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18審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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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彩兒明白許文薔要說什麼,嘟著嘴說:“我不做毛驢。”
許文薔笑道:“劉大娘,現在是不是男女平等?”
“可是我們女人被你們男人騎了幾千年。”
許文薔嘻嘻地笑。
“那是大趨勢。何況,你不能把女人憋了幾千年的氣都撒在許大爺一個人身上。”
“我是為你爸好。”
“我知道,你是為許大爺好。許大爺在你的教育下,成了劉家坳,不,簡直是平湖鼎鼎大名的模範丈夫。”
許文薔的挪揄,又讓許世有老臉漲紅。劉彩兒嘻嘻一笑。
許文薔緩緩道:“現在我得給許大爺公平的機會。許大爺既然悟出做毛驢的滋味取決於騎毛驢的人,那麼他本身是善騎的人。”
這是做兒子該說的話?許世有和劉彩兒麵麵相覷。
許文薔輕輕撣撣衣袖,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說:“我既然是你們認定的許家小皇帝,那麼我就下旨了。”
劉彩兒現出莫可奈何的神色,許世有有點尷尬,但掩不住笑色。
“劉大娘接旨!”
“接、接旨。”
劉彩兒慢慢走到許文薔跟前,許文薔轉上去,拍拍劉彩兒的肩,附耳小聲道:“劉大娘,給許大爺一點尊嚴。何況這種小兒科的遊戲,你最有心得。”
劉彩兒輕輕嗯一聲。
許文薔嘻嘻地笑。
“劉大娘快作毛驢!”
許文薔退到門前,穩穩落座,吆喝一聲。
劉彩兒立即伏下身子,橫身房中間,四肢慢慢著地,撅起屁股。
許世有瞪圓小眼,劉彩兒這姿式,才真的象毛驢。
“張果老倒騎毛驢!”
許世有本來有點不敢,也有點不願。但被劉彩兒騎了十幾年,此時也想嚐嚐滾味。
劉彩兒身形一動不動。許世有俯身輕輕按壓劉彩兒的背部和臀部,感到很肉實。劉彩兒被按得酥麻的感覺,吃吃一笑。
“許老蔫,要上趕快上,否則老娘不奉陪。”
有兒子作後盾,許世有一點不慮。
“我是張果老!”
“好好,你是張果老。”劉彩兒想盡快在兒子麵前結束這種遊戲,忙順許世有的意。
許文薔眼睛一瞬不瞬,臉上似笑非笑。
“張果老來也!”
許世有說著,小心跨到劉彩兒的身上,也在臀部和腰部的結合處。
嗬嗬,很豐滿的感覺,難怪劉大娘這麼樂此不疲。
“劉大娘,累不累?”
許世有回頭輕輕問。
劉彩兒個頭大,許世有感到很吃力。但許世有體重不過百餘斤,對於劉彩兒來說,根本沒什麼壓力可言。
劉彩兒吃吃一笑:“累啥?猴子也許比你還有份量。”
許世有一想對了,我的個頭怎麼能和她的比?正想促狹挪個位置,劉彩兒開口了。
“文薔,我已作了毛驢,現在可以起來吧?”
許文薔嘿嘿一笑。
“劉大娘,太性急了吧?許大爺為毛驢,你這麼快放過他?”
劉彩兒不再吭聲。想許世有這個份量,坐上一天都沒問題。
“許大爺,不對,張果老,你也問你要問的話。”
這句話勾起許世有的心酸事。
許世有的巴掌在劉彩兒的屁股上拍了一下,也是一聲鈍鈍的肉響。
“劉大娘,你為什麼對我那麼苛刻?”
劉彩兒大叫起來:“許老蔫,你做人要講良心,老娘對你苛刻嗎?沒讓你吃飽,沒讓你穿暖?”
許世有搖搖頭:“吃穿上你對得起我,可是。可是……”
有許文薔在麵前,許世有好多話不好出口。
許文薔嘻嘻地笑:“許大爺,有話盡管說,就是憶苦思甜,我也隻是個聽眾。”
許世有陡覺輕鬆。兒子嬉皮笑臉時,跟他一個德性。要不這個鬧劇,除了許文薔這種兒子,誰敢上演?
“是,遵旨!”
