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蔥茂密的大山下，有著一個小村子。村子裏的人世代靠山吃山，他們都是傑出的獵人，也會采藥，當然是一些常見的草藥，男人們朝出晚歸。女人則在家照看孩子與幹家裏的所碎。每天都過著一樣的生活。
    村頭有幾個七八歲的孩子在嬉戲，其中有個身穿不知道是從那裏沾的泥，原本洗的素白的衣服變的一塊白一塊灰黃，高喊到：“小石，你快來看，我剛才又抓到了猴子（螳螂）。”
    身穿藍色衣服同樣全身都泥的孩子應道：“嗯，來了。”邊說邊跑。
    看玩之後，說道：“狗蛋，這猴子（螳螂）又要被你玩死了，這都第多少隻了，每次都沒一會就被你撕掉翅膀，說是會飛走，之後又撕掉腿，又說會爬走，最後你又覺得沒意思，把它能死，你就沒有一點功德心嗎？”
    那孩子立馬不服了，說：“你不也一樣，說我，你看你養的鳥，那個活著全死了，你還說我。”
    小石也不服，不過感受到自己的肚子傳來的抗議後，就不想說了，說道：“我要回家吃飯了，你自己慢慢玩吧。”但是心裏卻說：“我每次都把他們埋了呢，都舍不得吃。”
    說完便跑回家了，剛進家門就大喊：“娘，我回來了。”
    之後，一女子從偏房走出來了，看起來三十多歲，其實隻有二十五，因為長年勞累所致。整個房子隻有倆房間，很是空蕩。
    “小石，你又去那瘋了，飯菜我已經做好了，等你爹會來就開飯。”女子的聲音很陰沉。
    小石馬上說：“娘，我剛和狗蛋他們一起玩呢。”小石看看了看菜，隻有倆，都是家裏菜園子裏的菜。對於小石來說，這很平常。
    過一會，一男子拎著倆山雞走進了這房子，“小石他娘，我會來了，今天又打了倆山雞，”男子又說，“小石，出來吃飯了。”
    “嗯，來了，爹。”小回應說。
    “他娘，你看小石都這麼大了是不是讓他到村裏的私塾學點字，將來也不用像我這樣勞累，更重要的是不要這麼危險”男子看上去三十左右，看著小石過來後便道。
    “嗯，他爹，我早就想了，可是我們家怎麼拿的出禮錢。”小石娘回應道。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這幾天運氣不錯，明天或許會更好。”小石的爹高興地說。
    時間過的很快。
    一家人就這樣安逸的過了一個平凡的一天，小石因為要上私塾，一晚都沒睡好，或許他不知道讀書意味著什麼，但他知道村裏的讀書人都可以吃肉，也有很多人崇敬。他似乎感覺到了雞腿的美味。在這個種糧食的沒糧食吃，捕魚的沒魚吃，打獵的沒肉吃的時代。讀書人就像神壇一高高在上。
    第二天一早，小石的爹就帶這小石來到了村裏唯一的私塾，村裏的私塾老師叫王秀，已經六十多了，在這平均壽命隻有四十多歲的時代，六十多已經是高壽了。王秀早些年出去過，見過外麵的世界。晚年想落葉歸根，便回到了初生地，看到這裏依舊沒變，不猶感慨萬分，便在村子當了教書匠，想是回報故鄉。
    小石很是緊張，也很高興，因為他馬上就要學字了，對他來說就是可以吃肉了，但是他從來沒有這麼近的和讀書人呆在一起。也很擔心老師會不喜歡自己。
    王秀很早就開門了，站在門前看著來上課的孩子，看著他們，王秀想起了當年的自己，歲月匆匆，時光荏苒，想起了自己當年的事跡，也和他們那般匆匆歲月，不由來感慨非常。這時小石和他父親走到了私塾門前，看到王秀站在門前，便快步走上去。
    小石的父親麵上的帶著笑容說：“王先生，您早啊，我今天來是想帶我的兒子來識字的。”說著就拿出了一個銀錠，這銀錠很小，隻有一兩重。“您別嫌少，我……隻有這麼多，希望您收下他。”說完看著小石。
    王秀看了看小石，說：“他叫生什麼。”
    父親馬上接話：“他叫小石，不……他叫王石。”
    “恩，行，不過錢我就不收了，我就單身一人，還是一老頭我要錢幹嘛。”說完就把王石領進了門。王石很開心，他終於可以識字了。也打開了他人生的又一篇章。
    王石來到了大堂，看到十幾個孩子在搖頭晃腦地讀著書，王石雖然不知道他們讀著什麼，但是，看起來卻很厲害的樣子，便更加期待讀書了。
    “王石，你就做那個位子。”王秀指著旁邊的位子。
    王石回答後就做下了。王秀走到講台，開始了他的講課。
    “王石，你也來了，我早就等著你呢。”旁邊的一個小胖子小聲地說。這小胖子正是王石的玩伴之一，之後因為他讀書了就玩的比較少。王石還羨慕了一陣，現在又看到了熟人，王石緊張的心情放鬆了些許。
    “二狗，你好像又胖了嗎。”王石小聲地說，“我們還是不要說話了，先生不喜歡。”
    “什麼二狗，我現在叫王鼎，”小胖子生氣道，“你以後不要叫二狗，多難聽啊。”
    “難聽什麼，不都這麼叫嗎，有什麼。”王石不解。
    “哼，那是以前，我們是讀書人，怎麼能叫豬狗雞鴨呢。”小胖子又道。
    “那好吧，以後不叫了就是。”王石回應。
    “課堂之上不要交頭接耳，認真讀書。”王秀嚴肅地說。
    之後便是朗朗的讀書聲。一直到晚上，王石還沉寂在白天的上課，想起便很是興奮。不過對於第一天上課就被批評。王石還是很擔心的。
    夜晚，月光緩慢地進入人們的夢裏，又緩慢的出人們的夢。時間也在這慢慢消逝。王石在夢裏又一次的夢的了雞腿。嘴角流著口水。微笑著安詳地度過又一個平凡的夜晚。一切都和往常一樣，卻又有些不一樣。
    當雞叫了，當陽光照在大地上，新的一天又開始了，陽光依舊還是那麼溫暖，先生還是那麼嚴肅。村子的人依然如舊。而王石的命運卻悄然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