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杜花瞳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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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姐姐。”杜花瞳顫抖著小手接了蘇月灣打過來的電話。她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已經解除了危機還這麼的緊張,生怕有什麼會在不經意間透露出來,會被蘇月灣發現。
“小瞳你怎麼還不回來?你在哪兒?我去找你。”蘇月灣聽到杜花瞳的聲音之後心裏放心了一些。
“不用了姐姐,我馬上就到家了,路上有車禍,堵了很舊,吵吵的,我走路回來的呢。”聽到蘇月灣說要來找自己,杜花瞳又是感動又是慌張,自己是訓練有素的殺手,麵對真心對待自己的人卻無法用殺手的麵具麵對。杜花瞳看著沒有星星隻有燈光的夜空,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既有慶幸,也有擔憂。
蘇月灣聽到杜花瞳這麼說,也沒有繼續問下去了,不管杜花瞳是真的有事還是沒事,杜花瞳不願意說的話,自己也不能逼她。蘇月灣隻是覺得,難受的話說出來心裏會比較舒服。於是,蘇月灣隻好說:“那我在花園的涼亭等你,快點回來,讓我看看你買了什麼好吃的。”
杜花瞳聽到蘇月灣那麼說,忍不住笑了起來,她知道蘇月灣是故意那麼說的,好讓她放鬆。杜花瞳看了看手裏提著的食物,笑說:“都是姐姐喜歡吃的,有土豆,有壽司哦。”
“哈哈,太好了,快回來吧,掛了。”蘇月灣笑了兩聲,好像很開心的樣子。其實她心裏還是有些擔心,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情。
“嗯。”杜花瞳笑著應了一句。
五分鍾之後,杜花瞳出現在蘇月灣的視線裏。蘇月灣看著穿上了襯衫的杜花瞳,還存著擔憂的心終於放下了,三步並作兩步走過去拍了下杜花瞳的頭,罵道:“死丫頭,以後不許晚上出去了!又不接電話,你想急死人啊?”
看著滿臉責怪的蘇月灣,杜花瞳揉了揉自己的頭笑了起來,說:“我知道錯了啦,姐姐不要生氣嘛。”杜花瞳挽住了蘇月灣的手,可愛的小腦袋一下一下地蹭著蘇月灣的肩膀,像一隻甜膩膩的小貓。
“我沒生氣,下不為例。走吧,回家~”蘇月灣點了點杜花瞳的額頭,兩個人便說說笑笑地回去了。
回到家裏,蘇月灣和杜花瞳把吃的都擺了出來,賀天然也從冰箱裏拿出冰凍爽口的可樂,他往台上一放就繼續看電腦,點開了一個即時新聞。
“東華酒店1804號房於晚上22點整被酒店服務員發現命案,死者為兩名年輕男性,經查探,警方懷疑兩位死者不是普通人,其中一名為國際通緝犯,目前。。。。。。”電腦的畫麵上,一個穿著時裝的女記者站在一條亂糟糟的走廊中,身後有許多人圍在一起朝某個房間張望。也不知道警察為什麼沒封鎖整條走廊,才導致命案外麵這麼吵。
賀天然和蘇月灣好奇地看著,沒有注意到一旁的杜花瞳瞬間泛起的緊張。
杜花瞳讓自己放鬆了下來,像平時一樣把好吃的端到蘇月灣的旁邊,和她坐在一起,這樣能讓她感覺安心和溫暖。
“沒想到,南市這種地方還能發生這種大案子,國際通緝犯都來了,外麵的世界果然危險。”蘇月灣咬了一口壽司,搖了搖頭表示這個世界一點都不安全。
正說著,那房間有人抬著東西出來了,蓋著白布。人群頓時更加亂了,警察頗為費力地分開人群,好讓後麵的法證人員能順利把東西抬走。
