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四章 人魔(三)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89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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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天二半夜,又是跟墳圈子裏,一哥們兒衝你麵目猙獰地樂,滲人不?
    關鍵是這哥們兒不光滲人,還要命。
    我一回頭,這哥們兒就把上了刺刀的步槍衝我後腰猛地一個突刺,也得虧慧通正站我前邊,他伸手把我撥拉到一邊兒,又一把握住刺過來的槍管,抬腳一個高鞭腿就把那警員放到了。
    隨後,慧通扭頭跟我說:“這就是心智不堅的下場,這小子已經中了魔氣,咱們得把他弄醒,過來搭把手。”
    慧通嘴上說著,手裏也沒閑著,說話的功夫,那個警員又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一邊嘿嘿笑著一邊張著雙手向慧通跑來,看那意思是想掐他的脖子,慧通正扭頭跟我說話呢,也沒理他,抬手自下往上那麼一格,把那個警員的手給崩住,又使了個小擒拿把那個警員別肘按住,那個警員被卡住胳膊肘,身子不由自主地轉了過去,竟然背對著慧通把腦袋轉了一百八十度,回頭衝著慧通咯咯咯樂。
    我看著那個警員的模樣,心說這小子活不了了,正常人的腦袋誰能轉成這樣?可憐慧通還想救他的性命,這回省事兒了,直接人道毀滅得了。。。。。。
    慧通跟我說完話,看到那警員的腦袋扭成了麻花,氣得一巴掌抽過去:“笑你媽比!”
    那警員的腦袋是由左向右扭的,慧通的巴掌也是由左向右打的,這一巴掌正好把他的腦袋又給抽了回去,我正好也跑到了切近,連忙站在警員的正麵將他的腦袋固定住,就這樣,一個道士伸出手把對麵的警察的腦袋給扶著,那警員還兀自笑嗬嗬地衝著道士傻樂,他的雙臂卻被一個和尚給反剪著按住,仨人一起一動不動,場景要多詭異有多詭異。。。。。。
    我被那個警察樂得心裏發毛,隻好將目光避過他,瞅著慧通問道:“你有什麼辦法把他弄醒嗎?”
    慧通說道:“這個簡單,你不是處男嗎?”
    我點頭:“啊,對,我是不是得放血澆他?”
    慧通點點頭:“差不離兒。。。。。。”
    我瞅了瞅眼前的這個一直衝我咯咯直樂的警員,咬了咬牙,掏出匕首對準自己的手腕剌了一刀,緊接著血就滴滴答答地往下淌,我害怕浪費,趕往將手腕舉到警員的頭頂,還給他摘掉了帽子。
    倒不是我心懷慈悲,舍得放血救人,關鍵是這警員笑得實在太滲人了,我實在是受不了他這個笑法,著急把他弄醒,所以一聽慧通說要放血,也就沒猶豫。。。。。。
    這家夥倒是一點兒也不客氣,被我的血淋得嗷嗷直叫喚,不一會兒就打起了擺子,抖抖索索地躺到地上不省人事了。
    慧通一看那警員暈過去了,趕緊從褡褳裏抽出一條白布,替我包紮好傷口,嘴裏還埋怨我:“你怎麼這麼著急呢,我的意思是,放血能救他,童子尿也能。。。。。。”
    我:“。。。。。。”
    我靠慧通!你丫的怎麼不早說?不大喘氣能憋死你不,能憋死你不?!
