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夜盜入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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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終於等到夜幕降臨,早已打聽好了方位的劉鈞借著夜色的掩護,提著單刀直往周扒皮家行去。夜幕下原本在白天中經常見到行人的街道此時半個人影也無,隻聽得到有更夫在不遠處敲著銅鑼喊著“天幹物燥、小心火燭。”的聲音。
聽那聲音他早已熟練地判斷出更夫的方位,並不在他的目標附近,便不再多做理會,迅捷的身影展開,徑直往周扒皮的家中直去。
沒過多久,他便來到了周扒皮家的院牆外,也不多做準備,一個縱身便跳進了周扒皮的家中。
這畢竟是一個小村落,根本沒有什麼江湖勢力盤踞,他自然不需要太過小心翼翼,唯一有所顧慮的也就是周扒皮的那身巨力而已。不過他料想此時的周扒皮應該已經沉睡了過去,哪裏會曉得自己的到來。何況就算真被發現了又有何妨,在明晃晃的刀子麵前力氣再大又有什麼用,他就不相信這周扒皮還有那光頭漢子的橫練功夫能夠擋得住自己手中的利刀,大不了到時把他剁了也就是了,反正他手上也不差這一條人命,說不定這般舉動還能惹來村民的好感也說不定,搞不好還算是幹了一件為數不多的好事。
想到這裏他心中更是有恃無恐,這種趁著夜色入門行盜的事情他可沒少幹,憑借著高超的經驗,三下兩下就從外麵打開了從裏麵反鎖的門戶,開始在屋子裏翻找起了值錢的東西來。
他的眼睛倒也毒辣,很快就從屋子裏找到了周扒皮存放銀錢的小箱子,打開來發現裏麵果然存放著一些銀子,他大略地估量了一下,發現少說也有五十兩,便毫不猶豫地將銀子放進了隨身的口袋,並找出了女主人存放的首飾,發現這些首飾也還有些價值,便索性一齊裝了進去,自覺不虛此行的他便準備離開,此時銀錢得手又沒有被發現,他也懶得理會還在床上睡得如死豬般的兩人,就要離開。
卻不曾想他才剛剛打開房門正要出去,哪裏知道門一開卻猛然看到一道身影出現在身前,定睛看去,原來是一個穿著睡衣正打著哈欠的女子。
縱然他的心理素質極硬,但此時畢竟正在做著見不得人的勾當,突然見到一個人的身影,便不自覺地身子一顫愣了一下,等到看清來人之時心中不由得氣惱,沒想到自己竟被這樣一個毫無反手之力的女子嚇到。
之前他一來到周家,憑借著以往的經驗明白像這種暴發戶類型的人一般都會將財物放在自己眼皮底下守著,因此便找準了主人的臥房直衝了進去,所以並沒有理會周家的那些仆役。此時見自己的行徑被撞破,心中惡念一起,也不多說,手中的單刀已然出鞘,徑往女子脖子抹去,準備殺人滅口。
他的反應雖快,但那一退終究是耽擱了一些時候,讓女子有了反應的時間。
她本是周扒皮家的丫鬟,夜裏被尿意憋醒,便準備上趟茅房,因為有些迷糊的關係,身體軟綿綿的提不起多少力道,再加上女子走路本就沒什麼重腳,因此腳步聲更是輕細,這才沒被劉鈞發現。
在撞見劉鈞的時候迷迷糊糊的她還沒反應過來為什麼這人會從自家主人的臥室出來,腦筋瞬間沒有反應過來愣在了原地。
可是等到劉鈞手中的單刀出鞘時雖然她還沒弄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卻也知道不好,連忙啊地大叫一聲,隻見血光一閃,被刀鋒劃過的喉嚨已經多出了一道血線,在嗬嗬嗬的掙紮聲中身體癱倒在了地上,發出一個沉悶的撞響。
“誰?”
半夜中忽然傳來的驚叫,把原本正在睡得極香的周扒皮吵醒,他猛地一喝,從床上坐了起來,連帶著把他身邊的妻子也弄醒了。
“死鬼,半夜三更的你死叫什麼,還讓不讓人睡了?”被人從睡夢中吵醒,她的妻子心情自然是不好的,也不多說伸手就在他腰間的軟肋掐了一把,卻是不帶多少的力氣,純粹就是虛張聲勢罷了,哪怕是她也不敢真的把自己的丈夫惹急了,誰也不知道那會發生什麼可怕的後果。
惱怒地看了旁邊的妻子一眼,周扒皮也不多說,當即掀開被子就要下床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哪裏知道他的腳剛剛踏地,床帳也不過才掀開了一角,正準備探出身子的時候,就見到一把明晃晃的刀尖朝自己心口猛地刺了進來。
危急時刻他連忙怪叫一聲,也不多想,當即躺倒整個人向後滾去,一下子便縮入床上。
他這一躲完全是出自本能的反應,哪裏還能顧及到自己的妻子,整個人已經壓了下去,一個百多斤的人所有的重量全部壓在身體瘦弱的妻子身上,雖然有著棉被的緩衝,但還是把她壓得吃痛,也顧不得思考,連忙抽出藏在被子裏的手驅趕道:“要死哦,鬼叫就鬼叫唄,幹嘛還坐到老娘肚子上,你想壓死我嗎,還不快下去?”