“肯定是屍體,也不知道國際通緝犯長什麼樣子。”蘇月灣又發表了自己的意見,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賀天然剛才倒出來的飲料。
蘇月灣的話音剛落,電腦屏幕上,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那蓋著東西的白布竟被掀開了一角,露出了小半張臉,可以清楚看到那人的藍色頭發,還有緊閉的左眼。隻是這麼透露了一點點而已,那些記者一頓狂拍,盡管法證已經快速把白布蓋回去了。
賀天然喝了一口飲料,笑說:“那個通緝犯還挺潮的,藍頭發呢。”
杜花瞳早在看到那白布被掀開的時候就緊張起來了,背後的汗毛全部豎了起來,拿著杯子的手十分用力,骨節都有些泛白。雖然她的臉上還在笑著,那笑意卻沒有到達眼底。她害怕,她擔心,會被旁邊的蘇月灣發現什麼端倪。
但是蘇月灣沒有說什麼,她還在不停地吃東西,隻是笑著和賀天然說:“是挺潮的,要不天然你也染一個,染綠色的,那你就是綠毛龜啦~”
“灣灣==”賀天然無語,回頭瞪了蘇月灣一眼。看到蘇月灣調皮的笑臉,自己隻有好笑和無奈,這些日子,如果沒有她的陪伴,自己會怎麼樣?自己已經無數次這麼想了。很想,很想告訴她,他喜歡她!但怎麼都沒有勇氣,自己現在什麼都沒有了,在她眼裏自己更是一個孩子,她不會把他放在感情的位置上,隻會是友情和親情。
“嘻嘻~”蘇月灣繼續笑。
杜花瞳在心裏鬆了一口氣,身體也放鬆了下來,就像做錯事的小孩沒有被大人發現自己做錯事一樣。
新聞還在繼續,不過賀天然不想看了,換了一部喜劇的電影,大廳的氣氛更加自然了起來。
晚上十二點。
杜花瞳開心地在浴室裏洗澡,心裏歡快無比。太好了,從此以後再也沒有人可以妨礙她的生活,她要永遠地和姐姐在一起。
洗好了澡,杜花瞳拿著毛巾擦自己的短發,才進房間便覺得有點不對,因為蘇月灣正直勾勾地看著她,那眼神有點嚴肅,有點關切,有點生氣。杜花瞳的動作頓時就僵了,動了動嘴唇,弱弱地喊了一聲:“姐姐,怎麼了?”她先裝傻。
“小瞳,那個死掉的人,我見過,那次我們去買菜,你說他調戲你。事實上,不管有沒有調戲你,他都一定威脅到你了對不對?難道,他是和你一樣身份的人?一定是,否則這段時間你不會奇奇怪怪的。”蘇月灣盯著杜花瞳那雙水汪汪的眼睛,她看出了小瞳眼裏的慌亂。
杜花瞳愣住了,此時看著蘇月灣那明亮的眼睛,仿佛有種神奇的力量,把她身上的力氣全部都抽走了。她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樣的心情,忐忑吧,雖然她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忐忑,明明姐姐是一個很溫柔很好說話的人。
“姐姐,你別生氣。。。。。。”杜花瞳小小聲地說著。她垂著頭,纖細的手指絞在一起,淩亂地發尖不斷有水珠滴落。
“唉,小瞳,我沒有生氣,我隻是為你擔心,你還不明白嗎?無論你是什麼樣的身份,從我撿你回來開始,你和我的命運就連接在一起了,你對我怎麼樣我知道,在我心裏,小瞳你早就是我的親妹妹了。”蘇月灣站了起來,去關上門,拉著杜花瞳的手到床上坐下,拿過她肩膀上的毛巾給她擦頭發。
“那個人肯定很危險對不對?所以你才會豁出性命去殺他。你看你,平時不怕冷的一個人為什麼要突然穿長衣長褲?受傷了對不對?我看起來是傻傻的,但不代表我什麼都感覺不到。以後不準這樣了,有什麼事情要和我說,就算不能幫你,你心裏也不至於有那麼沉重的壓力啊。”蘇月灣的語氣很是柔軟,有點語重心長。不知不覺,這個撿回來的丫頭已經變得很重要了。一想到,她今晚單獨去殺人,蘇月灣的心裏就覺得害怕和緊張,萬一她失敗了怎麼辦?