    慧通一邊低頭給我包紮,一邊絮絮叨叨地解釋:原來想救醒這個警員,除了處男血,隻有童子尿才行,這裏所說的童子尿並非是處男撒泡尿就能解決問題,而是真正的童男子撒的尿,比如說,一個長久以來交不到女朋友的人,他是處男,但卻不一定是童男,所謂的童男,必須是十二歲以下、尚未第一次遺精的男孩或是從小修煉所以未曾遺精、從未碰過女色的大男孩(老男人),隻有這種人才叫童男子,如果沒有童子尿,那隻好退而求其次,找一個處男來放血了。
    恰恰好,我就是一個真正的、純度百分百的、如假包換的童男子大男孩(老男人)。。。。。。
    這就好比一哥們兒,打扮得漂漂亮亮,左手一隻雞右手一隻鴨的興衝衝地跑去拜見丈母娘,然後一進門,人家丈母娘就說了,想娶我們家姑娘,那得表忠心,最起碼你得剁一隻手下來。。。。。。
    這小夥子是真喜歡人家姑娘,二話不說跑到廚房,拿起菜刀“哢嚓”一下就把手給剁了,結果這時候,人家丈母娘的後半句話才說完:或者把你家房產證上的名字簽成我們家姑娘的也行。
    還得補充一下,這小夥子是個房地產商,房子多得不計其數,隨便簽哪棟都行。。。。。。
    這會兒,老趙和胖子人魔已經打到了一起,倆老道和獾子精的打鬥也已經到了白熱化,其實也就是倆老道單方麵的白熱化,人家獾子精仍然顯得遊刃有餘,還時不時地支援一下胖子,倒是胖子人魔那家夥在老趙的攻擊下步步敗退,隻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但是在獾子精的支援之下倒還能支撐得住,我此時已經起了殺心,那個胖子下手太狠了,雖然不知道那一袋子人頭是哪兒來的,但是從其新鮮程度上看,絕對不是從古墳裏扒拉出來的,所以這家夥為了布陣而殺人,著實是讓我接受不了。
    我給慧通使了個眼色,兩人一起悄悄地摸了過去。
    胖子在老趙的攻擊邊擋邊退,正背對著我們倆往這兒來呢,老趙也看見了我們哥倆的動作,不由得加快了攻擊速度,這一下,胖子更是招架不住了,隻見他後退的速度加快了好多倍,不一會兒就退到了我和慧通麵前,我倆一人一邊上去一抓,正好把他按住,老趙這時候趁機一個炮錘,把胖子的腦袋打得揚了起來,順道吐出一口血箭,連帶著好多牙齒也飛了出來,胖子吃痛,忍不住發出了一聲慘叫。
    獾子精一直注意著胖子的狀況,可是剛才被那倆老道逼得太緊,不能分心,此刻聽到胖子慘叫,也顧不上正在圍攻它的老道了,直接化作一道虛影就往我們這兒來,老趙抻出一把軍刺架在胖子的脖子上:“站住!”
    獾子精看到胖子被挾持,恨恨地對我們仨說道:“你們都是正派人士,為何還要學這種小人行止?”
    老趙打了個哈哈:“你管不著,甭管洋狗土狗,能看家護院的就算藏獒,隻要能製住你就行,再者說了,我們又沒說要殺了這個胖子,隻要你願意伏法,我們就放了他,你緊張個錘子?”
    我連忙接口:“老趙,這胖子不能放,他殺人了。”
    胖子兀自掙紮著大叫:“我殺的都是該殺之人!你們不許為難倩兒!”
    我們仨集體寒了一個:“倩兒?”
    獾子精眼神中流露出羞赧的神情:“咳咳。。。。。。那什麼,他說的是我。。。。。。”
    我瞅了瞅眼前的這個獾子精,十多米長,四五米高,獠牙似鋼刀,血口如城門,兩隻眼睛跟紅燈籠似的一閃一閃,怎麼著也和“倩兒”這倆字兒聯係不到一起啊?
    獾子精說道:“我已經可以變化出人形了,你們應該知道,可以變化出人形的妖修最起碼也有千年的道行,所以說——我說你們倆有完沒完?不就是兩把劍嗎?回頭送你們一人一把新的!比你們原來的那個還好!”
    那倆老道趁著獾子精和我們說話的功夫,一直在獾子精身後攻擊獾子精的大尾巴,當然了,以他倆的修為,不用武器根本就傷不了人家,所以獾子精也沒理他倆,可是時間一長也覺得煩,就回頭噴出一口黑煙,把他倆又給弄暈了。
    我們仨挾持著胖子,問獾子精道:“你跟這胖子到底是什麼關係?”