“文薔,不要聽你許大爺胡說八道。”
許文薔嗬嗬一笑:“劉大娘,要有耐性。”
許世有這時開始倒苦水,說到傷心處,免不了在劉彩兒屁股上拍上一掌。
“劉大娘,想當初你是嫁不出去的老閨女,是我許世有收留了你……”
一聲肉響。
“放屁,許老蔫,你有名的許大混混,除了老娘,哪個姑娘拿正眼看你?”
許世有嘿嘿一笑,又輕輕拍劉彩兒一巴掌。
“就算你說的是實話,可是你不該把我管得那麼嚴!”
劉彩兒啐了一口。
“許老蔫,如果放縱你的德性,能有今天的家底?你憑良心講,老娘進了許家的門,給你作了多少犧牲?”
許世有一愣,接著又拍一掌。
“你為我們許家出了力,我承認。但是我是大男人,你煙不要我抽,牌不讓我打,甚至不讓我們哥們推杯換盞,你,你太沒人情!”
劉彩兒不服。
“抽煙有什麼好處?那是慢性自殺。我劉彩兒找個男人,是要相守一輩子!打牌要輸錢,推杯換盞更是糟蹋錢!你愛點小酒,我不是整壇的為你買回來?不該花的,我是卡得緊。”
“但是兒子大手大腳,你為什麼不管?”
許文薔一怔。許大爺怎麼把皮扯到我身上?
劉大娘會怎麼回答呢?
劉彩兒輕輕歎口氣。
“我是把下半輩子幸福都押在文薔身上。
許文薔大震。劉大娘不責備自己糟蹋錢,卻寄予如此的厚望。
許世有打了個嗨聲:“兒子跟我一樣的德性,你指望他能成大事?“
劉彩兒不假思索,脫口而出。
“能成的。其實剛結婚時,我也想你去闖世界。但那年頭一是環境限製,再則你個頭太少,又沒多少文化。其實你這種性格的人,我知道,不是上天,就是入地,成,是大事,敗,也是大悲。“
許文薔暗暗吃驚,劉大娘竟有如此見識?
許世有也有些吃驚。
“你、你當初這麼認為的?”
“是。但我覺得你名聲不太好,所以兒子出世後,我就把對你的期望全部轉到他的身上。”
許世有回頭看許文薔,許文薔蹙起眉頭。
這真是個新奇的理論,原來劉大娘對他並非一味放縱。
“可是,這種性格能成大事麼?”
“能的。做大事者不拘小節。但是你不行。”
“我為什麼不行?”
劉彩兒歎了口氣。
“不拘小節的人必須有寄托。首先要有可以隨心支配的錢財。你那時沒有。所以我拚命積攢,。就是為了兒子有發達的一天。”
許文薔的眼睛潮潤了。
許世有愣了一會,忽然嗬嗬一笑:“劉大娘,你的見識比我高。”
劉彩兒哧的一笑:“許老娘,你能跟我比?你小學沒畢業,老娘可是正牌的初中生!老娘平時愛看點書,你攀比我亂花錢,老娘就不看了!”
“你看,你看,明天我去城裏給你抱成捆的書。”
“得了吧,你那個見識,保不定是給老娘抱回一堆廢紙!現在不用了,電視裏我能學到很多。”
原來劉大娘喜歡看那些沒有一點朝氣的節目,卻是在裏麵汲取。
許文薔暗暗感慨。自己在學堂裏獲益不少,卻不知道劉大娘悄悄收獲。這是何等堅忍不拔的意誌!更是一種宏大的理想!
劉彩兒忽然發出嬌音。
“許老蔫,怎麼不拍了?”
原來許世有隻顧問話,忘了拍打。
許世有嘿嘿一笑:“不拍了,我知劉大娘之心,再作毛驢,心甘情願。“
“不過你現在不拍,以後沒有機會了。“
許世有嘿嘿地笑:“拍得很舒服啊?“
劉彩兒嘻嘻一笑:“你這巴掌,拍得帶勁。“
許文薔嗬嗬大笑,跳起來說:“有機會的,現在我也明白了。以後你們盡管玩這種遊戲,也不要管我在不在家。不過劉大娘,我要為許大爺打抱不平。要玩,你們對等。不要許大爺老當毛驢。“
許文薔這句話如同大赦令。劉彩兒一躍而起。許世有沒提防,掀了個仰麵朝天。幸好地麵土質,摔得不是很重。許世有爬起來,揉著磕上地麵的疼處,眯著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