杜花瞳眼睛酸酸的,眨了眨眼睛,眼淚就掉下來了,滴滴答答地落在她白皙的手背上。
“對不起,讓姐姐擔心了。”杜花瞳抽搭了一下,“那個人叫羅刹,很陰險也很下賤,一直都在各國的邊界活動,這次不知道為什麼到了這裏,好死不死地還撞到了。他威脅我,我不想讓他傷害姐姐,我不想離開這裏,我隻能,隻能殺了他。”
蘇月灣的手頓了一下,沒有想到,她真的撿了一個殺手回來,是真真正正的殺手。今晚,小瞳她都經曆了什麼?蘇月灣放下了毛巾,默不作聲地去拿吹風筒,細細地吹著杜花瞳柔軟的頭發。
在吹風筒那有些煩人的聲音中,杜花瞳的聲音反而清晰了起來,她低著頭,說起了自己的故事。那聲音軟軟的,帶著一點壓抑和難過,讓人忍不住覺得心疼,也佩服杜花瞳的堅毅。
她說:“我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誰,或許早就死了。在記憶裏,除了玉佩姐姐,就隻剩下不斷地訓練。什麼刀,怎麼用。什麼槍,怎麼用。隻有一雙手的時候,怎麼用。被抓住了,麵對酷刑,隻剩一根發夾,怎麼用。一個小孩,怎麼殺。一個大人,怎麼殺。一個比自己強大的人,怎麼殺。如果不是玉佩姐姐,或許我的記憶裏隻有血的顏色。後來,玉佩姐姐出任務死掉了,我心灰意冷,每一次回到組織看到她我才覺得自己活著,她走了,我也沒有了活下去的心情。
遇到姐姐的時候,我正從南越城回來,有人截了組織的生意,我負責刺殺,結果中了一槍。我匆忙逃走,背後一直有人在追,我隻好跳進湖裏,然後悄悄的拚命爬上火車,在火車上簡單處理了自己的傷口。那時候又緊張又害怕,我怕會有人追來,怕組織裏麵的人來找我,我隻好選擇了很少會有任務的南市,沒有想到居然會下大雨,我發了燒,本來以為自己要死的,然後就遇到了姐姐。
醒來的時候我還以為已經在做夢呢,姐姐的房間的味道很香,看到姐姐那緊張的樣子心裏莫名地卻覺得感動。原來,這個世界不是隻剩下冰冷無情的。我原本以為姐姐要很久很久才會接受我,沒想到姐姐那麼的心軟和善良,隻是一件小事就對我沒有了防備,看著我的眼神很單純,並且對我很好很好。我從來沒有見過姐姐這樣的人,總覺得姐姐這樣會很容易被人傷害。
已經過去好幾個月了,姐姐明明就是一個再平凡不過的女人,但卻溫暖了我和天然。所以,羅刹出現的時候我非常的害怕,他用你來威脅我。他這個人卑鄙無恥,我不能冒險,更不想回去,我隻能殺了他。。。。。。
我雙手沾滿了血腥,明明知道留下來隻會給姐姐惹麻煩,羅刹的事情上麵一定會派人下來。可是,可是,我不想離開姐姐。。。。。。”
杜花瞳說完了自己憋在心裏的話,忽然覺得徹徹底底的輕鬆了,心裏卻也更加的疼痛,眼淚無聲地滑落著,滑落著。。。。。。
“小瞳。”蘇月灣關掉了吹風筒,輕輕地擁抱著嬌小玲瓏地杜花瞳,在她粉嫩的耳邊溫柔地說:“小瞳是不是一直都害怕?害怕我會嫌棄滿手血腥的你?”
杜花瞳顫抖著雙肩,點了點頭。沒錯,她內心深處在害怕,她知道她根本不應該留在這裏,世界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總有一天會和組織撞上,到時候,組織的命令就是要她親手解決了姐姐和天然。可是她還在貪戀著這裏的溫暖,貪戀著這裏的家的感覺。
“不會,永遠不會,因為小瞳不會傷害我們,因為小瞳已經成為了我們的一份子。”蘇月灣很是認真地在杜花瞳的耳邊說。
杜花瞳愣住了,雖然她早就知道一定會這樣,因為姐姐是多麼好的一個人,但現在親自聽到姐姐說出來,還是覺得震撼,非常的震撼。
“小瞳以後要少出門才行,姐姐和天然都沒有好身手,逃跑可來不及哦~”蘇月灣坐直了身體,用溫暖的手指去抹掉杜花瞳那晶瑩的眼淚。
杜花瞳看著蘇月灣的眼睛,那裏麵隻有溫柔和說不清的包容,沒有芥蒂,沒有任何的畏懼。
“好啦,說出來就好了,說出來就舒服多了吧?不用擔心,既然命運讓我們牽連在一起,想必不會太過分整我們的,大不了經常搬家好了。看,頭發都吹幹了,今天你一定很累,早點睡。”蘇月灣笑著揉了揉杜花瞳的頭。
杜花瞳頓時破泣為笑,用力地點頭,說:“嗯,謝謝姐姐。”
蘇月灣給杜花瞳一個燦爛地笑容,關上燈,和杜花瞳躺在被窩裏,好奇地問道:“小瞳,那你以前的代號是什麼呀?真沒想到,真的撿了一個殺手回來,不知道會不會有警察找我合作,哈哈~”
“姐姐,你又看電影看多了。我以前的代號,叫玉碎。”杜花瞳抱著蘇月灣的胳膊,安心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