    獾子精沒說話,轉身化作一道青煙鑽進了它藏身的小墳包,不過片刻又叼出兩把明晃晃的利劍,我們以為它還要繼續打,連忙凝神戒備,結果它把那兩把利劍放在倆老道的身旁,又轉回身衝我們咧嘴一笑:“我答應要給他們兩把新劍的。”
    接著,獾子精就向我們講起了它的故事。
    這隻獾子原本是山林中修煉千年的妖仙,時間一長,自己忍不住心中的悸動,便溜下山去闖蕩紅塵,卻哪知千年前和現在的環境大為不同,以前人腳獾到處可見,而現在,像它這種已經升級為療傷聖藥級別的獾子已經可遇不可求了,所以,這家夥以本體出現在人類麵前時,便悲催地被捕了。
    就當它被關進鐵籠子裏等待被剝皮熬肉的結局時,胖子人魔正好路過,便出手將他救下,一人一妖連夜逃避著盜獵者們的追殺,弄得自己傷痕累累,為了不連累獾子,胖子將受傷的它藏好以後獨自走到了盜獵者們麵前,被帶走了。
    當晚,就在胖子藏匿獾子精的山腳下,這幫盜獵分子當著胖子的麵兒商量起了捕捉獾子精的計劃:人腳獾都是通人性的動物,對於救過自己的人都知恩圖報,因此他們決定,對胖子施以酷刑,當胖子忍不住哀嚎起來時,那獾子精必然承受不住內心的煎熬,前來用自己換胖子的一條生路,到那個時候,把獾子一逮,胖子一殺,那就此事寂靜無人知,萬事大吉了。。。。。。
    胖子聽了盜獵者們的話,心中暗暗咬牙:一定要堅持下來!一開始,盜獵者們將沾了鹽水的鞭子抽到胖子身上時,胖子咬緊牙關沒有出聲,這種態度立即激怒了盜獵者們,它們(我沒打錯字,這群盜獵者不配用‘他們’)變著法兒地折磨著胖子,拿著刀子不斷剜他身上的肉,令他身上的脂肪以一個可見的速度消失著,當時的胖子還不是人魔,隻是一個剛剛畢業沒幾年的青瓜蛋子,任嘛本事都沒有,又豈能熬得過盜獵者的酷刑?時間一長,胖子終於忍不住地叫出了第一聲。
    果然不出盜獵者們所料,獾子聽見了胖子的慘叫聲,心中悲痛至極,忍不住跑出來和盜獵者們見麵了,隻不過,它把自己的體型稍微變大了那麼一點而已,也就十來倍吧。。。。。。
    當夜,獾子精變化出巨大的體型,殺死了所有的盜獵者,將胖子帶回了自己的洞府給他治傷,在這個過程當中,兩人竟然看對眼兒了,換句話說,他們戀愛了。
    就是胖子在獾子精洞府中療傷的這段日子裏,向獾子精講述了自己的故事,還將他的直屬上司流綜藝如何夥同同事沉姨萌辱罵其父的事情說了好多遍,憤懣之情溢於言表,從而獾子精產生了要替胖子報仇的念頭。。。。。。
    在獾子精外出替胖子報仇的這段日子裏,胖子在洞府中發現了一枚果實,黑黝黝亮晶晶,散發著無限的誘惑,胖子嘛,說實話就是由吃貨變成的,因此對於一個充滿誘惑力的果實是沒法拒絕的,這家夥吃下它之前還給自己打氣:獾子不會怪我的,不就是一個果子嗎?大不了出去以後我用這個月的工資買上一大堆蘋果、香蕉、梨、西瓜、菠蘿等等等等,到時候一並還給它就是了,到時候說不定它吃著新鮮的水果,還得感謝我哩!
