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篇:舊約讚歌 正文 71.【舊約與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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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激流中重生,在重生中絕望,在絕望中仰望。】
世人最羨慕的就是那些古老的傳說,或者反複道來被稱之為曆史的故事。
樹幹的細紋已經被大雨洗刷出清晰的線條,地麵散發出幾分潮濕的氣味,小滴的雨水沿著屋簷落下來,天際的霞光已經被烏雲籠罩,久久不願散去。
天氣預報明明是晴天多雲,卻在這次顯得那麼不準確。
世勳的手肘倚靠在車窗一邊,淡淡地抬起眼,凝視著不明朗的天空,回頭的時候發現,其實世界竟是這般浮誇虛無。
有什麼比生命更重要的事情呢?
他真得感謝上蒼,重要的人沒有離開,想到這裏時,側過臉看了一眼正在睡眠中的鹿晗。
自鹿晗開始遺忘過去的時候,本來以為隻是記憶缺失而已,然而事情卻並非自己想象得那麼簡單。
他原以為他隻是會成為普通人,隻是會成為普通人而已。
那樣,也很幸福不是嗎?
離別於聖教,過著屬於自己的清閑日子,這就是世勳期望於他的人生。
實際上的鹿晗變了,變得抑鬱,變得依賴,變得有時候讓人不知所錯。
轟轟轟!!!
平穩的陸地忽然裂開,朝著各個方向分離。司機慌忙地踩下刹車,車內的人隨著慣性往前靠。
鹿晗終於從睡夢中醒來,頭莫名一陣疼痛。
睡太久了嗎?
“那,那是什麼?!好惡心!”血紅的液體從地麵裂開的縫隙中滲出來,不斷衝擊著他的視覺神經。
“不好!”世勳立刻打開車門,欲要從車裏出來的那刻稍稍低下頭瞟了一眼對方:“鹿晗哥,快走!”
鹿晗伸出手緊緊抓著他的袖口,瞳孔驚愕微縮:“你呢?!”
“我處理完了就會走的。”對方隻是彎起嘴角,抬起另一隻手撇開鹿晗的手:“把他帶走吧!”
“世勳!世勳!”正當鹿晗想跟隨同去的時候,世勳舉起手臂,瞬間落到對方的頸項,而那隻緊緊抓住自己的手也慢慢放開。
鹿晗被擊暈。
“對不起了,哥。”一句抱歉後又是一句叮囑:“快送他離開!”
車迅速掉頭往相反的方向行駛,刹那間世勳手中的武器實體化,他的手指緊扣著鐮,猛地向前一揮。
血紅色的液體開始沸騰起來,猶如火山噴發一般。
世勳低垂著眼睫,一個輕快的跳躍,落在一片平緩些的地麵上,這次和以往都不同,不全力以赴都不行。
但願,能活著。
時間啊,但願你能慢一點。
鹿晗在暈暈乎乎之中捕捉著匆忙的腳步聲。
耳畔邊的聲音不是世勳的,微微撐開眼簾投入眼底的是晦暗的天際,慘白的蒼穹,視線區稍微收攏了一點,不遠處是一個靜躺在救護擔架的男人。
血?
那是他的血嗎?全身都是血啊!
從那以後。。。
那個場景成了他整晚的夢魘。
救不了,也辦不到。
【我們懷著保護與被保護的期待,盲目愛與被愛。】
夜,在天空中被染出一片深藍,宛如緩緩落幕的幕布,而鏡頭從這裏開始轉折,映入眼簾的是一條幽靜的走道,四麵的牆壁上微微散發著消毒水的氣味,很明顯,這裏是一家醫院。
一個身形清瘦衣著單薄的男人倚靠在角落裏,纖細的眼睫低垂,眼神裏沒有泛出一絲微光,掀起嘴角的時候卻沒有吐露任何話語。
“鹿晗哥,你開門呐,別一直躲在裏麵,會著涼的。”俊勉的手輕輕放在門上。
“世勳,世勳要是沒有回來,我就不出來,我明明看得很清楚的!他,他人消失了!”
“本來就失去了狩獵能力,不僅成了普通人,性格也變了,我們好好跟他說清楚就是了。”鍾仁抿了抿嘴,而暻秀輕聲細語開口:“鹿晗哥,你現在安靜聽我說,世勳他沒有死,他現在隻是在被搶救中,不會有事的。”
“那是你們沒看到而已!”鹿晗的眼睛感到一絲刺痛。
“直接踢門吧!”俊勉抬腿猛地一踢,雙手立刻鉗住鹿晗的手臂,對方不斷掙紮:
“我明明就看見他渾身是血了,是血啊!”
那道永遠抹不去的傷痕口,在觸碰的時候,再次裂開,再次流血。
他仿佛感到世界的周遭,旁人的歎息與無奈,甚至感覺周圍的一切天旋起轉。
昏厥倒地。
“叫一下Lay,鹿晗哥現在好像有些神誌不清了。”俊勉撇了一眼鍾仁,之後同暻秀一起將他抬回病床。
這樣,真不像你,鹿晗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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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睡眠早已無法用恬靜形容。
“怎麼樣?”俊勉問。
“他的能力已經喪失成這個樣子了,我先給他開幾副藥,喝下去看有沒有什麼作用,然後我每天都來給他治療。”
“沒有其他問題嗎?”鍾仁也疑問起來。
“我們出去說。”Lay的表情尤為凝重,猶豫小會兒後依然決定說出事實:“世勳現在一直處於昏迷狀態,命是保住了,但是我還無法確定他能不能夠醒來。”
“Lay哥你是神醫啊,怎麼會救不了他?”暻秀皺起眉。
“因為。。。他正在喪失自己的能力,我們怎麼也得接受這個事實了。”Lay回答話語的速度緩慢低沉,仔細一聽多少都能感覺到他心裏的波瀾。
“為什麼會喪失能力呢?十三使徒不是都被消滅了嗎?”俊勉似乎難以接受。
“這個我目前也不清楚,研究出結果後再告訴你們,大家還是注意一下,鹿晗哥和世勳去過了的那個地方,千萬不要再去了,我們現在聖教的人手不太夠,為了保障自己的狩獵能力,絕對不要踏入那個地方一步。”
“好。”
“最近尋找燦烈和伯賢的事情也不能忘,我也會多多留意的,現在就先告辭。”Lay一臉抱歉的模樣,眼底流離出溫和的光。
連我都無法知曉的事情,是什麼呢?
鹿晗,你現在也無法告訴於我,我該怎麼辦?
“照這麼下去,我們真的得抓緊時間找他們了。”俊勉眯起眼。
【我們無法忘記那些殘忍又讓人落魄的畫麵,因為它正在上演。】
【演得那麼真實,演得那麼脆弱,演得那麼撕心裂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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