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3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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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在場的兩位女性,一個對於美的感受力較弱,一個因有心事,不太注意這樣的盛景,倒可惜了這景觀。
“我們回去吧。”王瞿茗說。
杜爾應了,兩人往回走。忽然杜爾站住了。
“怎麼了?”王瞿茗問。
“我的腿……”杜爾說得有點勉強。
王瞿茗馬上查看了她的腿,原來是浮腫了。看了杜爾的腿後,王瞿茗笑了,“我扶著你吧?背你的話,我可背不動啊。”
這是實話,王瞿茗比杜爾矮一個頭多。她不可能背得動杜爾。
“是先休息一下,我叫校醫來抬你?還是我扶著你到校醫那裏?”王瞿茗給出了兩個選擇。
杜爾優雅地伸手,“扶著我吧。”
兩人走得跌跌撞撞,一路不時有泥土礫石進鞋子。得倒出來再穿上鞋子。
不過比較幸運的是,王瞿茗和杜爾都帶了手機。手機,是西洲的一種聯係工具。所以當兩人堅持不住時,打開手機的藍牙,GPS定位,再電至校醫院處。很快就有人來了。
校醫院是個處於主教學樓不遠處的帶狀外牆裝飾的住宅,保留著亨利X世時的風格。
校醫院裏都是消毒水和藥罐的味道。
校醫愛莎夫人查看了杜爾的腳後,說,“小意思,大概不是什麼了不得的疾病。處理一下就好。”
她話音剛落,杜爾浮腫的右腳上就長出一個類似……類似抽芽一樣的植物。
“天啊……”愛莎夫人吃驚道,“這是——被寄生食人花獸寄生了?沒關係,孩子,我能把你治好,這隻是早期的。需要一場小小的手術。”
王瞿茗注意到這是醫院其中一間公共病房,床位有24個,分別躺臥著校裏的學生。地板是60X60規格的,磚麵齊整,類似數字格,幻立方之類的。
幻立方是數學界的一種填數遊戲,和數獨有類似的地方。
不過說回當前,一共有9名學生被寄生食人花獸寄生,都需要進行手術。但是醫院醫生人手不夠,因此隻能由最嚴重的治療起。
杜爾被排在了最後,因為她人高馬大,而且寄生程度最輕。
“我會活著嗎?”杜爾握著王瞿茗的手。
王瞿茗點點頭,“是的,我們都會好好的。”在她們接觸的皮膚的位置,一株嫩芽破肌膚而出。原來這是寄生食人花獸的變異體。具有很強的寄生性。
王瞿茗笑著抬抬手,“你看,我也被寄生了。現在,我和你一樣了。”她手上有個明顯的芽勾。
“哈哈……”兩人相視一笑,在陰沉的病房內,她們快樂的笑聲似乎感染了其他患者。
臨床一個女學生問:“你們不怕麼?”
王瞿茗說:“她是我的同伴麼!”言下之意是:有她在,我什麼都不怕。
有點意思了……很有意思……一雙蛇瞳從暗處注視著這間病房內部。轉瞬,蛇瞳恢複成人眼,不再是豎瞳了。主人,我給您帶了個有意思的消息……不過要聽的話,可是要支出額外費用哦!
蛇女扭擺著身軀,重新變成蛇的樣子,滑過窗沿,消失了。
GODISAWOMAN。SHELIKESWATCH。
上帝是一位女士。她喜歡冷眼旁觀。
你要賭嗎?如果你賭,我就陪你賭!長著兩個腦袋的女孩抱著娃娃坐在陰暗潮濕的東區牌號為220的房子07號房間中等待蛇女的回歸。
這一天,神死了。
這一天,魔幻入X侵了科學。
王瞿茗和杜爾在等待手術的時候,嫩芽幾乎已經長遍杜爾全身。
王瞿茗:“看來,你等不到手術了……”
杜爾笑笑,沒說什麼。畢竟,人死如燈滅。燈可再燃,人呢?
有一首歌是這樣唱的:太陽下山明早還會爬上來,花兒謝了明年還是一樣的開……
“我有個請求——”杜爾說。
“你說。”
兩人之間頗有惺惺相惜,兔死狐悲的味道。
“如果我死了,請讓它活。”她指的是身體裏的寄生食人花獸。
“胡說。不過……杜爾,怎麼有那麼奇葩的想法?”