    隻是,胖子不知道,他吃下的東西正是千年前正邪兩派大戰之後無意間留下的唯一一顆魔種——吃下之後會變成人魔的。。。。。。
    當獾子精提著流綜藝的人頭興衝衝地返回洞府跟胖子表功時,發現了令它悔恨終生的一幕:胖子化魔了。
    不過還好,魔種這東西,需要的養分是人心中的貪婪、怨恨、嫉妒等等一切的負麵情緒,而胖子這人屬於天生的樂天派,也就是參加工作以後被自己的上司欺辱才產生了一點兒怨念,這點兒怨念根本無法將魔種培養好,最多也就作為一個殘次品存留,因此獾子精趕忙將如何壓製魔種的方法告訴胖子,而胖子也不願意變成一個害人的魔鬼,所以每日也是靜心修煉,想要將魔種排解出去,就在這段日子裏,獾子精又出去幫胖子殺了沉姨萌,還推算出了自己將來會因為此事應殺身劫,並將結果告訴了胖子。
    胖子知道獾子精為了自己而不惜冒著殺身之禍,大為感動,因此便想起了人魔通用的一個法術——死祭。
    這個陣法說白了就是一個願望達成機,但是得以詛咒的方式來許願,比如說,胖子布陣成功之後得這麼說:我詛咒獾子精在應劫的時候安然無事,萬壽無疆,修得神仙之體。。。。。。
    獾子精卻不願意胖子再使用魔陣了,因為那會加深他的魔性,所以獾子精便對胖子撒了個謊,自己跑到這兒來找我們受死,可是誰也沒想到,就在獾子精準備和我們回去的時候,胖子帶著一大堆血淋淋的人頭殺到了。
    獾子精說到這兒,歎了一口氣,看向胖子的目光充滿了無限的眷戀:“青天,好好活著吧,這是我的劫數,都說在劫難逃在劫難逃,這就是我的命,我先走一步啦,從此以後不必以我為念,一定要記得好好孝敬你的父母,他們這輩子不容易,還有,別忘了繼續排解體內的魔種啊。。。。。。”
    說罷,獾子精又轉頭看向我:“小霍道長,我的故事你記住了嗎?”我忙不迭地點點頭,獾子精看我點頭,眼神中透出欣慰,隨即又歎了一口氣,雙眼一閉,腦袋一低,巨大的身體頓時化作點點星光飄散開來,等到星光散盡,原本它呆過的地方已經剩下了一具人腳獾的屍體。。。。。。
    “倩兒!”胖子迸發出一聲大吼,獾子精自裁的過程不過幾秒鍾,胖子在老趙的壓製下根本就掙紮不開,此時看到獾子精消失,竟然猛地爆發出一股蠻力,將老趙一把推開,發瘋一般地跑向獾子精的屍體。
    我們仨衝上去圍住胖子,胖子此時抱著獾子精的屍體,麵無表情,兩眼愣呆呆地看向前方的虛無,忽的,他嘴裏慢慢地滲出一股低笑,這股笑聲逐漸由低至高,進而振聾發聵:“嘿嘿嘿。。。。。。嗬嗬嗬。。。。。。哈哈哈哈哈哈哈。。。。。。”
    老趙最先受不了,他將胖子一拳放倒:“笑什麼笑?你殺人還有理了是吧?跟我回警局!”說著,老趙就去拽胖子的衣領,誰知,胖子卻一掌把老趙拍出好幾米,嘲弄地看著我和慧通,隨即笑著嘶吼:“殺人?你知道我殺的都是誰嗎?”
    看我們不回答,胖子繼續說道:“我殺的是流綜藝和沉姨萌的家人,哦對,還有一個叫做羊癤的女人。”
    慧通滿臉的驚怒交加:“阿。。。。。。阿彌陀佛,和你有辱父之仇的僅是流綜藝和沉姨萌兩人而已,你為何還要屠他們滿門?還有,這個叫做羊癤的無辜之人你為何也要殺她?”
