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靜靜的，隻能聽到教官因為每天喊命令而略帶沙啞的嗓音，“我苦笑著釋懷你給的傷害，你苦笑著等待已沒有未來，故事花開花敗都有人去猜，你用優雅姿態說你不會回來，我的愛從沒有離開，可惜兩人相愛總會有無奈，你的愛很慷慨，分享的愉快，原諒我隻能揮手說拜拜。”
    一首《苦笑》他唱的很是入情，就是在那天上午，或者說在教官唱歌的那一刻，郝浩承認自己動心了。
    穿上軍衣，他是鐵骨錚錚的硬漢，唱起歌來，他是柔情似水的暖男，他也有自己所柔情的一麵。
    唱完，同學們早已是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夾雜著女生的尖叫和男生的口哨，仿佛在那一瞬間，舒晨已經是一個對於他們而言充實而又完美的存在。
    “二連長，跳一個。”
    舒晨可不會放棄這個整到二連長的機會。
    豈料，二連長居然耍賴道，“同學們，我說了我要跳舞了嗎？”
    二連的同學齊齊的說道，“沒有。”
    舒晨跑到二連長的身邊，惡作劇一樣的搶了他的帽子拿在手中轉圈，戲謔道：“二連長，跳不跳啊？”
    二連長自然去搶回帽子，舒晨靈活一閃，見二連長沒搶到更加得意了，眼角滿滿的都是笑意。兩人你追我趕，都是當兵的，身體自然矯健。一來二去的，帽子竟還在舒晨手裏。眼前兩人的追逐，在郝浩眼裏竟隻有舒晨一人。
    那兩個平時不苟言笑的教官現在居然變得像兩個在小溪裏赤裸著嬉笑打鬧的孩子一樣。陽光照在他們汗津津的臉上，像是初晨山澗柔軟的薄霧。
    郝浩看著那兩個在操場上嬉笑怒罵的兩人，心中隱隱的泛出一點酸澀。
    那個與舒晨一同奔跑在陽光下的男人，終究不是自己。
    別人說的話好像都和自己無關一樣，誇讚舒晨的英俊，舒晨的身材，舒晨的……
    好聽得讓人心疼的聲音。
    像是自己的東西被別人碰過了一樣，被一個又一個乞丐碰過的幹糧……郝浩的胃裏泛出一陣酸楚的惡心。
    真難過……
    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呢……
    雖然難過，但是訓練還是要繼續的。
    舒晨在隊伍中穿行，順便把那些亂七八糟站姿的家夥打得不敢亂動。
    “教官……”
    廖巧兒在舒晨經過她旁邊的時候突然出聲，舒晨看了她一眼卻發現她的臉色有些不對。
    “你怎麼了？”
    舒晨問到，話還沒有說完，一具軟軟的，熱哄哄的身體就倒在了自己身上。
    “肚子……好難受……”
    豆大的汗水沿著廖巧兒蒼白的皮膚劃下，舒晨皺眉頭扶著她，嘴巴已經開始吩咐班長管理好學生。
    “來，慢點。”
    舒晨摟著廖巧兒的腰，把她架在自己的身上。
    “嗚……”
    廖巧兒捂著肚子慢吞吞的挪動著。
    郝浩忍不住的回頭看，不知道為什麼。明明自己不想那個樣子想的……
    廖巧兒……
    真的不舒服麼？
    班長的吆喝讓郝浩把腦袋擰過來，可是眼睛卻像是還可以看到那相互依偎的兩個人。
    郝浩莫名的有一種錯覺。
    他們兩個像是一對攙扶千年的愛侶，而自己隻是一個隻能遠遠的看著的羨慕的路人。
    郝浩盡力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到訓練上麵，但是，就算是不看。
    那兩個人的身影還是像一把刻刀，把自己的心髒狠狠地割開，在自己的心室放上他們兩人的影子。
    你就坐在這裏休息一下吧？
    舒晨想說這句話，隻是看著那個女人的表情，到了嘴邊的話終究是沒有說出口。
    “在這裏休息一下吧……我陪你。”
    舒晨說到，與廖巧兒肩並肩坐著。
    兩人看著不遠處，烈日下那群正在刻苦訓練的家夥們，一股難以言喻的悠閑感從舒晨的腦子裏冒出來。
    雖然自己不是喜歡偷懶的人，但是有時候看著別人累死累活的訓練而自己坐在樹蔭底下的感覺還是挺不錯的。
    “還疼嗎？”
    舒晨轉頭看向廖巧兒。
    “還疼……”
    廖巧兒眼角似乎帶著些許淚水，舒晨皺著眉頭看著她，說到：“你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可是……人家不喜歡去醫院……”
    廖巧兒臉色又白了幾分。
    “……這個樣子啊。”
    舒晨看著那個女人，透著樹葉，細碎的陽光灑在她的臉上，她的發間。
    像是夏末時分最柔和的一束光，依偎在自己身邊。
    “那我教你你的名字的謎語吧。”
    舒晨牽過廖巧兒的手，有些粗糙的手指在她的手心滑動著。
    “這個是……”
    “軍事機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