被妻子這麼一鬧,剛剛死裏逃生的周扒皮總算是反應了過來。此時他也來不及將對方的話聽全,更別提解釋,當即縱身一撲從床尾逃了出去,落在地上打了兩個咕嚕,一頭撞在前邊的櫃子上,雖然撞得他吃痛,但他心中卻是大定,明白自己已經暫時逃離了危險,心中的不安總算是放下了一些,終於聽得自己妻子把話說了完全。
驚魂甫定的他來不及多想,不等看清屋子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便開始尋找起身邊可以用來攻擊或者自保的物什。
他知道自己剛剛要不是反應得快的話,現在那把刀尖早已插進了自己的心口,興許此時自己已經死透了也說不定。想到此處,心頭猛地騰起一股怒火,也不多說,極為熟悉屋子裏一切的他很快就找到了可以用的東西,隨手抄起了旁邊的盆栽抓在手中,轉身借著斜射進房裏的月光正好看到一擊失敗拔刀而出準備再度出手的劉鈞。他雖然沒瞧得真切,卻也明白那不是自己的妻子,極有可能就是剛剛要害自己的家夥,便隨手把手裏的盆栽朝劉鈞擲了過去。
他的力道的確是非常大的,那盆栽雖然不大,但連花帶土外加花盆少說也有個二三十斤的,卻被他隨手一擲便拋飛了起來,準確無誤地砸向了劉鈞。
劉鈞沒料到這家夥反應居然如此之快,自己一刀未果尚來不及再次出刀對方便已經撲到了床外,並且很快抓住了身邊的一盆盆栽朝自己丟了過來。
雖然有些吃驚,但他也不是第一回幹這樣的事情,哪裏會有害怕的心思。此時明白已經毫無隱藏意義的他做起事情來更是肆無忌憚,眼見盆栽飛臨也不廢話,身形連忙一閃,避過了飛來的盆栽。
隻見那盆栽被他閃過後砸落在地上,發出一陣脆響登時四分五裂,盆子裏的花圖如炸開的煙花般分散各處,碎裂的盆體化作一片片殘片散射四方,其中一塊更是直射他眉間,幸虧他及早發現避得及時,總算沒有被傷到要害,隻在左手手背上劃出了一道血痕。
這一切來得快去得也快,等到劉鈞定睛看時心中猛地一驚,竟發現那地麵的磚石也被砸了個粉碎,整個地麵還往下凹了不少,心中連道好險。
其實他之所以閃避主要是想起白天的時候周扒皮的那一身巨力,心有防備之下這才閃身退開,否則以他往常的個性卻是不可能的,不將這盆栽倒踢回去便算是他發了慈悲,那裏還會閃身回避。
不等他細想,轉眼再看時卻是發現周扒皮手裏正抓著一把凳子朝自己衝了過來。
原來那周扒皮見劉鈞居然躲了過去,心知不可讓對方從容應對的他趁著劉鈞閃身避開的時候便隨手從身邊拿起原先墊著盆栽的凳子就朝劉鈞衝了過去。
也許是日漸增大的氣力給了他為非作歹的勇氣和能力,不知從何時開始,他的心性越來越差,從原本一個頗為良善的百姓逐漸變成一個欺男霸女、橫行鄉裏的惡徒,為人所不齒。
白天的時候他在光頭漢子手裏吃癟,本就憋了一肚子的氣,誰曾想晚上又是險死還生的。此時好不容易死裏逃生的他心中的邪火迅速被勾動,雖然暫時脫了危險,卻不思退敵,反而一門心思地想要把劉鈞打殺了事,好泄泄心頭的怒火。
麵對朝自己衝過來的周扒皮劉鈞心中冷笑,他明白像周扒皮這種空有力氣卻不懂得任何招數的人,一旦陷入生死搏殺之中,就算是名三流的武者都能夠拿的下來。
畢竟在生死關頭可沒有誰會和你講規矩。人力再大終究有所窮盡,不管周扒皮的力量有多驚人,三流的武者同樣可以暫避其鋒用輕功和他周旋,隻要把對方疲累了,然後再找機會補上一刀保準了賬。
比起那些三流的武者來劉鈞自然是強了許多的,所以他也不屑用這種耗時費力的方法。再加上經過這番吵鬧,別說周府裏的人了,就連周府附近的鄰居也被驚動,都紛紛點亮了屋裏的燭火準備出門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此時周扒皮的老婆早已醒來,在見到兩人的打鬥場麵後早已縮了回去,正瑟瑟發抖地躲在床上,一點聲音都不敢出。至於周府裏的那些下人由於周扒皮平日就待他們不好,此時見門口處早已躺下了一個女仆哪裏還敢多作停留,都早跑出周府也不知是逃命還是散布消息去了。這一切都看在劉鈞的眼中,要不是他被周扒皮絆住的話說不準這些下人有幾個能夠跑得掉,倒也算讓他修了番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