    胖子從編織袋裏拿出那個叫做羊癤的女人的頭顱,哈哈笑著:“無辜?你說她無辜?這個女人是流綜藝的人!知道我為什麼殺她嗎?在流綜藝開始詆毀我父親名譽的時候,他曾經讓我替他開車,並且經常以一個外行人的口吻在路上不斷地打擾我,尤其是車上人最多的時候,他不斷地詆毀著我父親的名譽,那時候我就要一邊注意路況一邊反駁他,弄得我極為狼狽,那段時間也是我心情最為陰暗的一段時間,就在這時候,羊癤出現了,她刻意地接近我,並且在各種事情上幫助我,讓我覺得她是個可以交心的朋友,因此我不止一次地在她麵前抱怨過流綜藝詆毀我父親的事情,可我不知道的是,這個臭娘們兒每次都會將我的話原封不動地轉述給流綜藝!後來我知道了這個娘們兒的本質,以後她再惡意地打探我家庭的事情或者套我的話的時候,我都會生硬的拒絕她,每次被我拒絕,她就會滿單位地傳話,說我這個官二代不易相處,為人傲慢,但是在我麵前仍然裝作一副知心大姐的模樣來惡心我,你們聽說過綠茶婊嗎?她就是那種總是折騰你,又總能找到冠冕堂皇的理由來為自己開脫,讓別人無法指責她的錯的人,既然如此,把她留在世上禍害別人,為什麼我不殺了她,順手替社會除害呢?”
    “至於滅了流綜藝和沉姨萌滿門的事情,”胖子扔掉羊癤的頭顱,又隨手拿起一顆青年的腦袋,“你們知不知道一個秘密?貪官之所以貪汙,主要目的並不是為了給自己撈油水,而是為了將這些錢留給自己的子孫,因為他們害怕!他們害怕自己的兒孫無法繼續當官,所以才要搜腸刮肚地想盡一切辦法來弄錢,這樣一來,他們最起碼可以保證自己的兒孫輩們能夠一輩子衣食無憂,既然如此,我為什麼要讓他們得償所願呢?天下的貪官都應該斷子絕孫!”
    老趙氣得發抖,接過話道:“你已經瘋了!知道嗎?就算是他們該斷子絕孫,那也輪不到你來審判!”
    胖子哈哈大笑:“那誰來審判?法律?別開玩笑了!這些不過是統治階級用來統治屁民的法寶而已!我承認,是有一些法官能夠保證秉公執法,但是這個社會的主流意識是向錢看!是首先維護自己的利益!普通民眾的生死他們才不會在乎!隻要沒人侵犯到這些當權者的利益,他們連個屁都不會放!你知道嗎?當我剛參加工作的時候,單位裏所有人都對我笑臉相迎,而我也是懷著一腔熱血,真心實意地想替當地百姓做好事,可是卻遭遇了重重阻力!這也就罷了,當我縮起腦袋,學著烏龜那樣不聞不問地一動不動,隻是不願意和流綜藝同流合汙時,卻更加地被那兩個混蛋挑釁!你知道流綜藝是怎麼詆毀我的父親嗎?他對我說,小封啊,你看看你爹,以前當兵的時候是個上校,那那些小兵蛋子們提幹的時候肯定得給你爹送不少錢!轉業之後就更牛逼了,副縣長啊!一年撈上個百十來萬跟玩兒一樣!你們家那麼有錢,你還這麼摳摳縮縮地過日子,值當嗎?而那個沉姨萌,更是讓我多在老爹麵前訛訛,說是我老爹肯定存了不少私房錢,隻要我肯打滾撒潑,我老爹一定會給的,到時候買一輛奔馳,一輛寶馬,天天換著開,那得多帶勁?——我整天都被這種混賬話包圍著,為什麼沒人來審判他們???”
    “他們憑什麼要羞辱我的父親?憑什麼!!!就憑我不願意和他同流合汙?狗屁!這算什麼理由?難道收受髒錢還有理了?”
