帥哥,他是要選與猴子比較類同的人。”
劉彩兒瞪大眼。
許文強搖頭晃腦。撫著胸口說:“幸好,許大爺沒有選上,要不我還得荒廢學業,替劉大娘尋夫。”
劉彩兒陡地爆出大笑,眼淚都溢出來,前俯後合。
許世有哼了一聲,瞪許文強一眼。
許文強心裏說,許大爺,要知恩圖報,我救了你一次啊。
許文強又低頭看畫軸。這幅畫沒展開三他之一,看來是組畫。
許文強還要再展畫幅,劉彩兒伸手捂住。
“文強,要看拿到你房裏慢慢欣賞。知道有這幅畫就行。翻得太多,就保存不了多長時間,我還有孫子,重孫玄孫,要代代相傳。”
反正不過如此。女體秀,沒什麼好看頭。
許文強正欲合上,眼角餘光忽然溜見畫幅右下端有個印章,仔細一眼,署名竟是唐寅。
江南四大才子之首,鼎鼎大名的風流帥哥唐伯虎,的確是這種畫風。不過許文強對畫壇知之甚少,所以鑒別不了真偽。
許文強合上畫軸,係好線結。軸幅輕輕擊掌,瞅著許世有笑。
“許大爺,此畫得於何處?”
許世有剛被許文強損了一回,心裏有氣,哼了一聲:“說了你也不知道!”
算了,許大爺要保守這個秘密,也不必為難他。
“這幅畫,現在正式傳給我了。”
劉彩兒忙伸手要奪,許文強避過。
“文強,這種畫你帶到學校幹什麼?”
許文強嘿嘿一笑。
“劉大娘,我早就想拿了這個寶物,隻是原來是大眾宿舍,帶著不便。現在我有自己的租房,也沒人能順手擯羊。帶上它,能做大學問。”
許文強如是說,劉彩兒倒也不便阻攔。
許世有當然更不便吭聲。
劉彩兒問:“你是把報名費扯空了吧?”
“劉大娘聰明。”
“許老蔫,給兒子拿錢!”
許世有不滿地說:“你是大管家,誰能拿出來?”
劉彩兒吃吃一笑,也從口袋裏掏出鑰匙,拋給許世有。
“這個家,我是管事的,你算出納吧。哪次現金不是你親自過手?要是看都不讓你看,你還不以為我私吞了,背著你亂花了?看到那遝錢,你心裏踏實,平衡。”
許世有也現出笑色,忙打開大衣櫃裏小箱的鎖。
遞上十張大鈔,許世有說:“現在,家底被你掏空了一半。你省著用。”
許文強嗬嗬地笑:“許大爺,你不用哭窮。劉大娘沒叫喚,我知道那個大頭還在銀行裏。”
劉彩兒打了個嗨聲。
“文強,千萬不要盯著那張紙。那是留你辦大事的。”
“是,劉大娘,一切聽你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