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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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暖夏暑,秋涼冬寒。轉眼五年過去了!錦榮也從一個稚嫩的小丫頭變成了大姑娘。在這五年當中,她靠自己賣大饃掙來的錢不光還清了家中所欠下的債,還供弟弟上了幾年私塾。而且還為自己攢下了一筆不小的嫁妝錢!
晚上回到了她和弟弟還有外婆孫氏共有的那個家。自從她開始賣大饃那天起,孫氏因為心疼這對失去雙親的孩子!為了照顧她們,特意搬過來和她們一起住。平時幫錦榮洗洗衣服,煮煮飯。為她解決了不少難題!她見錦榮回來了,慌忙將鍋裏的飯菜端上了桌:“孩子餓了吧!”孫氏說。
“還好,回來時在路上吃了一個饃。”錦榮端起一碗稀粥就著鹹菜吃起來。
“錦榮我跟你說一件事!今天東街的董媒婆到我們家來提親了,說是西街一家開鹽店的魏家老夫人看你聰明能幹,看中了你,托她來為她的兒子賢德說親來了!錦榮你過了這個年就十九了,平常人家的女子像你這個年紀早就嫁人生子了。隻因你父母去世的早,婚姻大事也沒有個人替你拿個主意,說親之事一直高不攀低不就將年紀拖大了。我問了董媒婆這家的孩子比你小兩歲,長得一表人才,而且識文斷字一手算盤打得極好,平時店裏沒活幹到商行給人幫個忙,抬個稱記個什麼賬的很是能幹,你若是同意,我就給董媒婆回個話!”她說。
“姥姥你是知道的,媒婆說的話哪可盡信?她們一張巧嘴,能把黑的說成白,扁的說成的圓。要不姥姥你去替我看一下那人如何?”錦榮說。
“好好!看來丫頭是同意嫁人了,明天我就替你去看看那個後生如何?”孫氏笑道。
第二天一早,孫氏隨錦榮來到街上以後,一個人徑直來到了魏記鹽店裏。進了店之後,隻見店內放著兩口大缸,缸裏盛滿了食鹽。櫃台上有一年輕後生低著頭一手翻看著賬簿一手打著算盤。孫氏心想董媒婆說親的對象恐怕就是此人了,於是衝他喊道:“買鹽。”
“來了——請問大娘你買多少鹽?”年輕人提著一杆秤來到她跟前問。
“我買一斤鹽。”孫氏仔細地打量了他一眼說。心裏在暗自揣量著:“小夥子身體魁梧壯實,長得濃眉大眼一表人才。一看就不是奸猾之人!又識文斷字對老人家又禮貌,家裏又是開店的錦榮嫁了他以後日子應該不會過差了!想到這她不由得眉開眼笑起來。
“大娘你的一斤鹽稱好了。”
“謝謝你年輕人!”孫氏付了錢,拎起稱好的鹽心滿意足地走出了店門。。。。。。。。。。
新房裏,錦榮穿著自己親手縫製的一身紅嫁衣頭上蒙著蓋頭端坐在雕花木床上想著臨走前孫氏再三囑咐她的話嫁到魏家一定要孝敬婆婆,禮讓小姑、疼愛自己的丈夫。千萬不要辱沒了陸家的門風!自己雖然鬥大個字不識一個,可也好歹出身於書香門第。父親待人溫厚恭良,彬彬有禮。母親端莊大方,身為他們的女兒一定要做個知書達理的好媳婦才是。聽姥姥說自己的男人是一個身體魁梧長相英俊的小夥子,又識文斷字。看來董媒婆沒有騙人!隻是自己長得如此蒲柳之姿,年紀又比他大,他會不會嫌棄她?想到這心裏不禁忐忑不安起來!正想著隻聽到房門響了一下,有人推門走了進來。隨著來人的腳步聲漸進,錦榮心裏不禁愈發緊張起來!“在房間待了大半天你也悶壞了吧!”一聲青澀的男色傳來。
“還好。”錦榮答了一句。
“那我把蓋頭給你揭開吧!”
“嗯。”
隨著秤杆的挑起,蒙在錦榮頭上的蓋頭被挑了起來。一張麵色發黃長相平庸的臉顯現在他眼前,看到自己的新娘子長得如此模樣!一股失落之情不禁從眼神裏流露了出來。看著那張望著自己一副呆呆失落的俊臉,她知道他是嫌棄她的,心情不由得低落起來!她強忍住淚光衝他微微一笑:“你是嫌我長得醜吧!”
“陸錦榮長得是很醜!”他咧開嘴孩子般地笑了起來。是呀!他才十七歲還沒有過了弱冠之年也隻是個大孩子而已!
“就算你最再嫌棄,我陸錦榮還是你妻子,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她笑著說。
“懶得理你,我困了!睡覺去了。”聽了她的話,想到今後要和這個醜女共度一生。他的心情一下子敗落了起來!說完解去外衣準備睡覺。
“喂!交杯酒還沒有喝你就這樣睡了?”她問。
“你留著自己喝吧!”他掀起被子背過身去。
“不行,交酒一定是要喝的。”她用手推了推她說。
“你這女人還真是惹人煩!”他說完爬起來端起桌前的酒壺倒了兩杯酒,端起一杯道:“來,陸錦榮我敬你!”接著一飲而盡。
“好呀,我也幹了!”她端起酒喝了下去。
“再來——”他又倒了一杯遞給她。
“再幹!”
“嗨,陸錦榮你的酒量不錯嘛!”他笑道。
“整整一天沒吃東西了,有些餓了!”錦榮拿起桌上的花生剝了皮吃了起來。
“我到廚房看看還有什麼吃的東西,給你拿些來!”他說完披衣出了門。。。。。。。。。。。。
過了一會兒隻見他手裏拿著兩隻燒餅和一個油紙包進來。他打開油紙包是一隻色澤焦黃噴香的燒雞。“剛才隻顧著敬酒,我也沒吃多少東西,來!我們一邊吃一邊喝酒。”他掰了隻雞腿給她。
看著這個年紀比自己小,冒著孩子氣的小丈夫她不禁感到又好氣又好笑起來:“來,我們喝酒!”她舉杯道。
“對了,你個女人家怎麼會喝酒?”他問。
“在家時看到打漁漢子在魚塘裏逮魚,寒冬臘月天打著赤膊下河難道不冷嗎?不過看到他們上岸時拿著個酒葫蘆在那裏喝酒,喝得渾身直冒熱氣。我想喝酒應該能暖身吧!於是便打了些酒私下地嚐了下,還真是如此。從那以後便一發不可收拾!”她笑著說。
“原來如此!”他端起酒杯敬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