    “他這是在侮辱一個曾經為國家舍生入死、拚命維護國家尊嚴的軍人的人格和品德!他憑什麼說我父親是個貪汙犯?還一年最少能撈百十萬,我爸除了工資、稿費和講課費,哪裏還有別的收入?我的父親在越南戰場上帶回來那一身的傷疤,難道就換回這種混賬評價?我們家三代忠良,三代忠良啊!好不容易積攢的這點清譽就要毀於一個小人之手,我憑什麼不能怨恨?憑什麼!!!”
    那胖子一陣嘶吼,聲音震得我們耳膜發疼,我瞧他臉上逐漸有魔紋浮現,知道他心情激蕩之下有入魔的危險,於是趁著他休息的間歇,衝上去捂住了他的嘴,跟他說道:“好好好,你是對的,這些人該死,但是你殺人歸殺人,幹嘛還要用死祭這個陣法?要知道,就算是你用它救了獾子——就是你的倩兒,那它將來的前程也絕對是一片暗淡,天庭是不會收一個靠魔陣保命而成仙的妖精的。”
    胖子用力甩開我的手,嗬嗬笑著:“你以為我布這個陣僅僅是為了救倩兒?你以為我不知道這個陣法的副作用?為了救她,我隻能走一步算一步,想不了這麼多,對她來說,活下來才是最重要的,至於我布這個陣的其他目的,很簡單,我是為了詛咒!我要詛咒天下的貪官不得好死,斷子絕孫!我要詛咒與我國為敵的國家和組織日漸衰敗、不得善終!”
    我虛弱地笑了笑:“。。。。。。,你。。。。。。你還挺愛國的哈?”
    胖子怒目圓睜:“怎麼?你笑話我?”
    我害怕他一生氣再揍我,於是趕忙解釋:“你這樣詛咒是沒用的,天下氣運皆由天道掌控,事物的一興一衰、草木的一枯一榮、大海的潮起潮落,甚至是你頭腦中的一個想法,這都是由天道催生出來的,換句話說,一個國家的氣數是由天道根據人們的行為製定出來的,有泰必有否,你一個人妄想逆天改命,可曾想過會給國家帶來什麼樣的後果?我們國家現在蒸蒸日上,氣運本來就很好,若是你妄加改動,惹怒了天道,打亂了它的運行規則,隻會自食惡果,讓咱們的國家從此跌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胖子不服氣地吼道:“我命由我不由天!既然人可以修煉成仙,為什麼不能掌控天道?我要讓我所在的國家變成天下的霸主。。。。。。不,變成整個宇宙的霸主!我要讓她掌控萬物!我。。。。。。”
    “啪!”“呃——!”
    老趙回來了,剛才胖子的那一巴掌拍得不輕,所以他是拄著一個警員的步槍慢慢走回來的,一回來就聽見胖子跟這兒長篇大論地一陣忽悠,終於忍不住給了他一個炮錘,胖子也挺給麵兒,登時就躺到地上死過去了,臉上的魔紋也在逐漸消退。
    我和慧通目瞪口呆地瞅著他,真沒想到他竟然能把一個之前還強橫無比的人給打暈過去,還順道解除了他入魔的傾向,老趙尷尬地揉著手腕:“他媽的。。。。。。頭回給人打飛出去,下手重了點兒。。。。。。”
    這時候胖子臉上的魔紋終於消失不見,人也悠悠轉醒,睜開眼睛第一句話就問:“是誰打的我?”
    老趙走到他麵前蹲下:“是我,怎麼著,不服?”
