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顧辰陵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不耐煩的甩了我一記耳光催促著我。
    恍惚間我想起了不久前那個跳樓死去的男孩，那是他濺在我臉上的血。
    “有人跳樓死了，摔在我麵前，這是他的血。”我有些神經質的對顧辰陵笑著說。顧辰陵似乎對我的回答很不滿，伸手又給了我一個耳光，力道比剛剛那個大很多，我隻覺得耳邊嗡嗡叫眼前也是一陣黑一陣星光的，很奇怪，臉卻不覺得疼了。
    “你笑什麼？”顧辰陵壓抑著怒氣的聲音好像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我聽得都不是很真切，就像是在做夢一樣。朦朧間我聽到自己的聲音：“你知道嗎？血濺到我臉上的時候已經涼了，就那麼幾米的距離，一下子就冷了……不對，你說，血怎麼能濺這麼遠？為什麼想不開要跳樓呢？多疼啊……洛清疼……”
    “閉嘴！”我聽到顧辰陵的怒吼，暴怒而狂烈，就像是在洛清的停屍間那次一樣。我清晰的感覺到耳光甩在我的臉上，一下又一下，眼前一陣一陣的金黑卻沒有疼痛的感覺，心裏也沒有恐懼。
    “你打死我吧！打死我！”我毫不示弱的叫囂著，激怒著這個已經憤怒的男人。心裏有個聲音一直在說“死了就解脫了，都解脫了”。
    顧辰陵被我徹底激怒，他不知道從哪抽出一條馬鞭胡亂的往我身上抽。鞭子抽在身上和耳光不一樣，它沒有打在我的頭上，腦袋沒有受到傷害並不會出現混沌的感覺，身上的刺痛越來越清晰，原本像是被漿糊黏住了的大腦也開始恢複理智，除了疼痛我沒有其他感覺。剛開始的時候我還能因為自己的豪言壯語而不肯示弱，死死的握著拳頭忍受著抽打，心裏念著“打死就解脫了”。但是我可憐的自尊心很快就被鞭子抽碎了，我忍不住在地上翻滾躲避著鞭打，僅存的一點理智讓我咬著牙沒有求饒。
    明明是自己挑起來的，求饒隻會讓自己看起來更像一個笑話。心裏其實已經後悔了，自己明明隻是一個懦弱無能的人，又何必為了這麼點可憐的不甘、羞恥而去充這個英雄。
    “主人……我錯了……饒了我……”最後，求饒的話還是從我的嘴裏說了出來。惹怒顧辰陵的後果從來都不是我所能承受的。
    我以為顧辰陵不會理會我的求饒，對於敢於挑戰他的權威的人他向來手段殘酷絕不心慈手軟，沒想到我才開口他就停止了抽打。我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卻也不覺得這是好事，隻是心裏為沒有再繼續的鞭打而鬆了口氣，任自己軟綿綿的癱倒在地上。
    “我還以為你是軟麵團，沒想到你還能有幾分硬氣。”顧辰陵將鞭子丟在我身上冷笑，過了一會才蹲下身子，伸手抬起我的下巴迫使我看著他，“是他給了你反抗的勇氣？嗯？”
    聽到顧辰陵提起冷夜，我不禁為自己的懦弱感到羞愧。
    這樣的自己，怎麼值得冷夜愛？
    我微微苦笑，沒有回答顧辰陵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