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六章 南華大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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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人橫眉,梢頭眉尾飛揚,一臉倨傲,這不是世俗浮誇,而是千百年積累下來的勢。
“少年,先不急著問,你且再看看這洞中世界。”
蘇小天聞言,隻好暫時打消滿肚子的疑問,放眼四顧,映入眼簾的,竟不再是初進洞時的陰森恐怖,洞壁上的浮雕,也換上另一番色調,更不見那食人的怪物。
隻見山洞裏,青藤蔓蔓,馨香陣陣,紫煙繚繞,彩光流瀉,鶴鳴鳳吟,仙樂飄飄,一派世外桃源,看之,心曠神怡,聞之,渾身舒暢,聽之,悠然無羈,端的是清雅古典祥和淡淨。
“竟然和剛進來的景象完全不一樣了”蘇小天心裏疑惑更深,望向小舞,小舞隻是含笑不語,好似故意不告訴自己。
“少年郎,景由心生,世間諸般,皆是心中境。你們剛進來,心裏充滿著恐懼、憂患、不安,是故心不正,心不正則身不修,身不修則辨不清自己身處何種景象。”
蘇小天回憶剛進來時,由於受到致命的危險,所以心裏充斥著恐懼,緊接著掉入洞中,身陷深深黑暗,故心裏彌漫著不安,然後點火,入眼便是血腥恐怖。
“所以我以山洞為基,化情為體,以文皇所悟之境為引,造三大幻境,分別為欲之境、權之境、力之境,每一境變化無窮,入境者,雖知為幻境,卻依舊無法自拔,因為境中無時無刻不在引發你們的真情,而且所悟之道,要切合文皇之道,才可破鏡而出,所以非悟性心誌超拔於世之人,俱不得過。”
說到這裏,那中年人古怪的望了望蘇小天,神色之中,疑惑浮於眉間。
蘇小天聽中年人把那幻境說得如此威力絕倫,雖說自己雖然也幾近陷入生死之間,但關過得似乎不像中年人說得那般艱辛。倒是蘇小舞倒吸一口冷氣,一臉的忌憚。
“少年,我不知你怎麼闖過權之境的,但在欲之境,你的確契合了文皇之道,越名教而任自然。麵臨色誘,坐如磐石,心中卻死死壓製著自己,這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心動身不動,隻有達到身心合一,做到任性自如的境界,方可破境。不過令我沒想到的是你竟然靈魂虛渡,引發了文皇萬年前留下來的真實投影,而不再是力之境!”
蘇小天想起自己在欲之境時,靈魂似乎脫體而出,進入了一個莫名的軀體,不由訝然道:“靈魂虛渡?投影?”
“一般入境者,都是以身入境,到力之境時,化身為文皇,掌握天地至高力量,讓人陷入絕世強者的幻覺中,無法自拔。不過你卻靈魂脫體而出,不知怎麼,竟溝通了冥冥存在的時空,將文皇與帝魔萬年前的戰局,投影到我的力之境中。”
蘇小天想起昏迷時耳旁傳入一道聲音,他還以為是自己的幻覺,如果照那中年人說來,那麼那道聲音很有可能就是文皇。
“那你是?為何我會在這血池裏?”蘇小天迫切想知道麵前的中年人是誰,他不知道這中年人是不是邪魔之之流,還有他為何要泡在這血池裏。
“嗬嗬,我是誰嗎?當今之世,又有誰還知道我的名字呢?”
中年人傷感一笑,抽出腰間的長笛,順著笛紋一一摸遍,道:“在很久以前,有一支普普通通的筆,就如這笛子一般,隻是一件尋常器物,偶然間,在一書館得遇那個時代的傳奇人物——南華大帝。
那時大帝才不過百歲而已,行走之際,大帝望館外,大江滔滔,不禁逸興遄飛,便拿起這支筆瀟瀟灑灑題壁百字,題完後竟沒有遺棄這支筆,而是將它收進了隨身法寶內。
就這般,這支筆被帶了在大帝的身邊,日日夜夜聞大帝向天證道。鬥轉星移,滄海桑田,也不知過了多久,隻知道有一天這支筆好似從混沌間醒來,竟然可以看到外邊的斑斕世界,這支筆很欣喜,從那以後,它便常常地從大帝的法寶內偷跑出去,大帝繁忙,一時也沒注意到它。
終於有一天,大帝還是發現了這支筆的變化,沒想到大帝竟十分歡喜,每天都為這筆引天地靈氣,融諸多奇珍異寶於筆體。
又不知過了多久,隻知大帝不再年輕,兩邊的鬢毛也已經染白,當年的雄姿英發,淪為晚年的哀歎天命,而這支筆卻在大帝的精心培育下日益強大。
再到後來,大帝收了他最後的一位弟子,便將他晚年最後的時間,都花在了這位弟子的身上。
七八百年過後,大帝已是風燭殘年,臨終之前,大帝將這支筆賜給了他小弟子,那時它已經有了自己的意識,一心隻想陪著大帝,哪怕隨大帝入葬,它也願意,不過大帝說他這個小弟子日後有大難,非它不能救,它當時不懂,以為大帝在欺騙它,但大帝的話,這支筆不願違抗,所以在大帝用它描摹最後一次山河後,它便被送給了大帝的小弟子。
不久,大帝便身死道消,天地慟哭,這支筆不舍大帝,化身人形,在大帝墓前,一跪就是千年。
千年後,它被大帝的小弟子帶走,從此九州大地就多了一件絕世法寶—山河南華筆,而大帝的小弟子日後亦成為一代皇者,時稱‘文皇’。”
山洞裏一片安靜,空氣裏有凝重的味道,蘇小舞眼眶有水在漣漪,蘇小天也沉默不語,那中年人眼神之中,滿是懷念之色,思緒脫離現在,進入那遙遠的過去,隨往事或喜或悲,幾許傷感,落寞心間,黯然銷魂。
“前輩,你就是山河南華筆吧?”小舞輕輕地向那中年人問道。
“不錯,我就是山河南華筆,山河為大帝所取,南華為我所起,山河筆,一生隻屬於大帝一人!時間匆匆,與那個時代,已不知隔了多少個春秋。”
頓了一下,中年人深思渺渺,收笛腰間,道:“文皇小兒,你的任務完成,我便去尋找大帝陵墓。”
一掃先前的萎靡感傷,中年人又恢複先前的倨傲,道:“這些話本不該和你們說,可是這萬年來,除了偶爾有人誤闖進來,我都在沉睡,都沒人陪我聊聊天。少年,你可不要小看這血池,它可是文皇的一身血脈,看到你手臂上的血紋了吧,這表明文皇血脈已開始傳承,一旦大成,你便具備文皇記憶,修仙路上,你的前途將不可限量。但也無須欣喜,文皇血脈傳承之日,便是帝魔破開封印之時,隻要你一暴露你是文皇傳承者,你將麵臨整個魔道的追殺。”
蘇小天聞言大吃一驚,雖說文皇血脈肯定不凡,但也要有命去修煉,整個魔道的追殺,這是什麼概念,何況這是文皇血脈,不是普通人的血脈,哪個人知道了不把他蘇小天開膛破肚,飲其血吃起肉,增加自身修為。
似乎察覺到蘇小天的擔心,山河南華微微一笑,道:“怎麼,怕了,少年”
“富貴險中求,家族四麵受敵,需要力量!”蘇小天心裏一權衡,牙一咬,道:“我不知為何文皇選擇了我,但既然我已傳承了文皇血脈,自當自強不息,絕不辱沒文皇赫赫威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