    胖子哭喪著臉:“你講點兒理行嗎?我不就是想報個仇嗎我。。。。。。”
    老趙一個虎撲把胖子按倒,順勢騎在他身上,兩隻砂鍋大的拳頭不斷兜頭罩臉地打過去:“你還報仇?你還報仇?聽你自己說,你姓封是吧?你叫封青天,你有個哥哥叫封青雲,你爹叫封世忠是吧?你真給你爹丟臉!我告訴你什麼才叫做報仇!當你的上司第一次辱罵你父親的時候,你就應該當眾抽他的大耳瓜子!然後警告他,再有下次,就打殘廢他!別人辱罵你的父親,你卻不敢反擊,隻會偷偷地憋在心裏怨恨,這是懦夫的行為!你是個男人!應該有自己的擔當!你父親英雄一世,怎麼會有你這麼個沒種的混蛋兒子?這一拳是替你父親打的!這一拳是為你的懦弱打的!這一拳是為你剛才打我那一掌打的!這一拳。。。。。。”
    大概一小時後。
    老趙脫力了,胖子脫形了。
    過了好一會兒,胖子才漸漸地恢複過來,他躺在地上,身邊是獾子精的屍體,胖子無奈地苦笑:“打得好。。。。。。你說得對,我是個懦夫,我生性懦弱,我應該在父親受辱的時候第一時間站起來反抗,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我造成的惡果太多了。。。。。。但是,殺掉這些人並非是造業,而是在積攢功德。。。。。。”
    又緩了一陣,胖子費力地坐了起來,又將獾子精的屍體抱在懷中,衝著我們仨展顏一笑:“古人雲:‘朝聞道,夕死可矣’,亡羊補牢,為時未晚,最起碼我知道自己錯在哪兒了。。。。。。我不該用死祭這個陣法。。。。。。更不該入魔。。。。。。咳咳。。。。。。受教了。。。。。。呼哧呼哧。。。。。。我從小到大一直在懦弱。。。。。。甚至連自己犯的錯都沒勇氣承認。。。。。。我聽他倆喊你老趙是吧?謝謝你了趙哥。。。。。。咳咳。。。。。。你說得對,男人應該有自己的擔當。。。。。。呼哧。。。。。。我得為自己造成的惡果擔當起來。。。。。。”
    說著,胖子溫情脈脈地看著獾子精的屍體,盯了它好一會兒,這才又抬起頭來說道:“別再麻煩警察了。。。。。。普通的武器殺不了我。。。。。。咳咳。。。。。。趙哥,看你的身手和對我老爹的熟悉程度,你也是‘幽冥虎’的成員吧?”
    老趙聞言,默默的點了點頭。
    胖子繼續說道:“既然如此。。。。。。勞駕你給我爸帶個話:就說。。。。。。我為有他這樣一個英雄的父親而自豪。。。。。。如果有下輩子,我仍然奢望做他的兒子。。。。。。諸位,告辭了。。。。。。”
    胖子抖抖索索地說完話,便抱著獾子精的屍體直挺挺地倒了下去,他後背碰到地麵的一瞬間,便和剛才獾子精自裁時的場景一樣,身體化作了點點星光,慢慢地飄散開來。。。。。。
    老趙點上一根煙,插在胖子消失的地方,自己又點起一根:“我會帶到的。。。。。。老霍,慧通,走吧。。。。。。”
    。。。。。。。。。。。。。。。。。。。。。。。。。。。。。。。。。。。。。。。。。。。。。。。。。。
    回去的路上,我坐在警車後座問老趙:“你怎麼知道那個胖子的家事的?”
    老趙的回答挺簡潔:“封世忠是越戰老兵,更是我們‘幽冥虎’特戰大隊的創始人,他家的資料在我們特戰隊是公開的秘密,幾乎每個成員都知道。”
    我又轉過頭問另一邊的慧通:“你說,現在這些個官二代們,不是張狂至極就是懦弱至極,張狂至極的欺壓良善,搶男霸女,懦弱至極的成天介悶騷著,早晚也得悶出騷事兒,這對社會到底是好是壞?”
    慧通撇著腦袋想了一會兒,回答得更為簡潔:“關咱們蛋事兒?”
    我一想也是,就伸手拽過一條毛毯,蓋住我們仨之後呼呼大睡了起來。。。。。。
    ~~~~~~~~~~~~驚喜來了~~~~~~~~~~~~~
    小爆發,八千多字,夠驚喜吧?這一章我準備了大半天,連寫帶改帶校對,寫完之後都淩晨了,寫得咋樣?
    ~~~~~~~~~~~~再分再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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