杜爾一臉夢幻,“我聽到她在對我說話。她那麼,那麼小。我忽然覺得有了個孩子……就像……噢,你不懂。”
這時,一株略比其他枝丫粗的小芽從杜爾的脖子裏帶著血塊破土而出,一株留著口水的,凶猛的小寄生食人花獸搖擺,開合著花瓣,像在要抱抱。
杜爾逗弄了她一會兒,“寶寶。”她說。
“看來我們身上的是良性的。”王瞿茗笑道,“不過……這還是人嗎?”就在她說話時,一株藍色的小芽從她脖子裏鑽了出來,輕輕貼了貼她,小芽不斷發出,“麻麻,麻麻……”的聲音。
“行行,小丫。”王瞿茗逗弄了一下自己的小家夥,向杜爾伸出手,“我們離開吧,既然……都這樣了。”
周圍的病友看得目瞪口呆,版本越傳越神奇。
兩個女人問她們的小家夥,你們能收回去嗎?這是在學校,麻麻不能讓壞人找到你們……聽話。
兩個小家夥——小丫和寶寶迅速縮了回去,兩人身體上一點痕跡也沒留下。
“接下來怎麼著?”杜爾笑眯眯地問。
“接下來……去上課。”王瞿茗一本正經。她一邊拉著杜爾向主教學樓方向走去,一邊觀察著路上的石子分布,計算著有多少砂岩,花崗岩,大理岩,石灰岩……
她的大腦就像一台高速掃描儀,一台龐大的吸收消化機器。
不過,兩人有了兩個小家夥後……大概我們的故事會發生一點點變化吧?
自從有了兩個小家夥,王瞿茗和杜爾跑飯堂和跑廁所的次數增加了不少。即是食量和排泄量都增大了。以前隻用養一個人,現在要養兩個人。
飯堂的地址在主教學樓附近,是一幢哥特式的建築,裏麵有24個窗口,通過刷卡的形式消費飯菜。學生們需要先將現金存入學校發的飯卡裏,再通過卡消費。是西洲的一種專有消費方式。
而北洲,東洲,西洲和中洲還是通過現金交易的地方。現金可以是金銀,可以是銀票,可以是任一物品……隻要,有價值。
三天時間,又有女生陸續被寄生。寄生分為惡性寄生,中性寄生和良性變異寄生三種。
惡性寄生即你死我活。中性寄生一般表現為過敏,可以轉為惡性或良性,良性寄生即共存,在一定意義上,良性寄生生出的花芽,即寄生食人花獸就像宿主的寶寶,或者說孩子。在一定意義上,也確實是宿主的親生孩子。
不過良性變異寄生千萬人裏就得一例。是故,被寄生的人多還要進行移除手術,或者幹脆接受死亡。
硬科技書籍與軟科技書籍在西洲大陸自古並存。西洲,還流傳著大量偽科技書籍,及幻想類含科技成分書籍。
王瞿茗和杜爾來到圖書館的禁書區,這裏的書是不允許借閱的,隻能翻閱。
“……瞿銘,你究竟是……?”杜爾似乎想開口詢問。但最終閉上了嘴。
“杜爾——”王瞿茗直直的注視著杜爾的眼睛,“你知道,我來自東洲。”
“嗯。”
“我今年19。”
“嗯。”
“我是個攝影愛好者。”
“老消息。”
“如果說我暫時有什麼瞞著你,以後也會慢慢告訴你,請你給我一點時間,杜爾。”
“無所謂。”杜爾聳聳肩,“學業就夠忙的了。”
兩人沉默片刻。
杜爾首先開口,“你是為了掌握黑暗科技的核心?還是創造黑暗科學?”她的話語裏沒有逼迫,隻有一片平靜。
“什麼也不為。為了生養我的東洲。僅此而已。”
“GOOD!”杜爾氣笑了,“你要知道,我是個北洲人……獸神主母教導了我,麵對朋友,要懂得如何剖開心髒和腦袋。”
“……可是,你也隱瞞了一些事。”
“……”杜爾沉默了,“我可沒像你那樣拐彎抹角!其實,良性變異種子……是你……”
“是的,是我種下的。”王瞿茗承認了,“你記得嗎?在那間教室裏爆發戰鬥,我取得了種子,用身體為承接對象。你取得了信息,但是你的消息我不知道,它對我是封鎖的。”
“所以我的腳……”
“所以它們就像我們的孩子……不是嗎?”
“所以,你這狡猾的……”杜爾的手指在書頁上靜止了片刻,“你知道什麼?”她警惕地問。
“種子和消息都來自北洲。北洲向西洲宣戰了。你不是個中間人,我親愛的杜爾。”王瞿茗搖搖頭,語調平板地說出了事實。你是個間諜。
“你又何嚐不是東洲的探子?”杜爾的聲音銳利起來,像磨砂一樣,她的臉漲得通紅,然後蒼白,“你利用了種子。你想控製……”她頹然靠在書架上。
“噓噓!”王瞿茗製止她,“聲音壓低點,做個好女孩。母種在我體內呢。你聽說過蠱吧?來自東洲的姊妹洲南洲的神秘事物……”
“你這卑鄙的……”杜爾渾身發抖,一拳打向王瞿茗的下顎。她的拳頭被王瞿茗握住了,“放鬆點,親愛的。我還要品嚐你的味道呢——”
“你……”聲音消逝在宣戰一般的接吻聲裏。
良久,兩人雙唇分開。王瞿茗道:“這是禮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